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向韓組長提出“辦一次事，收一次錢”。

第一次的合作條件就是由韓組長幫忙搞定宣發公司成立期間的麻煩！

等到這事讓林諾看到成效時，他再答應韓組長的條件。

莊蕾聽完林諾的舉例說明，立馬明白過來：“玩完不給錢，就不算……”

“滾蛋！”林諾笑罵，但意思是對的，“我這么有契約精神的人，會賴賬嗎？”

“她同意了？”

“同意，她怕什么，手段多的是呢！”林諾咬著牙說的這句話，似乎另有所指。

“如果她提出的要求……”

林諾能想不到這一點嗎？

韓組長給的承諾是絕對不會提過分的要求，更不會故意讓林諾往屎坑里跳。

承諾有用的話，還要合同干嗎？

如果到時候韓組長的條件無法接受，林諾會直接拒絕。

當然，對方肯定有能力把之前給的好處收走。

真到那時候，林諾沒什么辦法，只能認。

形勢比你強，林諾也不能完全撕破臉。

況且答應先“付錢”，已經是韓組長做出的巨大讓步。

“哎！林總，我一般不駁你面子?！鼻f蕾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這次我得埋怨兩句，這種事開始好說，以后呢？”

前面的幾次合作，對方會老老實實履行承諾。

但是時間一長，等到林諾享受到各種優越條件時，對方多半會層層加碼。

直到提出林諾完全不能接受的要求。

由奢入儉難！

享受慣官方紅利，林諾還能拒絕嗎？

退一步說，即便抵擋住誘惑，對方能同意？

憑借絕對實力，完全可以抽走一切支持，順便讓林諾付出沉重代價。

林諾靠在椅背上，雙手一攤：“我問了，她說不會的，好聚好散！”

“林總，你什么時候這么天真了？”

“你也不信吧？”

“難道……你有什么好辦法？”

“你想多了，并沒有！”林諾無奈的笑了笑，“以前不管對手是誰，我都有應對。但是這個對手，怎么可能玩得過？”

依然是那句話：一切虛偽與暗昧，在真正的光芒面前無所遁形。

林諾以往最喜歡用的幾樣場外力量，面對官方時，毫無用武之地。

輿論？大可以試試看，風頭最后絕對不會向著林諾。

牌友？能做到不落井下石，算她們幾個仁義，沒白打那些炮！

粉絲？吵吵架行，難道指揮她們打上……？

顧家？一個企業家，不可能捅破天，林諾也不會讓顧家父女蹚渾水。

“那你還相信！”莊蕾急了，第二次差點打翻面前的咖啡。

“不信能怎么辦呢？”

“拒絕！我們又沒拿她的好處！”

林諾聽到這里，自嘲的笑了好久：“莊總，你不了解我嗎？我會答應下來，不就是說明沒辦法拒絕嗎？”

“對方……”莊蕾把手橫過來，在脖子上比畫一下。

“倒沒有赤裸裸的威脅！”林諾有一說一，“態度方面沒得說！面子確實給了，完全沒有用權力逼我低頭的意思?！?

“難道是我們做的那些事，被對方抓到把柄？”

莊蕾在逐步往最壞的方向想。

“你終于說到點子上了！這雖然不是最關鍵的原因，但我有這方面考慮。”

“真有證據？”

“我們利用輿論鉗制肖占的時候，有證據嗎？”

黑人是不需要證據的！

林諾不用，韓組長更不用，有的是辦法。

她和林諾“開場”時說的那些話。

看似拿嘴硬的林諾沒招，其實也是在告訴林諾：我都知道！

“明白！但這竟然不是關鍵原因？”

“不是！”

林諾指了指身后的電視臺，眼神復雜：“你知道這棟樓的26層是什么嗎？”

“你剛才說了，保密嚴格，構造奇特，只有一間巨大的辦公室，書柜墻后面還有暗門！”

林諾手扶著額頭，微微閉上眼，腦中回顧著在韓組長辦公室看到的震撼畫面。

“那里是……監牢！”

林諾極為少見的在語氣中帶出一絲絕望。

莊蕾只是聽到，已一臉震驚，不可置信：“監牢？關著誰？騙人的吧？”

“關著整個娛樂圈！”

莊蕾猛地喝光面前的咖啡：“放屁！一層樓的空間，哪怕全是死人，也堆不下整個娛樂圈！”

“不是死人，但和死人沒區別！”

“到底什么意思？”

莊蕾在開著空調的咖啡廳里，似乎感覺到一股寒意，不自覺緊了緊外套。

林諾倒是輕松起來，開著玩笑：“你真的要聽嗎？聽完可能會做噩夢哦！”

“怕個毛！”

“哼！”林諾笑了一下，慢悠悠的說道，“那里是一排排的文件柜，茫茫多的檔案盒，數不清的硬盤。”

“不懂！”

“按照藝人的姓氏拼音排序，把所有人的資料都裝在那里?！?

“資料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莊蕾說到這里，終于明白過來。

想象著26層的詭異場景，語氣結巴，嘴唇顫抖，半天說不出話。

林諾似乎早料到這種畫面，拍了拍莊蕾的肩膀，示意她淡定，隨后慢悠悠的說道：

“沒錯！抽出來一份，可能讓一個明星從娛樂圈消失的資料！”

“除了拼音排序，每份資料還標記顏色，紅黃綠?！?

“綠色的資料，只能熱鬧幾天?！?

“黃色的資料，可以稀釋社會新聞?！?

“紅色的資料，足以讓明星退圈?！?

“當然，還有一種特別加密的黑色資料，能夠讓娛樂圈地震！”

“所以，我才說那里是整個娛樂圈的監牢！”

說完，林諾陷入沉默。

莊蕾則默契的閉嘴，雙眼失神的望著遠方。

不是從業者，或許體會不到這種絕望感。

只有像林諾和莊蕾這樣，真正的圈里人，才能理解這種感受。

“林總，想起前段時間我們開玩笑的一句話！”莊蕾慢慢回過神來，臉上擠出幾分笑容，“不要飛升，上界以我族天驕為食！”

林諾點頭表示贊同：“嗯！你明白我為什么會同意了？”

“我們也有資料在那？什么顏色的？那個吊女的，用這些威脅你？”

林諾面對莊蕾的“連珠炮”，侃侃而談：“我說了，對方態度很好，沒有威脅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韓組長勸我別看，是我堅持想知道書柜后面有什么！”

回顧著當時的場景，想想韓組長奇怪的眼神，林諾搖頭苦笑。

“賤！非得那么大好奇心，不看會死??！”莊蕾沖著林諾罵罵咧咧。

“哈哈哈！”

兩人突然一齊大聲笑了出來，在安靜的咖啡廳里格外刺耳，引來眾人側目。

等兩人情緒平穩，莊蕾重新問起：“對方真的沒威脅你？”

“沒有！不僅沒有，反而……拉我入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