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狗不吃骨頭
- 警官,別追了
- 田間野鼠
- 2059字
- 2024-12-23 23:40:40
心中有了這樣的念頭,顏義再看張姓小伙的時候,就感覺坐在火仁山旁邊的這小子,處處透露著別扭。
小動作,小表情......
想到小伙剛才扔凍雞腿的動作,顏義忽然想再去看看那只拖把狗,但這一次他把黃紅霞也給叫上了。
“顏警官,怎么了?”
“你把狗牽走,我想看看狗窩跟前的情況。”
黃紅霞沒多余的廢話,徑直出門后把狗從狗窩里拉到了遠處。
好在這狗對著主人家會叫,但也就是叫,并不會咬人,這讓顏義放心不少。
狗窩跟前很臟,狗尿狗屎到處都是。
但顏義不是來看這個的,他是想看別的東西。
忍著狗屎尿騷味,顏義仔細的在狗窩跟前尋找,當低頭看向狗窩里面的時候,顏義的眼睛終于亮了起來。
雞腿骨,很多的雞腿骨。
顏義屏氣,伸手從狗窩里把能看見的雞腿骨,全部給拿了出來。
仔細查找沒有遺留之后,這才雙手抱著所有的雞骨頭遠離了狗窩。
看著手里顏色形狀不一的雞腿骨,顏義差點就大聲的笑出來。
人們都說狗吃骨頭,但這其實是個誤區,狗其實并不會一定要吃骨頭,他們更多的其實是在啃咬骨頭。
而顏義能知道這一點,是從他宿舍院子周圍的那幾條野狗那里發現的。
因為他經常看到的,是那些狗叼著大骨頭跑,或者把骨頭咬碎后舔舐,但卻從來沒有見過那些狗把咬碎的骨頭吃下去。
除非那只狗餓瘋了。
看著手里破碎或者是完整,或是新鮮或是陳舊的雞腿骨,再看看所有骨頭上都有的咬痕,顏義算是舒了一口氣。
讓黃紅霞把狗重新栓好,而他則是蹲在地上,開始對這些雞骨頭分類。
很快的,顏義就將一堆雞骨頭分成了兩堆。
一堆,骨頭碎裂,顏色深沉中透著骯臟;另一堆看著也很臟,但是骨質相對較白。
最重要的是,骨質較白的這一堆中,有六根骨頭的顏色和質感,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沒有明顯的差別。
而這就表明,這幾根骨頭,是在同一時間被這拖把狗吃完的,而且看骨質顏色,被吃完的時間還不長。
而這就可以得出,偷二十二只羊那么長的時間,這狗為什么一直不叫喚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心中暢快的顏義這時候又想到了一句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今天真是趕巧了,韓陽提議來火仁山家,張姓小子來看舅舅,自己提前開車過來看狗,這三件事要是少發生一件,或是時間上稍微有點差錯,自己都不可能想到這一茬。
時也命也運也!
但是幾根雞骨頭,可定不了罪,還得繼續深入的調查和取證,才能把這件案子徹底的搞定。
顏義等黃紅霞栓好狗,這才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們家這狗怎么來的?我記著以前可沒有這狗。”
黃紅霞嫌棄的看了一眼拖把狗,“這狗以前是奎子的狗,他可稀罕了,從南方帶回的。
但是今年過年的時候奎子媳婦懷孕,不能養了,就給我們家送來了。
其實我也不喜歡這狗,毛那么長,不是沾屎就是沾尿,臟的不行。
而且不管見誰都叫,太討厭了,關鍵時候還一點用都沒有。”
黃紅霞再次厭惡的瞪了一眼拖把狗,“說真的,要不是奎子每個星期都給我們家來送東西,我肯定早就把這狗扔了。”
顏義眼睛亮了起來,“奎子是......”
“張奎,就是屋里我爸的那外甥。”
“他以前干嗎的?怎么之前沒見他在村里賣東西?”
“以前在南方打工呢。”
黃紅霞小聲的說道,“這不自己談了個對象,對方要三十萬彩禮給不起,這就直接把肚子給搞大,然后偷著領回家準備先把孩子給生了。
這娃娃也沒念什么書,媳婦懷孕加上我姑又有病,這不就想著在家門口干活掙點錢嘛。”
原來是這么回事。
顏義心中快速的盤算,但是嘴里還是不輕不重的問道,“那他生意怎么樣?”
“小買賣,就在各個村里賣個菜肉蛋,也就賺個辛苦錢,不過比上班強點。”
“他家在哪呢?”
“鎮上宋官營,離衛生院不遠。”
“喲,在鎮上住啊,跑這么遠賣菜,確實挺辛苦的。”
黃紅霞同意的點點頭,“誰說不是呢。賺的那點辛苦錢,全部搭給油錢了。
也就是這樣,我們家掌柜的這才輕易不回來,總是把錢打給奎子,讓他上來的時候帶給我們。”
說完這些,顏義心中基本已經確認,張奎有嫌疑。
和黃紅霞回到院子,顏義走到人群的邊上,沉默著盯著張奎。
張奎本來還沒在意,但是很快就被顏義的目光看的很不自在,到最后他忍不住了,頻頻轉頭看顏義。
顏義忽然沖著張奎招招手,“張奎是吧,你過來一下,我問你點事兒。”
“啊?”張奎很猶豫。
顏義笑了笑,“小事兒,就你們剛談的事兒,讓你舅舅他們聊他們的,我們聊我們的,加快點時間。”
說罷,顏義樂呵的往后退了幾步,遠離了一下韓陽他們這圈人。
韓陽聽見顏義的話,立馬轉頭黑著臉瞪了一眼顏義,但好在這丫頭這次沒犯渾,沒有多說什么。
張奎沒了辦法,只能磨磨蹭蹭的起身,然后離開火仁山的身旁。
顏義本就懷疑他,現在看他這般模樣,心中更加的認定這小子有鬼。
即便不是他偷的羊,也肯定和他脫不了關系。
張奎走到顏義身邊,陪著笑的問道,“顏警官,你要問啥?”
但是顏義這時候卻皺起了眉頭,鼻孔快速的擴張了兩下,“你身上有羊騷味。”
“啊?”
顏義一句話,張奎變得更加的不自在,“不會吧?
哦哦哦,我車上拉了羊肉,可能是車上的羊肉串味了。”
顏義搖搖頭,“不對,羊肉的膻味兒,和羊騷味兒可不一樣,羊騷味兒是羊尿和羊屎的混合味道。
不一樣的。”
張奎再次啊了一聲,但卻沒有繼續說話。
而顏義卻猛地大喝一聲,“說,你身上怎么來的羊騷味?是不是你偷的你舅舅家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