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人都到齊了,那我們現在要去學校了,明非你對卡塞爾學院了解多少?”
“幾乎沒什么了解。”路明非實話實說。
他現在知道的關于卡塞爾學院的消息也就是世界第一的屠龍大學,然后......就沒了。
“諾諾,你給我們的S級學生介紹一下我們學校的光榮傳統。”
坐在副駕駛座位的女生拿出一塊平板,側了側腦袋。
在前方的后視鏡里,路明非看到了這位女生的相貌,她有一頭紅色的長發,熱烈的通紅色。
頭上是一頂白色棒球帽。
女生長得很漂亮,也不是面癱,就是......
她讓路明非感覺有點奇怪。
不像是蘇曉檣那種文靜的女生,也不像是嬸嬸那種潑婦,這位名為諾諾的少女總有種隨心所欲的感覺,似乎隨時會哭,隨時會笑。
而且從自己上車開始,這位女生似乎就在有意無意的觀察著自己了,路明非隱約能夠察覺到她的視線在自己的身上游動,從頭頂,到他的腳下。
“我要怎么給他介紹?”諾諾抬頭,疑惑的看著校長。
“隨意,介紹你眼中的卡塞爾學院就行,我們對待學生的標準就是,沒有標準。”
“每個人眼中都有屬于自己的哈姆雷特,卡塞爾學院也一樣。”
諾諾明白了,她開口道:“開車的這位,希爾伯特·讓·昂熱,卡塞爾學院的校長,如今的掌權者,是個老淫賊。”
“我靠我怎么又成老淫賊了?你們是不是沒見過真正的老淫賊!”
昂熱的聲音被他們當成了一個屁,沒人理會,諾諾繼續往下說去。
“卡塞爾學院的名字來自一個人,梅涅克·卡塞爾,一介秘黨,在百年前的戰爭中犧牲,昂熱是他的朋友,從梅涅克的手中接過了卡塞爾學院。”
抬了抬頭,諾諾的雙眼在后視鏡里和路明非對上了視線:“昂熱是一個復仇者,和你一樣。”
路明非沒多大反應,但坐在旁邊的楚子航卻側過了腦袋,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這位學弟。
秘黨?
路明非記住了這個詞。
混血種,秘黨,獵人......
都是自己曾經從未聽過的名詞。
“卡塞爾學院分為執行部、煉金部、裝備部、校工部,執行部你已經見識過了。”
“就是那天把槍口對準我的那些人?”
“不,他們是‘罪人’,執行部是你旁邊那位。”
楚子航?
“對,就是楚子航,執行部的人都是像他一樣的瘋子,打起架來瘋狂甩言靈,要么別人死要么自己死,總之這群瘋子的眼里從來沒有什么冷靜和淡定,感覺和你很適合。”
“煉金部是一群廢柴,只會搞理論的廢柴。”
昂熱嘴角抽了下,忍不住的開口道:“諾諾不要這么說自己的學校!”
“校工部是曾經海豹突擊隊的退休人員,身上多半有傷,體內也只有一些混血種的血脈。”頓了一下,諾諾想到了什么:“如果蘇曉檣進入卡塞爾,畢業之后多半也就是一名校工部的成員。”
聽到蘇曉檣這個名字,路明非的眼睛瞇了瞇。
執行部、煉金部、校工部......
好像還有一個部門。
“裝備部。”
“諾諾,這個就不用和路明非說了吧。”
“和裝備部的那些人比起來,執行部簡直是人畜無害的小動物,他們一般將時間用于研究炸彈,戰略性武器......”
諾諾說到這里,停住了嘴,她發現路明非的眼中充滿了興趣,對裝備部的興趣。
“你想加入裝備部?”
被看穿心思,路明非撓了撓頭:“有點想法,但我現在還有一個疑問,你的言靈是什么?”
諾諾搖搖頭:“昂熱的言靈是時間零,這個言靈解釋起來很麻煩,你可以理解為暫停別人的時間,對,和你想的一樣,不過比剎那要強很多。”
“楚子航的言靈是君焰,你見過的,至于我,我沒有言靈。”
沒有言靈?那她為什么總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路明非已經察覺到很多次了,自己的心思在諾諾的眼前就像是透明一樣。
“那是我的側寫。”她敲了敲自己的眼角:“你應該知道吧?側寫。”
“了解過一些。”
多數時候側寫出現于偵探小說或是電視劇里,據說是通過現場的環境反推罪犯的行為以及心理。
竟然真的有人能夠側寫?
“就比如我能猜到你昨晚吃的是火鍋,因為你身上現在還有很淡的火鍋味,你袖子上有灰塵,那是因為你早上去了醫院的天臺,你在天臺上看到了昂熱校長以后才下了樓,但畢竟只是猜測,并不一定準確。”
“楚子航在路邊上的車,而且身上的衣服沒有經過仔細打理,應該是不想打擾到家里正在睡覺的誰。”
“我剛剛在說到裝備部的時候你瞳孔放大了,說明你對裝備部很感興趣。”說到此處,諾諾轉過頭去看向昂熱:“校長,你心心念念的寶貝學生很想加入你最討厭的部門。”
“等他入學以后就不想了。”
昂熱踩下剎車:“先生們女士們,我們到了,我還要在中國待一段時間,就不和你們回學校了,諾諾你應該知道我的私人飛機是哪一架。”
“對了,還有一位新生已經在飛機上等候你們了。”
打開車門,路明非下了車。
過了安檢,三人走向vip通道,一路暢通無阻。
坐上飛機,路明非靠在椅子上,戴上了眼罩打算模擬。
突然,有一個人站在路明非的身旁,她伸手指了指路明非的位置:“這里,是我的。”
有些耳熟的聲音。
摘下眼罩,路明非看到了對方。
“你......”
那頭淡到發白的金色長發,以及少女精致無瑕的臉龐,毫無感情的語氣。
零?
周圍的視線開始模糊,路明非感覺很熱。
后背,身旁,似乎有烈火在燃燒。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不像是楚子航的那種君焰,而是痛入骨髓的火焰,宛如針扎。
零的身旁仿佛站著另一個人,是那個路鳴澤。
“你真的來了......”兩人一起開口。
“哥哥。”
“路明非。”
他看到了幻視,自己被綁著,被綁在一個十字架上,腳下的火焰正在點燃自己。
路明非猛地喘了口氣,他額頭處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哥哥,該清算了。”
清算什么?
路明非想開口,但他要咬著牙忍受身下火焰帶來的痛楚。
“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從監牢里被釋放。”
“哥哥,你猜猜,誰是撒旦,你,又是誰?”
“或者說......”路鳴澤的嘴角勾了起來,充滿笑意的看著路明非:“哥哥,你就是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