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陪著劉藝菲一會，便帶著她去補妝，畢竟等下還有她的戲。

在劇組繁雜的邊緣處，焦天明和劉小麗站在一起遠遠看著認真拍戲的劉藝菲。

聊起剛剛的事，劉小麗面無表情道：“聽說我帶著茜茜回來拍戲，他就想管東管西的，當個教授有什么了不起的，看不起我們。哼，我的女兒不需要他來管?！?

“他也是關心茜茜，畢竟她還太小了?！?

“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我的女兒。”

“可能作為老師，更重視教育的事吧。”焦天明說完，看了下劉小麗。

“我當然明白，這也是我的錯，我太?！闭f著，劉小麗神情黯然停住了，沒有再說下去。

10月29日，劇組轉場桃花島，舒暢這才加入劇組。

“暢暢！你終于來了?！?

“來暢暢，讓我看看你長高了沒？”焦天明說著伸出手想摸她腦袋。

不知道為什么，焦天明看見舒暢圓圓的腦袋就想盤一盤。

這么久沒見，一見面就忍不住伸出手。

舒暢笑著躲過去，假裝生氣道：“明哥，你越摸我越長不高哦！到時候我一直長不高你可要負責。”

“我一向是個負責任的男人，來，讓我盤一盤，啊，是看你長沒長?！?

劉藝菲拍開焦天明的手，拉起舒暢古怪地對他擠眉弄眼道：“暢暢，我們走，別搭理他?！?

“喂，茜茜，暢暢那么乖，你可別把她帶壞了！”

“明明你才是最壞的那個，你這人還惡人，惡人。”

“惡人先告狀，茜茜，你還是多看點書，不然和你出去我嫌丟人。”

劉藝菲氣鼓鼓瞪著焦天明，她嘴笨根本說不過。

“暢暢，你看見沒，這人天天欺負我，我們走。”

說完便拉著舒暢撒歡去了，舒暢轉過頭笑著跟焦天明招招手。

焦天明也跟她擺擺手讓她不用管自己。

劉藝菲是個慢熱的人，每次到新環境都需要一個適應期。

那么舒暢就是個適應力很強的人，面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都能比較得體的應對。

所以舒暢很快地融入劇組，但焦天明的觀察，她和人交往，有些老油條圓滑討好的意味，或者因為小小年紀就為了生存努力的緣故。

而且都止步一定距離，不知是害怕，還是不想與人深交。

舒暢的拍攝很順利，經過這么長時間，她已經吃透這個角色。

她表演方式以體驗派為主，天山童姥被她表現得氣場十足，仿佛這個小小的身體真有個不相符的靈魂。

這并不是多好的才能，因為以體驗派為主的演員，人生往往是苦難的，他們都是被苦難磨礪出來的。

一次，焦天明晚上去找她，看見前幾天叱咤風云的天山童姥對著一張卷子愁眉苦臉。

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因為今年拍戲用的時間太多了，沒考好。

焦天明嘆口氣，小小年紀，像是剛生娃的中年社畜一樣，沒有一點自己休閑的時間。

“你啊，就是繃得太緊，在劇組就不要想著學習的事，跟那個二哈學習，你已經很棒了?！比司拖褚话压挥兴沙谟卸炔拍苡玫镁?，一直像舒暢這樣繃緊下去遲早要出問題。

舒暢撲哧一笑，她自然知道二哈說的是誰，挺像的。

“我能做到的，無論是學習還是演戲，我都能做好的。”

舒暢笑著說出這番話，眼睛里充斥著堅定和倔強。

一旁的焦天明有些沉默，稍微想了下便明白，舒暢這么拼命地根源在哪，是她那缺乏安全感的內心，仿佛只有把自己能做到的事都做好，就能填充那份空洞。

焦天明沖動的蹲下身子，親昵地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舒暢微微一愣，卻沒有躲開。

“你已經夠堅強了，不要這么勉強自己。來做我妹妹吧，成為我的家人，我想做你的退路和后盾。”焦天明直視舒暢有些慌亂的眼睛，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著。

舒暢張張嘴卻沒發出聲音，仿佛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又縮了回去。

等焦天明站起身，舒暢也沒回復什么話，只是緊張得雙腿晃動起來，手指抓緊著褲角。

一直低頭看著地面，仿佛下面有新大陸地圖一樣，不過眼睛偶爾偷瞄著焦天明。

“怎么天天明哥，明哥的叫，認你做干妹妹還不同意了?！苯固烀髦绖倓傂袨橛行┩蝗唬騻€圓場。

舒暢松口氣，小聲道：“沒有。”

“我來幫你看看卷子，別看我上的是藝術類學校，我高考成績可好了，教你那是大材小用?！?

焦天明開始講起錯題。

而舒暢忽然變得沉默許多，手里一直把弄著橡皮，不斷轉動的眼睛顯示內心的不平靜。

看見她心不在焉模樣焦天明忽然喊道：“舒暢！”

“啊，啊，什么？”舒暢像是被驚醒一樣。

“啊什么啊。”焦天明好笑地拿書輕輕敲她的頭。

“看來今天也學不進去，陪我出去走走吧?！?

“嗯。”

今天的天空有一輪潔白的圓月，還有在城市里看不見的美麗星空。

深邃天空中繁星點點，神秘而又讓人向往。

焦天明在前面走著，舒暢在后面靜靜跟著，一只手卷著頭發，腳隨便踢著路邊的雜草。

兩人來到一條小溪處，溪水緩緩流動，被攪亂的月光波光蕩漾。

“在想什么，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

舒暢皺皺鼻子，心道這是因為誰，她蹲下身子，把手放進微涼的溪水里，讓溪水在手指間流動。

“明哥，你說，有些東西，真的能抓得住嗎？”

焦天明合攏手掌，舀起一點水，然后將其斜著流出，把手上沾的水彈向舒暢。

舒暢連忙擋住，口中嗔怪道：“討厭。”

“能不能抓住只看你自己，但我明白一點，它出現在你面前時，一定不要讓它溜走，不然會后悔一輩子?！?

舒暢若有所思也舀起水。

“這樣嗎。”

然后直接將水灑向焦天明。

焦天明擦了下臉上的水。

“好啊，看招?！?

“別，明哥，我錯了?！?

嬉鬧一會，兩人相視一笑，舒暢目光溫柔起來，用衣服擦了擦焦天明臉上的水珠。

焦天明任由她弄，轉頭看了看來處的點點燈火道：“我們回去吧。”

“嗯?！?

是夜，舒暢躺在床上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事。

時而皺眉凝思，又想到什么似的笑容晏晏。

翻來覆去睡不著，忍不住搬起救兵。

給備注為姐的號碼發了條信息。

“姐，江湖救急，有個超級好，超級帥的人認我當妹妹，我該怎么辦?。?！”

半天也沒回，應該是睡著。

又胡思亂想了會，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