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義被馬青利這小子給干沉默了。
這時候他的,不得不仔細想一下馬青利這么說的后果。
不過稍加思索之后,顏義心里便放松了下來。
開槍的先后,其實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尤其是對于分局的顧隊長他們來說,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糾結(jié)的意義。
因為不管先后,對方都是非法持有槍支,并開槍傷了人。
槍案必破。
這已經(jīng)和先后順序沒有關(guān)系了。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這個先后順序?qū)τ隈R青利,卻又是非常的至關(guān)重要。
這關(guān)系著他能不能保住工作,能不能淡化他持有土槍的影響,甚至更進一步,可能會面臨處罰的問題。
馬青利看顏義沉默了,本就緊張的心跳的更加的快了,“老顏,這事兒....你....”
顏義深吸一口氣,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馬青利,但自己也下意識的往病房門口看了一眼,見門口沒人后,這才輕聲的問了一個問題。
“這事情你還和誰說過?”
“就和你說過。”
馬青利聲音壓得比顏義還低,“我爸我媽,包括我媳婦,我都沒說過。”
顏義拍了下馬青利放在床邊上的手,“以后請管好嘴。”
馬青利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大喜,“行行行,我出院就給嘴上按個拉鏈。”
對于馬青利的保證,顏義只是笑了下,“裝不裝拉鏈我不管,但是你喝爛酒的毛病,我希望你從現(xiàn)在起就給改了。”
這事兒,馬青利他自己也是非常清楚后果的,所以嘴上到底要不要個把門的,看他自己。
因此顏義只是稍微提醒之后,便直接略過了這件事兒,轉(zhuǎn)而和馬青利聊起了其他的閑話。
兩人正聊著呢,出去的三個護林員說說笑笑的又回來了。
“青利,彪子說也想來看看你,我就帶著上來了。”剛進病房門,余家堡子的護林員就把身后的兩人讓了出來。
“青利,聽說你小子立大功了啊?”余成彪樂呵的走到了馬青利的床邊,“兄弟,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等你出院回去了,我請你喝酒。
對了,這是海哥,也是個玩家,聽說你愛喝酒,也想來看看你。”
余成彪一邊說,一邊把身旁的曹為海給讓了出來。
但是等余成彪給曹為海介紹的時候,卻看到曹為海的臉色很難看。
咋的了?
而這時顏義的視線,快速的在曹為海和余成彪之間來回的轉(zhuǎn)悠了一下。
被野豬拱了的游客,是曹為海?
曹為海一個混跡在鄉(xiāng)鎮(zhèn)的閑漢,他還有半夜游山的雅興?
“喲,我說這幾天怎么這么消停,原來你這雜碎是被野豬拱了啊。”看著臉色不善的曹為海,顏義那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而在場的其他幾人,聽著顏義直呼曹為海是‘雜碎’,也是被嚇的來了個立正。
而這時候,有人已經(jīng)想起了曹為海和顏義之間的事情,但也有人根本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有人懊悔,有人茫然。
曹為海看著冷笑連連的顏義,愣是一個屁沒敢放,直接轉(zhuǎn)身出了病房。
這幫混球,居然不說顏義這畜生也在,這是存心找不痛快。
曹為海走了,可是其他人卻愣在了原地,頓時不知道該干什么,又該說什么。
好在顏義不是那么蠻不講理的人,只是望著曹為海離去的背影微微笑了下后,便站起身和馬青利說道,“行了,再呆下去護士就要來趕人了,我們就先撤了。
好好養(yǎng)傷,一定要把嘴管住。”
其他人一聽這話,只當顏義告誡馬青利注意飲食,但是馬青利卻明白顏義說的并不是吃的。
幾人離開醫(yī)院,繼續(xù)坐著顏義的面包車回去。
而顏義也開始旁敲側(cè)擊,“老余,那個余成彪是干嘛的,怎么還和曹為海認識?”
老余是知道曹為海和顏義事情的人,而曹為海剛才又是他帶進去,這讓他這會兒一直覺得有點尷尬。
聽到顏義的問話,老余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先摸出了香煙,給幾人都分了一根后,自己又點上抽了兩口后,這才感覺稍微舒服點。
“余成彪前些年把他家改了一下,也弄了個農(nóng)家樂,叫彪子農(nóng)家樂。”
“哦,那生意好不好。”
“他家以前住的高,位置算是不好。但是改成農(nóng)家樂后,那位置反而是最好的。”
老余說起這個,也是語氣中滿是唏噓。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風水轉(zhuǎn)的也太快了些。
但隨即搖搖頭后,老余接著說道,“他家的農(nóng)家樂是他媽媽和他媳婦在搞,這小子和青利一樣,就愛喝酒打牌。
如果不是他媳婦把錢管得嚴,估計這小子光是喝酒,都能把他家給喝窮。”
顏義專心開車,并沒有再次插話。
而老余這會兒也算是徹底的放開了,不再對剛才的事情感覺別扭。
抽了兩口煙,皺眉吐了兩個煙圈后緩緩說道,“至于他和曹偉什么時候認識的,又怎么認識的,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
可能曹為海真就是去玩了,正好就選了余成彪家。”
顏義無聲的嗤笑一下。
他寧可相信野豬能聽懂人話,都不會去相信曹為海是能夜爬游山的人。
此后一路上顏義沒再說什么,直接開車把另外兩人送到了家門口,最后送老余回了余家堡子。
“老余,你給我指一下余成彪家在哪?”
老余看了下顏義,不過并沒有說什么,而是帶著顏義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才給顏義指了地方。
“他們被野豬拱的地方呢?”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老余這下也皺起了眉頭,沒事誰會去打聽那么清楚。
但想了想后,還是給顏義指了個方向,“應(yīng)該是那邊。
來了游客,基本上都是往那個方向帶,而且那邊靠近林子,也是野豬最多的地方。”
廢棄軍所的大門口?
“老余,麻煩你個事兒,幫我打聽一下那晚的情況,另外余成彪什么時候回來,你也告訴我一聲。”
“這個我還真知道,余成彪明天出院,晚上應(yīng)該就到家了。”
顏義心頭一動,“謝了老余,另一件事兒也麻煩你上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