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大晚上的,火車停軌在這荒郊野外,短短十幾分鐘不到J隊的人就來了,這事,怎么看都透著一絲詭異。
綠皮車上的人經過短暫的騷動之后,在J隊的管制下慢慢恢復平靜,大家都坐在座位上,只是不時還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什么。
二叔看著那一群J隊的人在車廂中維持著秩序,心里也七上八下,他們這一行說白了是從鬼神手中搶飯吃,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對J人有種先天的畏懼。
而且雖然之前車廂里的人看不到自己,但是這些穿J服看起來就一身肅殺之氣,明顯不是那種剛從J的新兵蛋子,是見過刀槍淋過血雨的,身上的陽氣重著呢,邪物的那些障眼法,可以蒙騙普通百姓,但對這種人,懸。
可好巧不巧,一個J裝頭一瞥,似乎注意到二叔,嘴巴一咧:“老鄉,你一個人坐在這啊?”
說著作勢想往二叔旁邊的座位上坐。
二叔心一提,那可不是空位啊,還坐著一個邪物呢。他瞄了眼旁邊如同死人的陌生男子,心里忍不住盤算著那個J裝坐上去會是什么樣子,張口就要提醒。
不過那個J裝看著也只是做個樣子,身子一挪又站直了。
二叔這才賠笑了一下,口中應付了幾句,把那個J裝應付了過去,順便又旁敲側擊地詢問了下綠皮車停軌這事。
那個J裝看起來口風不嚴,猶豫了一下,含糊不清的說了幾句,但二叔出門在外多年,還是借這幾句話把事情推測出了個大半,當時心就涼了半截。
前面有狐群攔道,火車是被逼停的!
那些狐貍成群結隊,跟受人指揮一樣,上半身挺得筆直著靜坐在前面鐵軌上,數量何止成千上萬,在夜色的籠罩下黑壓壓的一片,根本望不到頭!
二叔只是在心中大致想了一下這個場景,就感覺一股邪氣撲面而來,感情這些畜生是都成了精了,深山野林子不鉆,出來跟人搶地盤,又或者是…
他下意識捏了下懷中那顆玉心,這才剛拿到這個寶貝沒多久,怪事就一件接一件來,先是兩個邪物上車,又是這狐群攔道,難道都是奔著這顆玉心而來?
這東西,到底有什么能力能夠吸引這么多匪夷所思的存在?
二叔臉色霎白,只感覺懷里那個寶貝是個丟不出去的燙手山芋,可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火車汽笛聲,那些J隊的人似乎收到什么指令,陸陸續續的往車下走。
不時還有幾個J裝高聲勸慰車上的旅客,說剛剛只是火車故障,現在已經被排除了,讓大家安心一類的話語。
難道是前面那些狐貍都散了?二叔心中冒出這個念頭,他扭頭一看,對面座位空蕩蕩的,那兩個邪物不知什么時候竟然也全都消失不見。
似乎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靨。
可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從二叔身后竄了出來,緊緊抓著二叔的袖子,力道大得非人。
二叔回頭一看,那個人衣著破爛,裸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臂、脖頸、甚至是臉上,全是模樣恐怖的毒瘡惡疤,說不出的恐怖。
正是之前剛上綠皮車時,遇到的那個瞎子。
二叔輕吸一口氣,這可不比之前睡著的時候,這個瞎子能在他清醒的時候這么輕而易舉的靠近,再加上之前的提醒,明顯也是一個深藏不漏的異人。
他按下性子,小聲道:“這位高人,可有什么指教嗎?”
那個瞎子口中支支吾吾,似乎喉嚨里卡了個東西,說話十分困難,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它們…不在…走…”
聲音沙啞,就像用指甲在黑板上劃過一樣滲人。
二叔瞅了瞅窗外,外面夜色籠罩,只能看到一片深沉如海的漆黑,現在綠皮車現在還沒開動,而前面那些狐群也不知道去向,荒郊野外的就這么貿貿然出去,又能去哪里?
瞎子似乎感覺到二叔的遲疑,臉色抽搐著又艱難憋出幾個字:“車上…都要死…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