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過去了。”

舒暢側著頭，環手抱住明哥，將腦袋貼在他的胸膛。

又用輕微的鼻音答應了一聲。

“嗯。”

現在她不想要大房子了，只要明哥為自己搭建的房間就足夠了。

焦天明安靜地站在那里等待著，目光也看向天際之處。

太陽逐漸沉入黑暗中之中，但在幽暗天空的另一頭，月亮和星星卻開始閃耀起來。

過了良久，舒暢松開手，低著頭說道：“明哥，我們回去吧，何姨應該做好飯了。”

“走吧。”

等兩人回到屋里，稍微收拾了下，便聽到何姨叫兩人下來吃飯。

焦天明在家沒那么講究，把菜端到小桌上，準備一邊看電視一邊吃。

菜都是簡單好吃的家常菜，就是因為焦天明的胃口分量偏多。

打開電視調到東方衛視，最近舒暢的《連城訣》播出了。

正好吃飯的時候下飯。

看見過了水笙的劇情，焦天明才移開眼睛開口稱贊道：“暢暢，你在這部戲里真美啊！真的是水笙本人了，你的水笙絕對能成為經典。”

舒暢放下筷子，看見雪山她腦海里的回憶只有和明哥的那兩日光景。

那是每次想到都忍不住露出微笑的美好回憶。

忽然見到明哥驚喜和感動，和明哥在雪地里開心無憂地玩鬧，在那夢幻霧凇林的黃粱一夢，還有溫泉的舒適和溫情。

這一幕幕畫面都深刻地印在她的腦海里，都是她記憶之海里最珍貴的寶物。

她不由將心里的話脫口而出。

“明哥，我想去雪山了。”

焦天明自然看得出來舒暢是想到當初的事了，笑著說道：“那有時間我們再去一次吧。”

舒暢卻又搖搖頭道：“不用了，明哥。”

和明哥每一段回憶都是美好的，又何必執著于那縹緲的雪山。

看著像是在想通什么的舒暢，焦天明想了想說道：“那我們定下十年之約吧，從我們游玩雪山開始算，十年后我們再次游玩雪山。”

舒暢恬靜地笑著道：“好啊，明哥。”

焦天明感慨道：“現在已經過去一年多了，到那時，不知道又是什么心情和感覺，真的期待啊！”

十年嗎？感覺是很久的時間，不過如果這個十年一直在明哥身邊的話，那希望這個時間能更漫長一些。

等電視劇放完一集，播放廣告片時，兩人將桌子收拾了下。

又將何姨切得果盤拿過來邊吃邊看。

別看舒暢吃飯少，吃起水果倒是仿佛有另一個胃一般，嘴不帶停的。

看著明哥一直瞅著自己吃吃吃，舒暢停下嘴，拿紙巾擦擦嘴道：“明哥怎么了。”

因為年幼時過得苦，幾乎沒怎么吃到過水果，況且適量的吃水果不會發胖，舒暢自然饞嘴。

焦天明笑著說道：“沒事，暢暢，對了，你最喜歡吃什么水果啊！”

舒暢想了想說道：“是木瓜吧。”

“木瓜？”焦天明不由看向舒暢的胸部，已經有些規模了。

焦天明又從記憶中回憶了下后來的舒暢，不小！不禁暗自嘀咕，木瓜真能豐胸？

舒暢抱著胸往旁邊歪著身子，總感覺明哥在想什么奇怪的東西。

“明哥，你在想什么？”

焦天明尷尬一笑道：“沒事，沒事。看電視。”

舒暢又彎腰側頭看了明哥一眼，卻從平淡的臉上看不出什么東西。

然后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不知在想著什么。

但過了一會，焦天明卻看得眉頭緊皺。

剛有一場戲是水笙被大雕抓走的戲，焦天明一眼便看出這場戲的危險。

雪山高空威亞戲，還是舒暢親自上陣的。

高空威亞戲本來危險，再加上雪山這種特殊的環境。

稍微某個地方沒做好，或者失誤一下，就是一條人命。

焦天明有些嚴肅地對舒暢說道：“暢暢，剛剛那場戲。”

舒暢這才反應過來道：“明哥怎么了。”

“你被大雕抓走那場戲太危險了，幕后人員可能也沒在冰天雪地做過這種特技，萬一。”

舒暢用手堵住明哥的嘴笑著說道：“明哥，你看我不是好好在你面前，就別說那種話。”

焦天明罕見地用有些怒氣的話對她說道：“暢暢！你要愛惜自己！就算不是為了自己，為了我們這些關心你的人，以后別做這樣的事了！”

舒暢愣了下，明哥從沒對自己說過重話，這次明哥認真了。

她連忙道：“對不起，明哥，我不會做讓你擔心的事了。”

焦天明長出一口氣，看著她說道：“沒事，你以后應該只演我們公司參與的戲，你想冒險都沒機會了。”

“明哥，你真霸道啊！”

“當初簽約的時候就該明白這點了，到了我手里，你就只能乖乖聽話了，暢暢。”

舒暢白了明哥一眼，卻可憐兮兮地說道：“那，請明哥憐惜暢暢，可憐我這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

焦天明無語掐了掐她的小臉道：“下次，至少弄點眼淚出來。”

舒暢搖搖頭道：“明哥，我做不到，我不想在你面前哭了。”

焦天明默然不語，知道這是因為當初自己說的那句話。

‘暢暢你已經將一生的淚水都流得差不多了，以后就算流淚我也希望是幸福的淚水。’

現在暢暢幾乎不在自己面前流眼淚了。

焦天明認真地看她道：“暢暢，我不希望因為當初那句話讓你傷心的時候不敢來我這里傾訴。”

“我的本意是想讓你的未來多一些快樂和幸福。”

舒暢接話道：“明哥，我明白的，如果遇到什么事我會對你說的。”

焦天明笑著看了她一會，才說道：“當時在半空中害怕吧？”

“害怕。”說著她微微低著頭，眼睛有些出神。

她當時確實害怕，一下來，腿都是軟的。

但哪怕怕得要死，也能逼著自己上。

作為從小為自己掙命的人，舒暢身上有一股子狠勁。

不到14歲就為演出醉酒狀態，直接偷偷喝了一杯白酒。

為了演好一場摔跤戲，直直地摔下去，摔個皮破血流。

有一場戲不好醞釀情緒，為了隨時哭出來，手里藏根針直接刺自己。

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為了演好戲，對自己特別狠。

完全不像她外表一樣，一個身材嬌弱笑容甜美的女孩。

“可是，當我想到明哥，我就沒那么害怕了。”

“那我真是幸運啊！能讓暢暢在那個時刻想著自己。”

兩人聊到電視劇放完了，才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夜逐漸深了。

舒暢輕輕地推開書房的門，輕手輕腳地來到書桌旁放下手中的盤子。

正在畫東西的焦天明感受到動靜抬起頭笑道：“暢暢，怎么還沒睡啊。”

“明哥不是也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