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路明非。”

“性別。”

“......我長得很像女生嗎？”路明非磕磕巴巴的問了一句。

他覺得自己雖然是衰了點，但是應該還是具備應有的男性特征的。

坐在對面的叔叔抬頭看了這個高中生一眼。

“性別男。”路明非立刻回答，絲毫不拖泥帶水。

“以前殺過人嗎？”

“啊？”路明非愣了一下：“沒殺過，真的，從來沒殺過。”

......

半小時以后，做完筆錄的路明非走到大廳里，此時的蘇曉檣正將手貼在一個小太陽前取暖著。

路明非坐到她的身旁，多看了兩眼蘇曉檣：“你不冷啊？”

大冬天的，穿一件長裙......

“我這是加絨的！跟羽絨服沒什么區別，褲子也穿了光腿神器，比你的劣質秋褲暖和多了！”蘇曉檣沒好氣的瞪了眼路明非。

“哦哦。”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里。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有的沒的交流都被警察聽在了耳朵里。

現在的高中生，都那么猛嗎......

那女孩的一棍子把人家頭蓋骨都給敲裂了，講得通俗一點就是再晚點治療那混混就死了。

但現在竟然還和個沒事人一樣，根本不像是個被威脅，甚至差點被玷污的高中生。

這男生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冒著被刺的風險救了個妹子不說，棍子敲在腦袋上的場景在他的眼里應該是最清楚的，包括血液濺在自己臉上的瞬間......

總之，這兩人就算當場在這里發癲都正常。

但他們太正常了，這就導致很不對勁。

其實按照那個女生的經歷......她母親是葡萄牙人，以前也在葡萄牙生活過。

或許她曾經已經有過類似的經歷了，那倒也正常。

但是這個叫做路明非的男生......

為什么呢？

他不是很能想得通，繼續默默觀察著兩人。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嘮著家常，例如今天干了什么，晚上吃了什么，一會打算吃什么......

這種尷尬的對話足足持續了十分鐘，直到龔叔的那輛奧迪停在外邊，才將蘇曉檣給接走。

路明非也想走，但是不行，他得在這里等著。

“明非！”

龔叔走后不久，一個男人沖入公安局。

“明非，你沒事吧？”

是叔叔路谷城。

“我，我沒事的。”

“我找了你兩天，這兩天一直在找你，你......你去哪了？”叔叔拍著路明非的肩膀：“瘦了啊。”

對于叔叔的話，路明非只能保持沉默。

“沒事，我和你嬸嬸說過了，我把她罵了一頓，讓她跪了一整天的搓衣板，放心明非，在這個家里我才是老大，我們回去吧。”

“你是路明非的監護人？”

路谷城抬起頭，伸手去和對方握手：“是是是，謝謝你們啊，這是我侄子。”

“你們這些監護人怎么想的？為什么會讓孩子一個人住在外面？他才多少歲。”

“警察同志教訓的是，我回去一定好好反省。”

路明非聽著身后的話，他推開了玻璃門，站在外邊任由夜風吹打在自己的臉上。

吸了口鼻子，路明非蹲在地上，手指畫著圈圈。

半小時后，被教育結束的叔叔從里邊出來，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明非，我們回家。”

......

久違的回到了那個房間。

等到路明非進門的時候，嬸嬸和路鳴澤已經睡了。

路鳴澤的東西搬走了，不再繼續跟路明非睡在一起，那臺筆記本電腦還留在房間里。

洗完澡后，路明非躺在床上。

他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有點變化。

如果是以前發生這種事，他一定會嚇得睡不著覺，但現在讓路明非感覺到困擾的竟然是明天的考試能不能進步......

剛剛發生的街頭刀戰仿佛只是個插曲。

沒有佩戴任何的頭銜，路明非只是靠在床頭一遍又一遍的翻閱著《高考數學公式大全》。

沒過一會，書本從手里掉下，路明非腦袋一歪睡著了，嘴里發出了均勻的呼吸。

......

第二天。

上午語文。

......

下午數學。

......

晚上。

路明非回到家里，嬸嬸和路鳴澤看到他以后便把頭別開，仿佛看不到這個人。

這種沉默一直到路谷城回來以后才有好轉。

“明非啊。”

叔叔一邊脫掉外套，一邊和路明非說著：“高三了，你有沒有想考的大學？”

嬸嬸張了張嘴似乎正想吐槽什么，但感受到叔叔的視線以后很快就把嘴給閉上了。

“還沒想好。”

“國外......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路明非頓了下。

“你的英語不錯，所以我打算替你申請申請國外的大學，應該不會很差，而且也挺適合你的，去外面看看嘛。”

“哦。”

路明非絲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

國外的大學嘛......

一般來說要么就美國，要么就日本唄，這兩個地方留學的學生最多。

美國的話，自己還想去親眼看看奧斯本公司究竟存不存在，而且也有可能遇到......格溫。

不過路明非覺得這可能只是自己倒在數學練習冊前的最中幻想。

日本那邊的話還是很不錯的，路明非欣賞過許多日本的老師，對本土文化非常感興趣。

“明非？”

叔叔的聲音把路明非拉回了現實。

“總之這幾天應該就會出結果了，你看，如果考試的成績不是很滿意的話，我覺得是可以考慮考慮國外的那些大學的，出去拿一個文憑再回來，以后在國內也好找工作。”

“嗯。”

點了點頭，路明非沒說話，吃完飯以后回到了房間里，佩戴頭銜，學習。

考試期間就不進行模擬了，他怕自己沉迷模擬忘記時間。

......

第二天。

上午理綜。

下午英語。

......

很快，考試結束，教室里嘰嘰喳喳的嘈雜著，有的人抱怨考試題目太難，有的人在想考完試以后去哪里旅游。

蘇曉檣坐在路明非的身旁。

在學校的日子里這位小天女平時是不會穿什么大裙子的，都是有些潮流但樸素的學生裝，只有在大型的學校演出里會穿上她的華貴禮裙。

“你現在回家里和你嬸嬸住了？”

路明非看向這位俏顏少女，夕陽之下，少女撩起了鬢發，似乎有些愧疚。

“嗯。”

“喔，那......嗯......”

似乎鼓足了勇氣，蘇曉檣深吸一口氣：“你什么時候有空？”

“嗯？”

“我爸，嗯......就是，想叫你來我家，嗯，吃頓飯。”

路明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