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達菜粉條,里面夾了一點點的辣椒面,包子還比拳頭大,但是顏義只用了三口,就全部塞進了嘴里。
正在滿意享受的時候,馬青利忽然說道,“你說完了沒,說完了我給你說個事兒。”
顏義嘴里塞得滿滿當當,使勁嚼吧了兩下,舌頭能活動了后便含糊不清的說道,“你說,我聽著呢。”
馬青利看顏義吃的模樣太糟心,便把自己的水壺遞到了顏義的手里,“你TM慢點吃,專門給你帶的,沒人和你搶。”
顏義也不客氣,接過水壺就往自己嘴里灌。
可是馬青利卻立馬露出了嫌棄的表情,“艸,別碰壺嘴。”
“沒碰。”灌了兩口水,顏義嘴里的包子被順了下去,而他也立馬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惡心啊。
還有,有事趕緊說事兒。”
馬青利歪了歪嘴,“我們莊最近野豬太多了,靠近山跟前的莊稼,全都被禍害了。
你和林業局的說說,這東西該拾掇一下了。”
顏義再次拿出了一個包子,但是這一次卻吃的文雅了很多。
聞言并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稍微等了一下后說道,“有大概的數量沒?”
馬青利皺了下眉頭,“這你讓我從哪去數?反正我沿著山跟前看了下,只要是靠近林子和溝邊上的地,全都被禍害了。
洋芋、百合、玉米,是被禍害最嚴重的。”
顏義想了想馬青利他們村子上的地,大概估算了一下從山邊上到溝邊上的距離,這才對馬青利說的范圍,有了大致的印象。
“沒人打野豬吧?”
“瘋了吧,誰敢?”馬青利直接翻起了白眼。
紅樺山野豬泛濫的事情,其實去年就已經很明顯了,有人氣不過便做陷阱抓了一只,殺掉后自己家吃了肉。
說實話,那肉馬青利也吃了,是真的難吃,和家養的豬肉根本沒法比。
然后就有人舉報了,抓野豬的那家就被罰了15000,理由則是捕殺二級保護動物,要不是顏義和鎮上求情,差點還被關進去。
就因為這事兒,現在只要腦子不傻,就沒有敢對野豬下手的。
而馬青利剛一說完,旁邊另一個年齡略大的漢子也跟著開了口,“顏警官,我也剛想說這事兒呢。
就前天晚上,我們村的余成彪領著游客晚上爬山,就讓野豬給撞了,兩人現在還在醫院呢。
昨天早上,一個大的領著三個小的,直接跑進了村民家里找吃的,這也太危險了。”
顏義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漢子,“這就是背槍的原因?”
說罷,顏義看似無意的又瞅了一眼馬青利,還有另外一個拿槍的漢子。
另一人緊張了起來,但是馬青利就當沒看見。
聽顏義說完,漢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在顏義這個警察的面前,光明正大的背著一桿土槍。
漢子沒有慌,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不是怕了嘛。
我就想著萬一碰上了,我也有個還手的家伙事兒。”
顏義再次瞅了一眼那一米多長的土槍,不由的想起了那天晚上,那根被截短了槍管的土槍。
心中對曹為海的憎惡又深重了幾分。
“回去趕緊拆著卸了,要是被人舉報了,不光要罰你款,這活兒你也干不成了,搞不好你還得進去蹲兩天。
消槍是硬政策,到時候我也幫不了你。”
“回去就拆了。”漢子剛干了的額頭汗,這會兒又悄悄地滲了出來。
而顏義也沒在這事兒上糾纏,而是專心的吃起了包子。
關于曹為海那天晚上用的土槍,顏義根本就沒有去查來源的想法。
老土槍的制作太簡單了,一根鋼管,一根木頭,然后找個焊工弄個槍栓,輕而易舉就弄出來了。
至于子彈.....誰家的老土槍用子彈啊,一顆鋼珠,或是一把鐵砂完全就夠用了。
所以想從老土槍的來源追查,想想也就行了。
一群人吃飽喝足,然后一起拍照打卡后,今天的第一個任務就算是完成了,然后一群人一哄而散,各自沿著山脊、或是山腰,往自己負責的區域走去。
接下來,就是巡山的第二個任務,在自己負責的區域打卡拍照,然后上傳工作群。
顏義沒有和其他人同行,而是往山尖的另一個地方走去。
那里有一座廢棄的軍所,軍所里面遺留有一座以前用于人工降雨,或是打暴雨云的純鐵炮,一座也已經被廢棄的電視信號轉播塔。
嗯~~~~現在又多了幾個手機信號塔。
軍所外圍被一圈鐵絲網圍住了,要進去只能繞一圈從大門進。
而鑰匙,其中一把就在顏義的身上。
檢查軍所里宿舍的門窗玻璃是否完好,鐵炮和信號塔沒被損壞后,顏義便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優哉游哉的沿著來時路往下走,顏義順手還采了一把蕨菜,準備中午給自己加個餐。
“砰!”
沉悶的響聲忽然間在兩山間來回震蕩。
剛從林子里鉆出來的顏義瞬間警覺,這聲音他太熟悉了,老土槍的聲音。
仔細辨別一下后,立馬找到了槍聲響起的準確位置。
馬青利的方向。
這是遇上野豬了,還是打了野雞?
顏義放松了下來,順手裝蕨菜的時候還想著,要不要干脆去找馬青利,也去嘗嘗野豬肉的味道。
說真的,自己光聽別人說野豬肉怎么怎么的,可自己還真的沒嘗過一次。
“砰!”
槍聲再次響起,又是馬青利的方向。
顏義身上的汗毛瞬間炸起。
兩聲槍響?!
這不應該啊。
三個拿槍的,他們巡山的方向是完全不一樣的,甚至位置都不靠近。
但這第二聲槍響,卻還是在馬青利的方向響起。
“馬青利,你那邊什么情況,說話。”
顏義不敢多想,立馬往馬青利那個方向移動,順便掏出電話,在工作群里發了一段語音。
紅樺山封山育林超過二十年,除了護林員巡山時候踏出來的路,其他地方基本已經不能通行。
這讓顏義即便心里快要急出火了,但還是只能老老實實的順著巡山小道跑。
一邊跑,顏義再次往群里發語音,詢問馬青利的情況,也詢問是不是別人開的槍。
但是好幾分鐘過去,顏義都翻過了一座山脊,還是沒有等到馬青利的回話。
而通過其他人的回話,顏義首先搞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第二聲槍響,確實不是另外兩個護林員放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