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像雨傘似的參天大樹矮矮地坐落在荒漠中，枝葉繁茂，郁郁蔥蔥，密密麻麻，雨落了一層，停了，沙漠上的沙土像是從來沒有見過這場雨似的快速地把地上的雨水吸干了，樹下十分的干燥，從樹下的邊緣爬進去，像是進了山洞似的，樹下的空間很大，香氣散去了，味兒從他們的鼻子內鉆了出來，他們正安靜地躺在干燥的地上，雨未能落到他們的身上，都被樹擋去了，即使是紅日當頭，他們藏在樹下也不會見到陽光，天依然沉靜在黑夜中，像頑皮的嬰兒一樣不愿醒來。火烈鳥的背載著辛一、萊兒和伯爵夫人翱翔在黑色的夜空，翅膀在空中上下的活動，眼睛鳥瞰著眼下的落腳點，它要降落了，它在一棵參天大樹的頭頂盤旋一圈后，伸直翅膀，傾斜著身體，落在了樹下的空地上，他們幾個從火烈鳥的背上滾了下來，他們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火烈鳥拍了拍翅膀，搖身一變，化成了九個小精靈，精靈的樣子像是被什么拼湊起來的，兩只雞爪子的手垂在腰間，矮小的身材只有萊兒的膝蓋那么高，鳥的尖鼻子，老鼠似的軟小耳朵，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跟南極的企鵝一樣可愛，它們說起話來像是在捏著鼻子，聲音聽上去有點扭曲，像是被別人塞住了鼻孔似的。

他們的眼睛同時睜開了，像是從霧里看花似的，眼前一點一點地明亮了起來，眼前像是籬笆一樣橫七豎八地排列著枝葉，但卻望不到盡有，這是什么？他們三個同時在腦海中起了疑惑，會是什么呢？我躺在哪？是我死亡了嗎？當他們轉動了腦袋，互相看了看再知道，他們沒有死，他依然在阿鼻地獄，怎么回事呢？怎么會在這兒呢？腦袋里變的疑惑重重，像是嬰兒降生一樣，這兒是哪？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兒呢？雖然眼前很黑暗，但可以看得到對方，像是在樹下有一盞看不見的燈在照耀著一樣，你怎么樣了？我們怎么會在這兒呢？他望著他的表妹問。“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弄不清楚。”他的表妹說。“我們是不是讓可惡的伯爵殺了，拋棄在了這兒，黑黢黢的，像無盡的深淵一樣。”萊兒驚恐地說。“不會的，怎么可能呢？”伯爵夫人接著說，“我們不會死的，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怎么還會看到你我呢？我們不是幽魂！”辛一閉了一下眼說：“我的頭好痛！”，萊兒和他的表妹也一起說，“我也是。”

從遠處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像是鳥叫一樣，卻能聽得清在說些什么，什么聲音呢？他們站了起來，手在空中摸著什么，慢騰騰地把腳步挪到了樹邊，看不清是什么，但卻影影綽綽地望到幾個矮小的黑影蹲在地上，一個挨著一個，像小泥人一樣地偎依在遠處。

“那是什么？”萊兒奇怪地問，“是妖精嗎？”

“不知道。”辛一順口說，“可能是吧！”

“我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了？”他的表妹臉色凝重地說，“是的，是他們救了我們，我想起來了，在你要挾伯爵的時候，從窗戶中跳進來了一只大鳥，他們就是那只大鳥，我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了！”

“他們是誰？”萊兒轉過臉來望著伯爵夫人僵硬的臉說，“你知道他們嗎？”

“地獄天使！”他表妹的脖子一動不動地說，“準確地說是九個小精靈，他們是有你的膝蓋那么高，卻擁有非凡的能力，是他們救了我們，你沒有聽說過嗎？他們會在地獄中有冤情的地方出現，他們合并起來是一只大鳥，分開便是九個小精靈，你們看到了嗎？他們就坐在我們的面前，我見到了可愛的精靈，是你們嗎？我簡直不感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們被精靈們救了！”

“九個小精靈？”辛一疑惑地說。

“是的，就是他們，他們救了我們！”

這時，坐在遠處地上的小精靈像是聽到了什么似的，轉過頭來，像朋友一樣跟他們親切地打招呼，“嗨，你們醒了嗎？沒有把你們嚇著吧！不要害怕，我們是小精靈”別的小精靈聽到了他的說話，看了他一眼，也都轉過頭來跟他們打招呼，“出來吧！從討厭的樹下出來吧！”

“你們?yōu)槭裁匆任覀儯俊毙烈坏谋砻孟袷浅錆M了仇恨似的爬了出來，走到他們的面前說，“你們真的是小精靈嗎？你們?yōu)槭裁匆任覀兡兀俊?

“可愛的丫頭，沒有什么原因的，我們都這么干！你們應該感謝你們自己的運氣，被我們撞上了！”矮小的精靈站了起來在地上走著說，“運氣，是運氣救了你們！”

“你們怎么會說話的？”萊兒驚訝地問。

“當然，我們什么都會，沒有我們不會的！”

他的表妹目無表情地站著，內心卻激起了層層的波瀾，怎么辦呢？完了嗎？他也知道了啟石的秘密，誰會是背上有胎記的攜帶者呢？是這個身體的表哥嗎？怎么可能？她把剛才的一幕幕都想起來了，難道我的耳朵會騙我嗎？我該怎么做，我不能動手，我在這群精靈面前動手意味著什么？自尋死路。我不能怎么做，安靜，安靜，讓自己安靜下來，時間還沒有到，我怎么能這么的沖動呢？安靜，像死亡一樣的安靜。她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從表面上看不出一點的破綻，但她的內心卻已經不容等待了，像奔跑的獅子，身體上的血管跟隨著他的脈搏，一次次地快速地來回。安靜，不能沖動，我只想離開，別的都不重要了，什么呢？跟著他，他能帶我回去嗎？不，他能幫我拿到，像狗一樣地替我拿到。她顯得很緊張，眼睛瞪得大大的，像快要爆炸的燈泡一樣，她的表哥看了她一眼，他看出了一些變化，他說，“表妹，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她像是從睡夢中驚醒似的，看了她表哥一眼，說，“啊，怎么了？哦，沒有，只是在想你說的話？你怎么能讓我跟伯爵回去呢？還那么危險地先前去，多危險呀！”

“沒有關系，我當時只想救你們出去，就什么都忘了，你能原諒我的出言不遜嗎？”

“說什么呢？我怎么會責怪你呢？”她繼續(xù)兩面三刀地說，“伯爵向你要啟石什么的是什么東西呀？你怎么會知道啟石的？”

“哦，你不問我我正要向你說呢！”辛一熱情地說，“坐下，我告訴你這件事兒的來龍去脈。你不知道，在你們被帶走，吊在屋頂上時，我在那間封閉的房間內遇到了那只老鼠和受傷的大姐，她的丈夫和兒子為這件事兒送掉了性命，而她呢？卻也失去了知覺，但在我跟她的交談中，卻也得到了驚人的秘密，能回到人類的世界的秘密，這是他兒子說的，而更令人驚訝的是，而那個后背上有奇怪胎記的人可能就是我，你忘了嗎？你的胳膊和我的背上，忘了嗎？我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就在這個時刻，老鼠卻從墻腳跳了出來，就是變回老鼠的那個人，他是老鼠，他說他要跟我們一起離開這兒！他把我救了下來，而那位告訴我秘密的人卻為了不丟下她的丈夫和兒子，卻自盡了，鮮血突突地從她的手腕上流了出來，沒有多久，她就死了，而她卻告訴了我她所知道的秘密，我不知道伯爵是怎么會知道的，我也感到疑惑！”

“他盤問了我，他說我知道！”他的表妹誠實地帶著哭腔地聲音說，“他用沾了水的鞭子打我，讓我說出我的秘密，我知道什么呢？聽你這么一說，我才恍然大悟。”

“這幫畜生！可惡的家伙！”辛一咬牙切齒地說，“我們得離開兒！“

“什么意思？”萊兒轉過臉來說，“你指的是什么？”

“是回到人類的世界嗎？”他的表妹激動地問。

他點點頭說，“是的，我清楚了古墓的位置，我能找到啟石，我身上有奇怪的胎記，我能帶著你們離開這片充滿傷痛的土地！”

“這只是傳說，我們也聽說過，不可能有的事情！”小精靈精明地說。

“怎么不可能呢？至少我們可以試試！”

“對，試一試！”他的表妹附和道，“試一試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個傳說會是真的嗎？我不相信，雖然我在今晚見了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一切，但我不相信我們能回到人類的世界，怎么可能呢？”萊兒指著小精靈們說，“難道他們會不知道嗎？不可能的，還是想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吧？不會有古墓和啟石的！”

“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怎么退呢？”辛一問萊兒，“回到伯爵俯嗎？不可能，回不去了，待在荒漠中嗎？我們會餓死的，你會像剛才在荒漠中一樣發(fā)起瘋了，我們沒有退路了，只能走下去，相信我吧！回到人類的世界，回不到都一樣，走吧！我們得試一試！”

“我害怕面對死亡！”萊兒眼神無助地說。

“我也一樣！”辛一回答說，“你們呢？”

辛一的腦袋轉向了九個可愛的小精靈，小精靈像九個頑皮的孩子一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回答，像是猶豫不決似的，他們回跟來嗎？我不知道。

她的內心平靜了下來，她的眼睛望著眼前的人，內心感到知足的愉快，她微笑著，轉動著腦袋，凝視著眼前的人，怎么可能呢？他們會去嗎？但愿不要去，他們可是我的絆腳石，怎么能接二連三地阻撓我呢？走開吧！可愛的小精靈們，走開，滾的遠遠的，我討厭見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