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動手，我可就要動手了。”耳邊傳來遠處商隊護衛的慘叫聲，還有田管事驚恐的怒罵聲，張陵知道現在不是拖延的時候，以商隊的實力，對付羅網的殺手還是太過勉強了些。

“我炁運化，雷霆響應。”

張陵雙手掐訣，以他為中心，方圓百丈范圍的天氣為之一變，天空中的烏云開始在上空匯聚，一道道雷霆在其中醞釀、閃爍。

“落！”

數十道手臂粗的閃電在張陵的馭使下，從烏云中落下，精準的劈在四周的羅網殺手身上。

沒有一點聲響，被雷霆擊中的殺手瞬間就沒了氣息，整個人都被電成了焦炭狀倒在了地上。

驚鯢也是為經驗豐富的老殺手了，死在她手上的人沒有上百也有個幾十了，原本她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有第一次殺人，因為不適而臉色發白、嘔吐了。

可是今天這一幕，讓她有又回想起那一天的感受了。數十個人，不對，應該是數十個焦炭倒在她的面前，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肉被烤熟的味道。

驚鯢強忍著胸口翻騰的感覺，驚恐、畏懼的眼神看向張陵，漫天的雷霆之下，這個男人就像是神靈般矗立在天地之間。

“你守好顏路，我去解決前面的麻煩。”張陵吩咐一句后，轉身就往商隊前面走去。

等到張陵離開了這里，驚鯢大口呼吸著空氣，剛剛張陵給她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在張陵的面前，她連呼吸都下意識的放緩了。

“咔嚓……”

隨著張陵的移動，天上的雷霆不斷落下，精準的劈在羅網的殺手身上，救下一個個商隊的人。每一個被救之人，全都被張陵現在的形象給震驚到了，全都呆愣在原地。

“這是……神靈降世？”

田管事被一名羅網殺手盯上，身邊的護衛也都被沖散了，原本已經站在原地等死的他，一道閃電劈在他的面前，追殺他的殺手已經變成了漆黑的人形焦炭，倒在了地上，下一秒就會劈在他身上的長劍，也在他眼前寸寸斷裂。

看著被雷霆環繞的張陵，田管事覺得，此刻的張陵，完全就是神靈降世。

羅網的殺手開始退了，他們雖然都是亡命之徒，但是在明顯已經不屬于人類的力量面前，他們也會怕，也會被嚇得膽顫。

看著陸續退出營地的殺手，張陵顯然還不想這么輕易的放過他們，雙手快速掐訣，天空中的烏云開始劇烈的翻騰起來，更加狂暴的雷霆之力在這片天地彌漫開來，所有人都被這股龐大的天地之力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遠處逃命的羅網殺手更是速度一滯，這股強大的威壓主要針對的就是他們，他們如果不是受過訓練的武者，早就在威壓之下動彈不得了。

羅網的殺手全都感知到了巨大的危險在他們的頭頂醞釀，任務失敗的懲處也無法阻止他們逃跑，此刻，這些人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逃，逃的越遠越好，離頭頂上的烏云越遠越好。

只是他們的想法注定要落空，他們速度再快，也不會快過雷霆的速度，隨著張陵掐完最后一個印決，頭頂上的烏云停止了翻滾，一道道雷霆之力從中落下，瞬間精準的擊中了每一個逃跑的羅網殺手。

“嘔……”

張陵收了雷法，營地又恢復了寧靜，片刻之后，一名幸存的商隊護衛沒忍住嘔吐了起來。

這一聲嘔吐仿佛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一時間，此起彼伏的嘔吐聲在營地里響起來。

慘，實在是太慘了。襲殺商隊的幾十名殺手，沒有一個能活著逃出去，除了少數幾名幸運兒是被商隊護衛砍死的，留下個全尸外，剩下的全都是被張陵引下的雷霆給劈死的，連個全尸都沒有留下，只有一個個人形焦炭在地上。

整個營地都彌漫著一股烤肉的香味，但是一想到這股香味是如何而來的……

“嘔……”存活下來的人又開始吐了起來。

……

好不容易清點完商隊的損失，安排好商隊的善后，田管事這才來見張陵。

“先生……”

如果說之前田管事對張陵是敬重的話，現在就是崇敬和畏懼了，張陵之前雷霆漫步的一幕，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過強烈了。

“回去吧，商隊今晚的損失不小，你作為商隊的管事，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必在我這里浪費時間。”

張陵不給田管事說下去的機會，直接就下了送客令。

田管事幾次想要張口，但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他也知道，等今晚一過，明天到了桑海城之后，張陵就會離開商隊，和他這一田氏分支再沒有任何關系。

田管事還是離開了，張陵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而商隊也還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去安排，也沒有時間讓他在張陵這里耗下去。

“你好像在刻意的回避他。”等田管事走了之后，驚鯢過來說道。

“沒有什么回避不回避的，我只是一個隨商隊同行的旅人，等到了目的地，雙方都是要分開的。”張陵說道。

“明日過后就到桑海城了，也到了該說分別的時候了。”

驚鯢沉默了片刻，“你是因為他選擇護送顏路去小圣賢莊么。”

張陵看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無論發生什么事，第二天的太陽總是會照常升起。

“他是齊國人，又是田氏分支，做出這個選擇并不奇怪。”張陵說道，“時代浪潮下的每個人，要么隨波追流，要么奮力去拼一次。”

“就像你一樣，為了自己，為了她。”張陵指了指驚鯢肚子，“選擇掙脫別人束縛在你身上的鎖鏈。他也為了自己和家族，選擇了小圣賢莊。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承擔選擇帶來的后果。”

“之前我只是和商隊隨行的旅人，可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一名道家弟子。”

驚鯢茫然的看著張陵，不明白他這話中的意思。

張陵忘了，驚鯢只是一名殺手，完全不懂百家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

“先生，那我以后還能叫你先生么。”

馬車里顏路倒是聽懂了。

“當然，只要出了桑海，你還是可以叫我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