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沉悶的屋子令人感到窒息，泱泱不樂的黛琳盤坐在冰涼的地上，她蓬頭垢面的樣子像一個正在發(fā)瘋的瘋子，兩條白皙的腿逃脫裙子的遮蓋，一覽無余的裸露在外邊；她的大腦在快速運(yùn)轉(zhuǎn)著，她試圖在解答著接下來該怎么辦，大腦里的數(shù)據(jù)都是用不著的，她頓時想到了父親，他可能在房里酣睡，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屋外的活動，黛琳緊張的跑上了樓，雷森臥室的門開著，她慢慢的把視線投進(jìn)了屋內(nèi)，順著門框阻撓的角度，他看見，雷森臥室里沒有人，他的腳步顫顫巍巍的踏進(jìn)了臥室，鋼筆沒有蓋帽的放在稿紙上，她拿起一張稿紙，上面有鋼筆的痕跡，不過，那時在上面寫時印下來的，她放下稿紙，轉(zhuǎn)過身，望著整整齊齊的鋪蓋，他想：怎么回事呢？她慢騰騰的下了樓，在燭光的照耀下，她魂不守舍的坐在沙發(fā)上，他的眼睛跟隨著腦袋都低落在胸前，在她準(zhǔn)備把頭仰靠在后面時，她看到桌子上的灶具，她懷著好奇心，翻來覆去的查看了一番，他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她想：“今晚這是怎么了？先是西門領(lǐng)著人無緣無故的闖入我家，接著，辛一又被無緣無故的帶著了，沒有想到，這還沒有完，父親又神秘的失蹤了！哎！我該怎么辦呢？”

她想到這些，不禁失聲痛哭起來，眼淚順著鼻溝，滴答在自己的睡衣上；她一個柔情的女子，孤零零的在屋子里哭泣，她的一切思緒都被“突然”打碎了，她該怎么辦呢？

“父親會不會去找那個修女呢？”黛琳抬起頭，停止了哭泣，自言自語的猜疑著說，“至于父親的行蹤一向是逃不出我的法眼的，今晚這么一著急，竟給疏忽了！既然他沒有被西門抓走，那么他一定在那個修女哪！不行，我要去把我的父親找回來！”

語畢，黛爾絲起身離開沙發(fā)，走去屋子。

杜黛琳躲藏在黑洞洞的黑夜里穿梭在小巷間，她的小腿肚繃的緊緊的，眼珠在眼眶里骨碌骨碌的轉(zhuǎn)著，腦袋左右打量著，胸脯在睡衣里上下晃動著，她的腳步很快就到達(dá)了那個修女的樓下，她擔(dān)心的確認(rèn)一下房子，她確定的說：“是的，沒錯，就是這！”

關(guān)于修女的住處對任何人來說黛琳是只字不提的。她發(fā)現(xiàn)他父親和修女有關(guān)系是在幾個月前的一天，那天是教堂禮拜的日子，人們簇?fù)碇窀?，而雷森卻反常的走開了，恰好，黛琳就跟在她父親的身后，那只是一個巧合，原本她是不愿意來的，但一個人待在家里又感到無聊，所以就又跟了上來。雷森悄悄的鉆進(jìn)了教堂后面的休息室，那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除了那個可憐的修女在那里外，幾乎沒有人愿意涉足那片土地，你安靜的待在那里，和前面的熱鬧作比較，那種冷落與世態(tài)炎涼的感覺就會深深的讓你體會到。爸爸為什么會去哪呢？黛琳帶著好奇心偷偷的跟了上去，她站在遠(yuǎn)離那間屋子的墻角，望著父親探頭探腦的鉆進(jìn)了屋子。她躡手躡腳的靠近那間屋子，忍受著強(qiáng)烈的消毒液的味兒，把腦袋按在門縫上看個究竟，??！她幾乎要尖叫了出來，那一幕真的太難以令人置信了，她的父親竟然喜歡上了一個修女，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她的腦袋扳在門縫上，里面的一切都盡受眼底：她的父親一進(jìn)門就抱住了那個修女，在修女的臉上吻來吻去………。幾天后，在夜幕降臨時，她偷偷的盯上了那個修女，修女就住在眼前的這幢封閉嚴(yán)密的小樓里，白天，門上的鎖永遠(yuǎn)保持著它的封閉；晚上，門也照舊關(guān)的死死的，不過，鎖卻被拿進(jìn)了屋子。在一段時間，她發(fā)現(xiàn)她的父親總會在深夜悄悄的起床，穿好衣服，悄悄的離開家，她沒有安耐住她自己的好奇心，她想證明她的猜測是多么的準(zhǔn)確無誤，是的，沒有人可以輕易的逃出她的法眼，她證實了她的猜測，那時，她站在樓下，聽著樓上的竊竊私語，不免會露著愉悅的微笑返回，并再鉆回失去溫度的被窩兒。

黛琳木然的靠在墻上，如夢初醒，眼睛慢慢的移至樓上狹小的窗戶。

她提了提嗓子，想喊一聲“爸爸”，她張開嘴，又慢慢的合攏上了；她知道，這一喊，所以的鄰居都會在明天議論紛紛，即使是那些不被人們確信的謠言，今晚的喊聲也將證實，修女也將確信為“破鞋”，破鞋也不是很確切，可能是不知恬恥的女人。

她走進(jìn)樓下的木門，在門上咚咚的敲了兩下。

俄而，樓上亮起了燭光，燭光悄悄的跳出了窗戶，蹦在了黑洞洞的街巷的地上。

接著，里面響起了下樓梯的腳步聲，門開了，修女眼神奇怪的望著門外的陌生女子，她聲音清脆的說：

“你找誰？我并不認(rèn)識你??！”

“你是不認(rèn)識我，但我認(rèn)識你！我找我爸爸，他是不是在這兒，我有急事找他！”黛琳帶著孤注一擲的表情說。

修女臉色發(fā)青地說，“你爸爸怎么會在我這兒呢？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我找他有急事！”黛琳重申道。

這時，樓梯咚咚的再次響起了腳步聲，雷森從那個修女的身后探出頭來說：

“怎么了，黛琳？家里發(fā)生什么事了？”

“爸爸！辛一被西門抓走了！你快想想辦法吧！”黛琳帶著哭腔說，“在幾分鐘前，西蒙領(lǐng)著一幫人來，砸開了我們家的門，把辛一給抓走了！”

“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跟我回去，我跟你慢慢的說，在這兒三言兩語的也說不清楚！”

雷森煩躁的出了門，回頭對修女叮囑道：

“你回去睡吧！咱們的事情以后在說！”

語畢，門嘣的一聲死死的關(guān)住了，門框上的灰塵被震落在地上一層。

兩個黑色的身影在小巷里移動，伴著絲絲的低語，腳步聲在街巷里回聲。

“爸爸，我還要給你說一個不幸的消息，你聽了以后一定要鎮(zhèn)靜！”黛琳在黑夜里嘴翕動著說，“那是關(guān)于我姐姐美琳的！你聽了一定要保持鎮(zhèn)靜。”

“快說，美琳怎么了？”

“西門闖入家里后，就把我抓了下來，在客廳里，他抓住我的頭發(fā)罵我是婊子！”黛琳繼續(xù)說，“我問他我姐姐怎么了！他說‘無可奉告’。我執(zhí)拗的繼續(xù)問，他抓著我的頭發(fā)說，‘我告訴你，你也只配做個婊子！和你姐姐一樣！一樣的一無是處！一樣的令人難堪！一樣的令我倒胃！你姐姐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你想知道她在哪嗎？在妓院！懂了嗎？妓院！那里才是婊子該待的地方！’你知道嗎？爸爸，西門欺騙了我姐姐，他把姐姐賣到了妓院，那是人待的地方嗎？爸爸！”

黛琳哭了起來。

“怎么會這樣！我的女兒，真是太可憐了！”雷森停住腳步抱住了痛哭的黛琳說，“我沒有察覺西門竟然是個混蛋，我真是太糊涂了，怎么會變的這么的愚蠢呢？那是我的女兒，我怎么可以放心讓她跟一個陌生人走呢？我真是一個混蛋，是我害了美琳！我對不起我的女兒！”

“不要難過了爸爸！我想，我們應(yīng)該盡快想辦法打聽到我姐姐的下落，救她于水火之中！”黛琳有條不紊的說，“如果我們不想辦法的話，只是坐以待斃，不光是害了姐姐，我們也會深感痛苦！所以我就冒昧的闖進(jìn)了那個修女的家！”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哪的？”

“對不起，爸爸！我是一個壞孩子！”黛琳擦掉了眼淚，又信步的走了起來說，“我很久就知道了你的秘密！那是我偶然發(fā)現(xiàn)你晚上行蹤軌跡的出去了，恰好我就在廁所，我聽到了關(guān)門聲，我就跟了上來，最后，我看見你就進(jìn)了那幢房子！我是壞孩子，我跟蹤了你！”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雷森邊走邊說，“事情遲早會暴露的，那只是時間的問題！你這樣知道了，我就不覺的難以開口了！”

“爸爸，我能理解你！”

“好了！這件事情我們以后再談！你說一說西門為什么要抓辛一？”

“我問西門的時候，我看他是不想告訴我真相的！”黛琳繼續(xù)說，“我看他的樣子，那條理由一定是搪塞我隨便瞎編的，如果事實是那樣的話，不是太幼稚了嗎？即使說的過去，辛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活動，難道他會瞞天過海嗎？我想，辛不是那樣的人！”

“西門說的理由是什么？”

“說辛偷了公爵俯的東西！”

“哦，那真是太可樂了，戒備森嚴(yán)的公爵俯，辛可以進(jìn)去嗎？除非他有一雙翅膀！”

“是的，我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