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森打哈欠之前,李悄悄的從門那邊走開并留下來一枚紫色的千紙鶴放在了他朦朧的臉龐上,直到太陽的光線聚焦在他的眼眶,森很自然的扭動起來他那一副同木乃伊樣的身體,
然后緩緩睜開眼睛,一只千紙鶴從頭發上掉落下來,他仔細看了一下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事情才知道自己做了許多他可以接受之外的事情,比如讓一個陌生且自然熟的男生光臨他的寒舍,最要命的是那一封手寫信被他打開過,雖然上面的信封很完整但旁邊的固體膠的蓋子卻暴露了一切,
森將那一只千紙鶴拆開,發現上面是一張抽象的人物畫下面的小字寫到:看看這是誰?是可愛的森在熟睡,他像極了我家的貍花貓,森被這段話笑的說不出話來,但他明白自己平靜的生活會因為他的存在變得特別,
他看了看旁邊一籮筐的信紙嘆了口氣,還是繼續用那個地址吧不過我已經太久沒有主動過了.......,
趁著暖陽下森拿起了木質筆筒里的鋼筆,在上面耕耘出一行行湛藍的字跡,
說到關于“印記”這樣的東西是一種后天或者先天性形成的的,而我的印記是一場意外造成的美麗,現在的我每每注意到那橢圓的印都會被記憶倒帶回那段懵懂的日子里,
木頭可以被工具消磨成為你想成為的任何模樣,我喜歡少年單手屠龍的匕首,于是不分晝夜的將他從腦子里制作出來,孩童的快樂就這么簡單仿佛我拿上他就可以擁有了力量,擁有了可以和這世間丑惡對抗的工具,他的誕生是在村落外的白楊樹的林間,而他的毀滅是在日落前放學的隊伍里被同伴用力折斷,
我的心臟和血管流淌著冰涼的淚水在為他哀悼,可這時天空上在演奏著沙沙的歌聲,葉子隨著風從我們的頭頂飄過,我從隊伍里說出來那壓抑不住的話:他一直都存在著呀!身后的聲音嬉笑著將我的舉動打斷,但從那以后我制作的東西越來越精致花樣也多了起來,
靈感像是像繆斯女神一樣的老師,從電視機前學習是我唯一可以接觸到世界的途徑,我用零花錢交換了阿妹一個星期的《火力少年王》和《名偵探柯南》然后在紀錄片頻道里從動物世界到地球脈動,我記錄下來各種我認為是有生命力的形狀或者是一個動物,這種感覺就像是玩電子游戲一樣令我上癮,
可熬夜可不是一件好事,我的精力被夜晚的熒幕吸干,以至于在課堂上的詩詞朗讀我幾乎是迷離過去的,后桌的男生是一個積極分子,在我一個人開始走頹靡風隔離全班時,他梳著油膩膩的中分戴起了黑色眼鏡(其實是鏡框)經常在老師的鼓勵下及時響應,像一個小大人一樣揚起來不適合孩童般的腔調,每次朗讀時便用上了,當時的感覺是蠻有精神和表現力的方式,
現在的話我總忍不住偷笑,因為他喜歡杜甫我心里也常常喊他油豆腐,東臨碣石以觀滄海!那一嗓子差點沒把我從課桌送到天堂,就像穿著毛衣的猴子被大象他喇叭般的鼻子清洗了!我只感覺后背冰涼打了一個噴嚏,下課后我幾乎睡死過去,沒注意到旁邊的影子在漸漸朝我移動,森崎老弟還睡呢幫哥一個忙唄?
見我沒有反應那人便無趣的把一本作業扔在桌子上,我此時頭昏眼花做著在海里暢游的夢,油豆腐從我身邊經過:咱們班還有誰沒有交作業本下節課英語老師要大班空時間快補吧!他看向我拍了拍肩膀后見我沒有反應,于是又摸了摸我的頭,結果我發燒了,好心的他將我拉到辦公室坐了半分鐘,我在老師和阿爸的注視下接回了醫院,
刺鼻的藥水味讓我反胃,白色的瓷磚墻讓我感到不適,而手臂上的輸液管成了我唯一可以看的東西,我難過到想要哭喊,但身體的虛弱讓慢慢沉睡過去,
深綠色的叢林里土著人騎在死去的野豬上,他們用銀質的號角吹響歌謠,你好!你好!你好!你好!歡迎回家!森的上半身赤裸著下面穿著樹葉裙,他們欣喜的拉著我一起坐上了豬的背上,
然后那個滿臉胡須的男人將象牙項鏈戴在我的脖子上,
然后他的雙手從一邊的螢綠色的水池里捧起來后朝我潑過來,我感覺身體像是喝了烈酒一樣,臉龐變得紅紅雙手振振有力的拍著胸脯,他們對著太陽嚎叫著,我也跟著他們一起高歌!
然后土著人叫上了族人向我走來,他們的表情一臉嚴峻但滿是敬仰的看著我,森被人群舉起來他們哼唱著歌謠在寬闊的草原不停地奔跑,燥熱的空氣迎來了涼爽的清風,人們的步伐整齊劃一左腳和右腳交換著步子,粗壯的手臂像鳥一樣翩翩起舞,然后他們利用慣力將我拋向半空中,
我抬起頭發現一個土著女孩騎著獅鷲遮住了陽光,她對著我做了個鬼臉,在森即將落下來時女孩抱住了把我拉到了鳥的背上,就這樣我和她帶領著隊伍朝著前方不遠的山脊飛去,此刻的我就像一個巨人將世界一覽無余,腳下的地面像是石頭一樣被我們一踩而過!劃過空氣中的風穿過同行的鳥雀,
他從山腳下將我和女孩放下來,接著我們的隊伍漸漸多了起來,死去的豬和人群跟著我和女孩的后面,我問起來這里的一切,她告訴我這里的世界是琥珀和綠松石構成的,他們不過是這里的一種物質,
他們的使命是為了傳遞能量讓這里的野獸可以吃掉她,讓這里的泥土獲取他,讓這里的河流稀釋他,讓氧氣可以親吻她,讓新生的孩子可以站在他們的背上,讓綠色的形態可以循環著他們不惜生命,我焦急的問長老:那這樣你們的價值誰會知道?你們的名字又有誰會記得消失了就是消失了一切都沒有了,
說到這里他們更加堅定的看著我,然后帶著疑問他們將我帶到山巔上,費了些周折后我們攀登到了頂峰,就在我呼呼大喘時長老指向了一旁的巨石,那巨石上刻著各種甲骨文,有魚鳥人獸的符號像是畫般活生生的在石板上跳動著,正當我有趣的看著這些文字時聲音又從我的耳邊傳起:我們的存在可以是任何形式從來不拘泥一種方法,只要文字還存在我們心臟跳動著就有了價值,
歷史的車輪也許會翻過這一頁但是正因為有了現在的存在才有了未來,未來也以我們的姿態重組著,印記是神的饋贈也是一個人獨特的標志我想你會喜歡的,
森若有所悟的停住了,旁邊的女孩子見她不說話便主動問他:你喜歡什么圖案?森小聲的回答他:鯨魚!也許是對女孩子的害羞,那種軟綿綿的聲音沒有傳到她的耳朵里,于是女孩主動的對視森的眼睛并再一次問起來他喜歡什么?
森鼓起勇氣大聲回答:鯨魚!我要像鯨魚一樣寬闊!女孩滿意的笑了然后用頭上的鴕鳥毛湊在森的鼻子上:我喜歡的是烈火鳥!
森在這時又聞到了化學藥水的氣溫,他轉身一看土著人和世界漸漸變得透明,
森驚慌的想要拉住女孩的手,她的身體消失前告訴他: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森,記住我的名字是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