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楊景言一推開門，又看到三個舍友正沉浸在游戲世界里。

鍵盤敲擊聲、游戲音效聲混雜在一起，吳凱和緊盯屏幕，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李耀南半躺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時不時發出興奮的呼喊；骨折戴著耳機，身體隨著游戲節奏晃動。

三人轉頭看到楊景言的瞬間，臉上滿是驚訝，仿佛見了鬼一般。

“臥槽，舍長，你都一個月沒回學校了。”吳凱和率先喊道，手還保持著握鼠標的姿勢。

“怎么舍得回來了？”李耀南摘下耳機，一臉詫異。

“要不是你鋪蓋這些都在，我都以為你退學了。”骨折也湊了過來。

“上個月米線店有點忙，就忙生意上的事情去了。”楊景言解釋道。

“班長現在生意做大了，二十多個分店，光收加盟費就收了十多萬。”李耀南感慨道。

話音剛落，吳凱和又跳了出來：“舍長啊，你知不知道你虧了多少錢啊……”他滿臉惋惜，“要是換我來，二十多個店，我絕對能掙50萬。”

“是啊，虧死了。”李耀南隨聲附和，同樣一臉可惜。

“言哥，真的，換個思路吧，你這樣我都為你可惜。”骨折也在一旁勸道。

楊景言心中暗自好笑，想著等把品牌賣了掙大錢的時候，不知道這三個家伙臉上會是什么精彩表情。

嘴上卻只是淡淡說道：“無所謂，本來也就只是當作一次創業體驗開的。”

見楊景言這么說，三人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突然，骨折像是想起了什么，說道：“言哥，你是不知道，這個月那個虞子溪天天來我們班，看你在不在。”

“管她呢。”楊景言語氣冷淡。

在他看來，虞子溪怎么樣都無關緊要，反正再過兩個月，她就會對自己失去興趣。

這時，李耀南開口道：“班長，掙錢了不請兄弟們搓一頓？”

“是啊。”骨折和吳凱和也跟著起哄。

楊景言覺得請吃飯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這幾天確實要忙著鋪開“餓就點外賣”，而且明天也有約了，實在抽不出時間。“等我有時間吧，這兩天有點忙。”

“得嘞，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三人笑嘻嘻地說完，又迅速投入到游戲中，寢室里再次響起激烈的游戲音效和他們的呼喊聲。

緊接著，馬副校長的電話打來。

楊景言再次來到衛生間。

“你這孩子，后備箱的東西是怎么回事？”

楊景言笑著說：“后備箱有東西嗎？我怎么不知道？”

對面一聽，嚴肅的口氣也變得玩味：“你這是要把我五年的煙都包了啊？”

“這是應該的嘛，馬校長誠心待我，我自然也是要誠心待馬校長。”

馬副校長聽后異常滿意，兩人又寒暄了幾句，隨后掛斷電話。

正要從衛生間出來呢，董偉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我們想好了，打算跟你干。”

“好，給你兩天時間，你先把你那邊的店處理好，然后來找我。”

“好。”

……

次日，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間隙灑在校園小徑上。

楊景言想著，反正早上也沒啥事，想著許久沒進課堂，是該去上上課了，便信步朝著教學樓走去。

推開教室門的瞬間，原本嘈雜的討論聲戛然而止。

幾十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他，仿佛看到闊別已久的故人。

前排同學微微后仰的動作、后排竊竊私語的交頭接耳，都在無聲訴說著他這段時間的“失蹤”有多么引人注目。

“哎，聽說了嗎？咱們班長，不聲不響搞了28家米線店！”靠窗邊的男生突然壓低聲音，卻足以讓周圍人聽見。

“28家米線店？！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學校論壇上全是他的米線店討論，你沒看？”

“沒看。”

“你搜搜看啊。”

“臥槽，還真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在教室里蔓延開來。

馮依那坐在前排，握著筆的手頓了頓。

她原本盤算著趁楊景言長期缺席，鼓動班委投票改選班長，好讓自己取而代之。

可如今聽著同學們驚嘆的話語，看著他們眼中的欽佩，心里的算盤瞬間落了空，只剩滿心的惆悵與不甘。

教室后方，幾個女生圍在一起小聲嘀咕。

“好羨慕褚思語啊，有個那么能掙錢的男朋友。”扎著馬尾的女生托著下巴，語氣里滿是向往。

“又能掙錢又帥，要是班長喜歡的是我就好了。”另一個肥胖型女生附和著。

旁邊聽到的男生忍不住插嘴：“人褚思語長那么漂亮……你是怎么敢說出這句話的？”

“和你有關系嗎？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女生紅著臉反駁，引得周圍一陣哄笑。

……

秋日的陽光透過辦公室百葉窗，在袁書儀的辦公桌上投下整齊的光影。

她正低頭寫著什么。

突然，對面桌邢玉的手機“啪”地一聲重重拍在桌面上，驚得她手中的筆在紙上劃出一道歪斜的線。

“袁老師！”邢玉的聲音拔高了八度，鏡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圓，“你們班開米線店的那個楊景言，真的開了 28個店？”

她的把手機拿給袁書儀看，手機屏幕還亮著，論壇熱帖的標題在陽光下格外刺眼——《民大傳奇！大一學生狂開 28家米線店》。

袁書儀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金絲眼鏡，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回想起第一次得知這個消息時，她正在整理學生檔案，電話那頭馬副校長的聲音都在顫抖：“袁老師，你知道嗎？你們班楊景言的米線店已經開了28家了......”當時她握著聽筒的手同樣微微發顫。

“是真的。”袁書儀語氣平靜得像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個夜晚，她反復刷新著學校論壇，看著網友們對楊景言的討論從質疑到驚嘆，直到凌晨一點半還盯著手機屏幕出神。

邢玉湊過來，手機屏幕幾乎要貼上袁書儀的臉：“那你怎么這么淡定？換我早驚掉下巴了！”她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一條條熱評從眼前閃過。

“早驚訝過了。”袁書儀輕笑一聲，伸手將散落在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后。

邢玉的好奇心被勾到了頂點，壓低聲音問：“那你知道他掙了多少錢嗎？加盟費、采購......加起來不得上百萬？”

袁書儀搖搖頭：“這個...不太清楚。”

她嘴上這么說，心里卻默默估算過——28家店，就算加盟費再低，加上源源不斷的采購抽成，數字恐怕早已超出了她這個普通教師幾年的工資總和。

“你就不好奇？”邢玉追問，“我要是有學生這么能掙錢，做夢都得笑醒！

“好奇有什么用啊，又不是自己的。”袁書儀只是嘴上這么說，她心里都羨慕死了：這楊景言就這么能掙錢啊。

刑玉有些慚愧：“當時我還覺得他為什么想不通要去開米線店，現在啊，該換成我想不通他怎么能開那么多店了。袁老師，你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嗎？”

袁書儀搖了搖頭：“我也沒太關注，只記得那次有人發視頻罵他的品牌后，他的店就莫名其妙火了，后來就有很多人來加盟。”

這些刑玉早就知道了，見從袁書儀這里問不出更多，撇了撇嘴，重新癱回椅子上刷手機：“好吧，那我繼續吃瓜。”

辦公室重新陷入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