房間內，褚思語側坐在床邊，她緩了許久，這才回過神，眼神復雜的看向熟睡的褚思檸。

想起楊景言說的：“思檸應該是裝醉……”。

她伸出手直接就插進了褚思檸的胳肢窩撓了撓，沒好氣地說道：“起來吧，別裝了。”

褚思檸忍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姐，別撓了，癢……”

而后她一臉疑惑地看向褚思語：“姐，你怎么知道我是裝的？”

褚思語看著妹妹那副無辜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剛剛景言走的時候，你眼睛瞇開一條縫，我看到了。”

褚思語隨意編造了個理由。

“啊？”褚思檸沒想到自己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被識破的，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因為她剛剛確實是偷瞄了一眼楊景言。

“說吧，你裝醉干嘛？”褚思語假裝好奇地問道。

褚思檸的臉瞬間紅透了，猶豫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道：“就……和景言表白嘍。”

“呵，我說呢，果然是這樣。”褚思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

她接著問道：“怎么樣，他接受你的表白了？”

“不知道，他沒說話，不過……”褚思檸說到這里，臉頰變得更紅了，整個人扭扭捏捏的。

“不過什么？”褚思語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滿是好奇。

“不過……景言說，我和他是前世戀人！”褚思檸眼睛亮晶晶的，一臉興奮地對褚思語說道。

“前世戀人？”褚思語微微挑眉，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

緊接著，褚思檸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在 KTV里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講給褚思語聽。

她一邊講，一邊手舞足蹈，講到和楊景言有關的情節時，臉上的笑容更是藏都藏不住。

聽完之后，褚思語嘴角含笑，半開玩笑地說：“你別說，他說的還挺對，要不然你怎么天天跟個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屁股后面。”

可在心里，她卻暗自想著：我的傻妹妹啊，他這明顯是在逗你開心呢，這世上哪有什么前世愛人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還有呢？”

“姐，你怎么知道還有？”褚思檸滿臉驚訝，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褚思語會讀心術一樣。

“我是你姐，我還能不了解你？你一張嘴，我就知道你要說啥。快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褚思語伸手輕輕點了點褚思檸的額頭，催促道。

褚思檸又扭捏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湊到褚思語耳邊，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小聲說道：“剛剛我親了一下景言的臉。”

說完，便害羞地捂住了臉。

“親了一下就高興成這樣了？”褚思語忍不住調侃道。

這一下，褚思檸徹底害羞得不行，用被子蒙住頭，在床上翻來翻去。

褚思語看著妹妹這副幸福又嬌羞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的心中悄然涌起一絲酸澀，那是一種連她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明白，這份酸澀里藏著的是她對楊景言那份小心翼翼、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感。

想起那句，我怕你誤會。

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楊景言的面容，他說話時的神態是如此清晰。

可與此同時，褚思檸那純真的笑臉也浮現出來，那是她最親愛的妹妹，她是如此的善良、單純，滿心歡喜地喜歡著楊景言。

“不，我不能……這是屬于思檸的幸福。”

她在心底告誡自己。

妹妹對楊景言的感情是那么的熾熱，她怎么忍心去破壞這份美好。

她只能將自己的感情深深掩埋，用理智和親情的枷鎖束縛住內心的悸動。

窗外的月光依舊如水般灑下，褚思語卻覺得格外刺眼。

她的思緒卻如脫韁的野馬般肆意奔騰。

今晚上的褚思語注定要失眠嘍，

因為她又要在心里給自己做很久很久的思想工作。

她不斷地在腦海中說服自己，要放下那些不該有的念頭，要成全妹妹的幸福。

………………

次日清晨，天邊才泛起魚肚白，楊景言就已經從床上一躍而起。

窗外的城市還在沉睡，街道上冷冷清清，偶有幾只早起的鳥兒在枝頭竄來竄去。

洗漱完畢，吃完早餐后，楊景言踏出家門，騎著家里的小電驢，到處找生意冷清的水果攤。

他站在這些生意冷清的攤位前隨意地挑選著水果，像是不經意間開口：“老板，我看您這生意，最近好像不太景氣啊。”

老板們聽到這話，大多苦笑著搖頭，無奈地嘆口氣。

那笑容里，滿是生活的艱辛與無奈。

楊景言見狀，接著說道：“前些天，我手下幾個高中生在燒烤城里賣果切，好家伙，生意火爆得不行，一天能賣好幾百盒呢。我就納悶了，人家高中生都能掙大錢，你們晚上怎么就不去試試呢？”

攤主們的反應各不相同。

有的急切地詢問：“他們賣多少錢一份啊？”

楊景言不緊不慢地回答：“五塊一份，十塊錢三盒。”

有的關心分量：“一盒有多大啊？”

楊景言便說：“就和您平時切的大小差不多。”

還有攤主了解過行情，面露難色：“這事兒我也聽說了，可在燒烤城里賣，攤位費肯定不少吧？”

楊景言嘴角微微上揚，給出建議：“你在燒烤城外面賣不就行了。”

也有人擔憂競爭：“我聽說，是兩個長得特漂亮的小姑娘在里頭賣，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兒，恐怕競爭不過人家吧。”

楊景言則悠悠回應：“我聽說那兩個小姑娘不賣了，好像是要開學了。”

一整個早上，楊景言就這么穿梭在各個水果攤之間，跑了十多處。

同時也買了不少水果，每一個攤位都買了一點，不買的話，就顯得有些刻意了。

不過，楊景言挑的這些水果，都是這段時間沒賣過的，畢竟之前賣過的都吃膩了，這些水果就留著待會兒擺攤時候當零食吃了。

只是不知道，今晚上能不能見到成效。……楊景言心里這么想著

同時，他又想起一個老登和他說過的人生感悟：最直接有效的報復，往往只需要選用最樸素的操作方式。

所以，他選擇了最為樸實無華的口頭教唆。

也不能說是教唆，算誘導吧，也不對，這和借刀殺人多少也沾點關系，總之，都有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