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大蟒的蛇膽。”

莫雪接了過來，拍了拍古月肩膀道：“你這個保鏢很稱職的說，想要點什么好處？”

古月溫暖的笑了笑，卻搖了搖頭。

不要，這怎么行，莫雪“唰”的一下站了起來，突然摟住正在添著柴火的古月，親了一口，道：“這是給你的獎勵。”

古月俊朗的臉頰，就那么一下，紅到了耳根，他呆呆的看著莫雪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噗嗤，阿姐，你看你把古月哥哥都嚇倒了，不過，古月哥哥確實應該表揚，我也要親親。”月瑤手中拿著碩大的雞腿骨架，嘴巴流油，就要沖著古月而去。

古月忙閃向了一邊，一張俊朗的臉擠成了一團，那表情像是笑又像是哭，要多痛苦有多痛苦，他擺著手道：“你們兩個小女人別鬧了，小生我的心臟可不好，受不得這種玩笑。”他理了理有些發皺的衣服，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發，坐到了莫雪的身旁。

看著莫雪與月瑤有說有笑的大聲聊天，還時不時的臭上自己兩句，胡陌朗的心中有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是不是因為她手里握有他的牌子，會是他的女人，所以心中才會騰起那種強烈的想占為己有的感覺。

“喂，高手，你能不能把你臉上的那塊布拿下來，看著好礙眼。”月瑤走到那蒙面人的面前，就要去抓，那個蒙面人卻輕身后退數步，眼神有些驚恐，忽而又拍了幾下自己的腦袋，扔下一個青瓷小瓶，留下一句“烤蛇肉時放上一些瓶中的粉末。”便飛身離去。

月瑤在后面不斷的叫嚷，那人卻連頭也沒回一下。

莫雪拍了拍月瑤的肩膀，看著蒙面人離去的背影道：“別喊了，我相信，我們和他還會見面。”

“阿嚏。”莫雪身子骨本來就有些弱，被風吹了這許久，居然感覺鼻子都塞住了，當下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具糟糕的身體到底還能活多久，不禁想起那個智風的話：“你的身子長期便受著毒，又虧了先天之本，少則一年，多則三年，便會香消玉殞，除非能得到天地靈物來續命，否則命不改。”

拿著古月弄來的大蟒內膽，輕嘆一聲，不知這種存在很久的異物算不算天地靈物，想來還是有些用處，用手捏了捏，這蛇膽不似想象的那般軟和，倒是有些硬，又使了些大力，也只是凹了一點點，帶在身上應該也沒有問題，按照關山塞外的距離，大概要走上一兩個月，不如先去煙華山找智風，看看他有沒有辦法完全去除體內的毒。

“古月。”

“什么事？”古月正在拿著蛇肉穿著削好的樹枝，冷不丁的莫雪冒出一句話，差點將那蛇肉扔到火堆里。

“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暫時不去關山塞外，先去煙華山，你這個保鏢也陪我一起去。”莫雪接過月瑤遞過來的烤好的蛇肉，聞了聞，只是吃了一點便沒了胃口。

“好，沒問題，不過這煙華山在什么地方，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莫雪眨了眨眼睛，在火堆邊搓著雙手，吸了吸鼻涕，才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是總有人會知道，等找到有人的地方，問問好了。”

“阿姐想去煙華山？”月瑤咬了一口烤的金黃的蛇肉，詫異的問道。

“恩，是啊。去找一個人。怎么了?”

“那煙華山我聽我阿爸說過，那里是仙人居住的地方，飄渺無蹤，就是真的到了，也不一定能夠上的去山。”月瑤認真的搖了頭，又道：“而且，阿爸說那里很危險，他游歷四方的時候，差點喪命在那守山人的手上。”

“是這樣啊。”莫雪皺著眉頭，習慣性的把食指放在嘴邊，難道那個智風在騙她，沒有必要啊，管他的，先走出這里，找到有人的地方問問就知道了。

三個人說說笑笑，雖然都是衣裳單薄，甚至古月已經赤膊上陣，將僅有的衣服都給莫雪穿上，但是圍在火堆邊上倒也熱火火的，莫雪也在古月的勸說下，又吃了一點蛇肉，畢竟，前面的路到底還有多遠，誰都不知道，最大的問題是，三個人的身上的銀子都已經被搶完了，這一路上要吃什么，是一個很大的問題，當然，如果古月能夠受了莫雪的教化，這一路上，倒也不愁吃喝。

“啊，吃的好飽。”月瑤拍了拍圓鼓鼓的肚子，滿意的噓出一口氣。

古月將剩余的蛇肉包好，放在肩上背了起來，又說：“確實美味，好久沒有吃的如此盡興。”

莫雪對著兩人翻了個白眼，她的頭實在是有些發昏，鼻子也是淅瀝呼嚕的，難受無比，自然也沒吃東西的胃口，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對著兩人喝道：“快點上路了，阿嚏，這鬼天氣，說降溫就降溫。”

“還是很冷嗎？”古月的眼睛里飄來關懷的目光。

“冷啊，能不冷嗎？該死的車夫，強盜，連衣服也要給我們拿走，誠心想凍死我。阿嚏。”莫雪搓了搓鼻子，郁悶的邊順著小溪往上游走，一邊不停的詛咒著。

“阿姐，我抱著你，你就不冷了。”月瑤在一邊洗干凈了油乎乎的手，便走上前，將莫雪摟在懷中，“阿姐，感覺暖和點了么？”

莫雪點了點頭。

冷冽的風呼嘯而過，三個人慢慢的走在溪邊，剛開始還有說有笑，走了一陣，卻除了古月外，莫雪和月瑤臉上都出現了疲憊之色，尤其是莫雪，臉色蒼白的嚇人，眼睛也迷糊了起來。

又穿過了一片高達腰際的草叢，進入眼簾的不是草地也不是森冷，而是一個山谷，狹窄異常，那山谷進口的三個黑色的點引起了古月的注意。

他快步走過去，正是他們被偷的包袱，俊臉一喜，從那包袱中急忙拿出兩件厚實軟和的女衣，這才走到在月瑤的攙扶下走著的莫雪旁邊，道：“看，我們的包袱，來，快點把衣服穿上，就不冷了。”

莫雪此時已經完全陷入了半昏迷狀態，她木訥的點了點頭，可是手上已經完全連穿衣服的力氣都沒了，古月急了，他也顧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一把將莫雪拉過來摟在懷中，七手八腳的將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捧起她的雙手，好看的嘴巴對著不停的哈氣，一邊溫柔的道：“不要睡，莫雪，有衣服了，暖和了。”

另外一邊，月瑤也已經穿好了衣服，她看著赤著胳膊的古月，連忙將地上的包裹撿了起來，找出厚實的男衣，走到古月的面前道：“古月哥哥，快點穿上，阿姐已經病了，要是你也生病，這路我們就走不下去了。”

古月點了點頭，將昏迷的莫雪交到月瑤的手中，將衣服穿好，皺著眉頭看著已經就要睡著的莫雪道：“你阿姐的身體，看來不是很好，來，瑤瑤你把你阿姐扶到我背上，我背著她走好了，要盡快找到人家，吃點藥才行，”

“好。”

進了這片山谷，古月抬起頭，居然是有名的一線天，而且，越往前走，那路也是越來越窄，走了一陣，便只能容一個人往前走。

“莫雪，你認識胡陌朗嗎？”古月自從背著莫雪前行，便不停的跟她說著話，不過，直到這時，他才問了最想知道的問題。

“認識，他是我這輩子最討厭的男人。”背上的莫雪呢喃的答道，聲音很小，小到后面不遠處的月遙都聽不到，古月卻清晰地聽到了每一個字，心中一緊，她果然認識那個男人。

“為什么討厭他？”

“因為他老是喜歡爬的我的床上，我要自由，他卻總是不放過我。”仍舊是呢喃聲，卻有些激動。

床，床上？她真的是他的女人，不放過她，難道是被逼迫的。古月的心中突然煩躁無比，理智告訴他不要再問，可心中的好奇卻止不住的去探究。

“你愛他嗎？”

“不愛，那樣無情的男人不值得我去愛。”

聽到這句話，古月的心明顯的松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像是著了魔般，心中起伏不定。

……

“你的家在哪里？”

“家，家在哪里？我從來都沒有家，不論在哪個世界。我好累，好想睡覺，不要吵我，古月。”莫雪無力的呢喃。

古月抖了抖背部，用手拍了拍莫雪，急著道：“乖，不要睡，馬上就出山谷了。”

“是嗎？我好冷，古月，我真的好冷，我想要火。

“好，一會我就去幫你生火，乖。”古月暖暖的道，那聲音猶如三月的陽光般，舒適無比。

“古月。”

“什么？”

“你真的叫古月，真的是逃婚嗎？”

急速的腳步僵了一下，隨即便恢復正常，古月皺著眉頭，半響才道：“是，是的，別多想了。”

又是寂靜一片，只有匆匆的腳步聲響著，偶爾傳來一兩聲打噴嚏的聲音。

“莫雪，莫雪，睡著了？”

“沒有，我在等你幫我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