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蛇的書房內，雷妮絲聽了海蛇科利斯的計劃，忍不住笑出聲來。

“科利斯，除了航海，船只，潮汛，你真是什么也不懂?！?

“你想請求國王夫婦，把寶貝的冬之子蓋蕊公主，下嫁給你的侄兒大衛？我祖母四十多歲才懷上蓋蕊，怎么可能下嫁大衛呢？”

海蛇科利斯十分不解，“當年，大衛的父親，追隨我一起進行大航海，他死在了千島群島，雪熊拍斷了他的背，臨死前，他要我一定要為他的兒子，迎娶一位合適的妻子。”

雷妮絲公主說道：“可是，我的祖父母不可能把蓋蕊下嫁大衛這樣沒有任何繼承權的貴族，尤其是我祖母亞麗珊王后。”

“我祖母在維斯特洛，促成了數百段婚姻，她最得意的就是，女方往往可以嫁給身份地位比自己高的男性。”

“如果新娘是羅斯比，史鐸克渥斯，新郎往往是波頓，戴瑞，斯壯，雷德溫，羅伊斯，佛雷；如果新娘是戴瑞，斯壯這個級別，那新郎往往是海塔爾，蘭尼斯特，史塔克?！?

“我祖母唯一外嫁的女兒丹妮拉公主，出嫁的是艾林公爵。蓋蕊如果要外嫁，至少得是門當戶對，蓋蕊怎么可能嫁給大衛？你還是洗洗睡吧！”

在紅堡議事廳，熏香蠟燭淹沒在一堆燭淚里，燭光搖曳。

御前首相巴斯修士，龍石島親王貝爾隆，埃利薩大學士，御林鐵衛隊長萊安·雷德溫，財政大臣林曼·畢斯柏里，海政大臣海蛇科利斯，被杰赫里斯國王，亞麗珊王后招來，一同商討戴蒙有關君臨圣堂的提議。

杰赫里斯國王頭上戴著纖細的冠冕，上面鑲嵌了七顆不同顏色的寶石。

“戴蒙提議在維桑尼亞丘陵頂端，修建一座圣堂，注意，是規模堪比舊鎮繁星圣堂，高庭圣堂這個級別的。你們怎么看？”

御林鐵衛隊長萊安·雷德溫急不可耐地說道：“我認為是好主意，這樣，以后新冊封的騎士，就可以去大圣堂守夜，而不是擠在君臨臟兮兮的小圣堂里。”

林曼·畢斯柏里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我們沒錢，陛下在維斯特洛各地修路，君臨，龍石島，紅堡，龍穴，紅堡，都城守備隊，每一樣都在花錢?！?

海政大臣海蛇科利斯忍不住笑道：“林曼大人，我們聽你說得最多的一句，就是‘我們沒錢’。財政大臣抱怨沒錢，你應該反問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工作出了問題。”

林曼·畢斯柏里瞪著海蛇，“我拼盡全力，可大興土木，必然要花很多錢。”

杰赫里斯國王的前幾任財政大臣，無論是潘托斯人空氣伯爵里戈·德拉茲，還是馬丁·提利爾，都做出了優秀的成績。當然，馬丁·提利爾的政績幾乎全部仰賴于他的夫人翡冷翠。

與之相對，林曼·畢斯柏里交出的成績，就顯得平庸了許多。

龍石島親王貝爾隆說道：“修建一座大圣堂，必然要花費許多金錢，我們又得向鐵金庫借錢?！?

戴蒙說道：“如果我們在維桑尼亞丘陵上修建圣堂，肯定可以吸引整個王領，乃至風暴地，騰石鎮，海鷗鎮的善男信女，到君臨大圣堂朝圣，我們甚至可以吸引總主教搬到這里，讓君臨圣堂，成為總主教的駐節地?！?

埃利薩大學士撫摸著雪白的胡須，“即便君臨有了大圣堂，總主教也未必會搬過來，海塔爾家族是不會輕易讓教會搬走的，有總主教待在繁星圣堂，舊鎮就是全世界七神信仰的中心。”

龍石島親王貝爾隆說道：“可君臨大圣堂畢竟是成為總主教駐節地的必要條件，有了大圣堂，總主教未必會來，沒有大圣堂，總主教不可能來?！?

杰赫里斯國王陷入回憶，“君臨擁有自己的大圣堂，這樣最好，當年，我們把瑪格娜獻給舊鎮教會，瑪格娜住在舊鎮，每次返回君臨，都要坐好幾個月的船?！?

“如果君臨有了自己的大圣堂，未來我們坦格利安家族的孩子，獻身教會，他們就不用漂洋過海去舊鎮了?！?

亞麗珊王后皺眉思索，額頭上爬滿了溝溝壑壑。

“我完全贊成，在君臨修建大圣堂，可是，能不能別在維桑尼亞丘陵上？對于君臨的年輕人來說，維桑尼亞不過是一個歷史書里的名字，可我小時候，被維桑尼亞太后扣押在龍石島，那兇悍的老太婆，是我祖母雷妮絲的姐姐，在我眼中，她簡直就是邪惡的化身?！?

“維桑尼亞太后根本不敬神，看看她和她的兒子，對教會做了什么。當時七大王國各地血流成河。我的祖母雷妮絲才是虔誠的信徒，所以，雷妮絲丘陵上，才會出現思懷圣堂，成為君臨第一座大圣堂，只可惜，梅葛騎著黑死神，燒毀了思懷圣堂。”

“不用懷疑，這是維桑尼亞授意的。盡管那個時候，我祖母雷妮絲已經去世多年，維桑尼亞依然嫉妒她，雷妮絲比她漂亮，比她更受民眾喜愛，征服者獨寵雷妮絲。所以維桑尼亞才會授意梅葛燒毀思懷圣堂?！?

杰赫里斯國王笑道：“你在糾結半個世紀前的陳年往事，維桑尼亞早已經入土，她的坐騎瓦格哈爾，成了貝爾隆的坐騎，因此，回憶過去有什么意義呢？”

亞麗珊王后點頭，“你說的對，就讓君臨的大圣堂，坐落在以梅葛母親維桑尼亞命名的丘陵上。梅葛屠殺了許多七神信徒，然而在七神的看顧下，時間撫平了一切傷痛，

御前首相說道：“我建議圣堂一定要修，我非常欣賞戴蒙的那番理論，伊耿高丘上有紅堡，代表王權，雷妮絲丘陵上的龍穴，代表魔法和神秘學，維桑尼亞丘陵上的圣堂，代表神權。這樣，君臨就成了維斯特洛的中心?！?

杰赫里斯國王環顧眾人，“既然大家意見一致，君臨大圣堂馬上開工，就叫巨龍圣堂好了?！?

隨后，杰赫里斯國王的目光，停留在了財政大臣林曼·畢斯柏里身上。

“現在問題是，巨龍圣堂的錢，從哪里出？”

林曼·畢斯柏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陛下，我們確實沒錢。”

杰赫里斯國王似乎生氣了，“我受夠了你的搪塞，林曼大人，你再這樣，我可要另請高明了?！?

林曼·畢斯柏里沉吟半晌，“陛下，我想到辦法了。我們可以加征關稅，提高海關稅率，提高君臨的城門稅，每天以七神的名義，向民眾征稅?！?

“以七神的名義征稅，誰敢反對呢？比如，我們可以向騎士，征收戰士稅，向鋼鐵街的鐵匠，征收鐵匠稅，誰家有待嫁閨中的少女，就征收少女稅，誰家的女人豐饒多產，就征收圣母稅，誰家有老頭子，就征收天父稅?！?

眾人陷入一片震驚當中，戴蒙壞笑道：“林曼大人，讓我猜猜，誰家要是不幸死人了，就征收陌客稅，對吧？”

林曼·畢斯柏里一拍腦門，“太對了，戴蒙王子，你真是一個天才。”

御林鐵衛隊長萊安·雷德溫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認為這個主意非常好?！?

杰赫里斯國王說道：“這主意蠢到家了，財政大臣不能只會向百姓加稅?！?

亞麗珊王后說道：“我記得，當年，陛下剛繼承王位，當時財政大臣是賽提加伯爵，他就只會加稅，結果惹得民眾和貴族反感。七神稅？腦子里在想什么？”

林曼·畢斯柏里無奈攤手，“我也討厭征稅，可你們要籌錢建造圣堂，七神稅合情合理。

戴蒙壞笑道：“七神稅要是開征，不出七天，君臨必定大亂。林曼大人顯然沒有搞錢的能力?！?

林曼·畢斯柏里顯得很不服氣，“是嗎？戴蒙王子，聽你這么說，想必有好主意開辟財源了？”

戴蒙決定向后世一位著名的侏儒偷師幾招，“我們可以在絲綢街，臭水灣，跳蚤窩的妓院，向那些恩客征稅，做一次支付一枚銅板。就相當于恩客和妓女一起向諸神禱告了?！?

“這樣既可以提升君臨的風氣，也可以進賬大筆資金?！?

海蛇笑道：“如果不是妓院的常客，還真想不到這么好的主意。但是指望妓院的銅板，修建圣堂，簡直癡人說夢?！?

戴蒙說道：“海蛇，你那么有錢，修建圣堂這種事情，你難道好意思不出錢嗎？你的那些商船，每次平安出海，不得指望七神呢？”

海蛇的笑容消失，他沒想到戴蒙居然當面要錢，“好吧，我出一萬金龍?！?

戴蒙說道：“你富可敵國，七神就這點分量？最起碼得七萬金龍。”

作為一名航海家，海蛇哪里敢不敬神？畢竟，航海離不開運氣。

不過，傳聞海蛇不僅禮拜七神，在外海的時候，會供奉各種當地神明，比如，蒼白圣童，鐵群島的淹神，三姐妹群島的波濤女士和天空之主，光之王等，他身邊還有紅袍女，云空法師，男巫等，為他服務。

海蛇十分窩火，可在七神問題上，他不好發作。

“就用七萬金龍來取悅七神吧！”

戴蒙說道：“一定要在君臨大圣堂外，為海蛇樹立雕像，另外，我知道你的船隊，航行在維斯特洛各個角落，往來于狹海之間?！?

“如果用瓦列利安的船只，去谷地運來石材，去北境，風暴地，運來木頭，巨龍圣堂的成本就降低了許多。”

“看在七神的份上，相信海蛇一定不會拒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