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歲月。
轉(zhuǎn)眼間,半年過去了。
修煉密室中,李元圣盤坐于蒲團(tuán)之上,凝神閉目,一呼一吸之間,不斷有幾乎肉眼可見的靈氣被他吸入體內(nèi)。
李元圣的洞府,本就坐落在二階下品靈脈的一處節(jié)點上,乃是這紫松山上靈氣最為濃郁的幾個地方之一。
而修煉密室中更是布置了聚靈陣,將這些濃郁的靈氣進(jìn)一步凝聚、提純。
這些精純的靈氣進(jìn)入李元圣的經(jīng)脈后,在他神識的調(diào)動下沿著《厚土蘊(yùn)金訣》的固定行氣路線流轉(zhuǎn)、運(yùn)行,不斷匯于丹田之中,化作純凈的法力,提升他的修為。
《厚土蘊(yùn)金訣》便是李元圣主修的功法,兼具土、金屬性,與他的靈根非常契合。
以這門功法修煉出的法力,同時兼具厚重與鋒銳的特點,且非常注重積淀,乃是一門不可多得的上乘功法。
“呼……呼……”
隨著時間的推移,靈氣不斷進(jìn)入李元圣的丹田,化作他的法力,提升著他的修為。
而他身上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盛。
終于,他的修為提升到了一個臨界點,而后毫無阻礙地越了過去,身上的靈壓有了一個跨越式的增長!
練氣八層!
僅僅只是喜悅了一瞬,李元圣就立刻收束心神,穩(wěn)固修為。
隨著法力在經(jīng)脈中循環(huán),他周身原本起伏不定的氣息逐漸變得沉靜,直至徹底收斂起來。
李元圣睜開雙眸,眼中射出兩道精光,劃破了身前濃郁的靈氣。
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酒鹕韥恚戆l(fā)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
如今的他,一身白袍,面如冠玉,劍眉星目,可謂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他這個年紀(jì)的少年,可謂是一天一個模樣,雖然僅僅只過去了半年的時間,但相比之前卻是又長高了不少,相貌也成熟了許多。
在明悟了自身天賦,不再浪費(fèi)時間去練習(xí)法術(shù)之后,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修為的提升上,僅僅半年的時間,便從練氣七層晉升為了練氣八層!
要知道,在這期間,他可是從沒有服用過任何的天材地寶以及丹藥,全憑自身修煉。
若是說出去,不知要羨煞多少其他的練氣修士。
這,就是甲等資質(zhì)!
他從六歲檢測出靈根后開始走上修行之路,成為練氣七層的修士只用了十年的時間。
而這期間,他還耗費(fèi)了接近一半的時間來修煉法術(shù)以及一些其他方面的東西。
盡管如此,他依舊以十六歲的少年之姿成為了練氣后期的修士。
而當(dāng)他排除其他影響,全力修煉之后,更是僅僅只用了半年的時間,就又提升了一層的修為!
要知道,這可是在練氣后期!
絕大多數(shù)的練氣修士,在進(jìn)入練氣后期之后,便會感受到那堅固的“瓶頸”。
哪怕是想提升一絲修為,都要付出很大的艱辛。
就算是紫山派和白、趙、宋、張四大筑基家族那些所謂的“天才”,想要在練氣后期的時候提升一層修為,哪怕有丹藥的輔助,沒個四五年的時間,也是決計不可能做到的!
因此,在這些勢力中,如果有人能在三十歲左右便晉入練氣七層,四十余歲成為能夠沖擊筑基境的練氣大圓滿修士,便可算得上“天驕”。
如此對比,便可知李元圣的資質(zhì)究竟有多么夸張。
這也是這么多年以來,李雨生一直盡力隱瞞此事的原因。
關(guān)閉修煉密室的聚靈陣和其他防護(hù)陣法,李元圣走出自己的洞府,來到了李雨生的洞府大門前,觸動了禁制。
“進(jìn)來吧,孫兒。”
洞府的大門緩緩打開,從中傳出了李雨生的聲音。
李元圣依言進(jìn)入洞府,見到了坐于石桌旁的李雨生。
“爺爺。”他恭敬地行了一禮。
“嗯,坐。”李雨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錯,練氣八層了,修為提升的很快,但根基穩(wěn)固,并不虛浮,很好!”他微笑著贊嘆道。
李元圣端起桌子上的靈茶喝了一口,笑了笑沒有說話。
“還想再出去歷練一下?”李雨生看著李元圣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笑著問道。
“果然瞞不過爺爺。”既然已經(jīng)被看穿了,李元圣索性也就直接承認(rèn)了。
沒想到,李雨生沉吟了片刻后,竟點了點頭:“嗯……也好……”
啊?
這下輪到李元圣驚訝了,他本以為自己的爺爺會勸阻自己一番,卻沒想到,看這意思,爺爺是同意的?
看著李元圣臉上驚訝的表情,李雨生頗為無奈地笑了笑,而后翻手拿出一枚玉簡,遞向李元圣,說:“你先看看。”
李元圣伸手接過,將玉簡貼在眉心,用神識查看。
玉簡中的內(nèi)容,是一個地圖和一套解除某種禁制的法印。
他睜開雙眼,疑惑地望向自己的爺爺。
李雨生微微點頭,說道:
“這是一座前輩的洞府,你把洞府的位置和解開洞府禁制的方法記下來,到那里把洞府內(nèi)剩余的東西帶回來。”
“回來的路上,再順路去一趟紫山坊市,將你爹他們一并也帶回來。”
聽完李雨生的話,李元圣再次記憶了一遍玉簡中的內(nèi)容,而后將其捏了個粉碎:“好,我知道了,爺爺。”
“嗯,這也不是你第一次出門了,該有的經(jīng)驗?zāi)愣加辛耍揖筒粐诟滥闶裁戳耍吠具b遠(yuǎn),早日回來。”李雨生說道。
李元圣站起身行了個禮:“爺爺,那我就先告辭了。”
“去吧。”
回到自己的洞府,李元圣暗自思量起來。
這座洞府,顯然就是自己爺爺早年的機(jī)緣所在,甚至他能夠筑基成功,或許都和這座洞府內(nèi)的遺贈脫不了干系。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爺爺李雨生實際上并非紫山附近的人士,甚至在筑基之前,都不是在紫山派的勢力范圍內(nèi)修煉的。
他是在筑基成功后,才來到了這里。
這一點,從這座前人洞府的位置也能看得出來。
這座前輩的洞府,距離紫山派的勢力范圍,足有數(shù)萬里之遙,遠(yuǎn)遠(yuǎn)地超出了其所控制的區(qū)域。
“這一路,恐怕也不會太平靜啊。”
感嘆了一聲,李元圣換上了那身低調(diào)的灰色法衣,準(zhǔn)備好所有的用品后,御劍飛下了紫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