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美哭著站起來，拿過一旁的掃把，一點點把碎掉的碗掃進垃圾桶里。

就這么平淡的過了兩年，雖然王立鋼對自己的妻子依然又打又罵，對自己的女兒也是厭惡至極，但李春美依然疼自己的女兒。

………………

過了三年多，這家人開始懷疑他們的女兒是不是傻子。首先懷疑的是王立鋼，他前幾天去酒館喝酒，看見老李的兒子流利地講著四川話，時不時還夾雜著不標準的普通話，老李則是一臉得意地看著王立鋼：“老王啊，你看我兒多優秀。對了，啥時候聽聽你家閨女說話呀？樣子張那么乖，聲音也很好聽吧？”

王立鋼臉有些紅，他知道，老李的兒子比自己閨女小了整整三個多月，老李的兒子都能講話了，為啥自己的女兒連爸爸都不會喊。每天就會發出那種讓人厭惡的咿咿呀呀的叫聲。

王立鋼喝了一口酒，尷尬的笑了笑：“哎喲，女兒發育晚嘛！”老李呵呵一笑，他當然知道王立鋼是在找借口，他也不想戳破王立鋼的謊言，重重的拍了拍他好哥們王立鋼的肩說：“好，你女兒會說話了，記得帶來讓我聽聽。”王立鋼笑著點頭，心里卻是十萬個煩躁。

他喝完酒沒有直接回家，他去村頭上找到了整個村里唯一的一個醫生張醫生。他走進去，恭敬的問：“張醫生，我有一個問題問你。”張醫生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擺擺手：“出去，沒空！”王立鋼從包里掏出五角錢來塞給張醫生還不忘給他點根煙。

張醫生一看到王立鋼給那么多錢，態度緩和不少問：“問我什么？”王立鋼笑了，拉起張醫生的手說：“張醫生，我給你這么多錢，你能不能到我家來看一眼？”張醫生猶豫了一下說：“行。”

…

王立鋼推開自家的門，走進她女兒的房間，雖說是房間，但周圍環境可能跟自家豬窩一樣又臟又臭。張醫生捏住鼻子，看到王立鋼的女兒躺在冰涼的石頭床上，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叫什么，時不時還傻笑一會。

張醫生認真看著王立鋼的女兒，時不時還摸一下她的穴位，沒過一會抬起頭皺緊眉頭說：“是個傻子。”王立鋼一聽慌了一下：“什么傻子？張醫生，你就不能騙我啊。”張醫生搖搖頭：“是個傻子！千真萬確，就算你去省上的醫院醫生也會這么給你說。”

王立鋼之前也懷疑過自己的女兒是個傻子，但他沒有確定，他現在不得不相信了。

王立鋼沉著臉，沒跟張醫生多聊便和張醫生一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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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打開門，眼神里透露著幾絲驚訝：“這不才喝完酒嗎？又來找我干啥？”王立鋼輕輕拉著老李的手，走到村里唯一的一條河邊坐下，然后從褲兜里拿出一根旱煙，點上深吸一口幽幽的說：“勞資上輩子是遭傻子孽了？不僅生出一個女娃還是個傻子！我草泥馬的。”

老李一聽松了口氣笑著拍王立鋼的肩：“著急啥呀！傻女也好。”王立鋼白了老李一眼然后淬了一口：“放你娘的屁，我以前想著養大點換彩禮，這下好了，彩禮也沒了。你說啊老李，要不把她甩了，誰想要誰撿去？”

老李擺著手：“不行不行，不劃算！她在你家又蹭吃又蹭喝的，你就這么把她免費送走了？都這個年代了，善良頂屁用呀！”王立鋼一聽，眼里冒出光抓住老李的手說：“啥辦法呀？快告訴我。”老李不慌不忙說：“辦法倒是可以告訴你，但你掙了那個錢是不是該…分我一半？算了，好兄弟嘛，三分之一就行！”

王立鋼猶豫了一會，答應到：“那包的，快告訴我，啥辦法呀？”老李慢慢道：“你呀，把她賣了不就成了？”王立鋼猶豫著說：“誰會要一個傻子？”老李嘖了一聲說：“你瓜啦？一個傻子多好，免費幫人家又干活又做飯的，任勞任怨，心情不好了還能找她發氣！要的人多的去咧！”老李頓了頓繼續說：“我給你說，我幫你去吆喝，你在在家門口貼一張賣娃的單子，大家看了，就算不買也要到處傳的。”

王立鋼信服的點點頭站起身，拍拍沾滿泥土的褲子然后重重的拍老李的肩：“幸苦老李了，咱倆好日子來嘍！”

………

王立鋼一回到家，走進主屋，拿起一張四角都有些泛黃的紙，又拿出一支筆，寫下幾個字：賣女娃，70起步！要的當面談！寫完后拿起一旁的漿糊，走到大門前，對著大門中間刷了幾下，把那張紙重重貼在門上還不忘拍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