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林亦姝的爸爸林為民聽到林亦姝的匯報，第一時間就答應了。
杜若坐直了身子：“老林，你……”
林亦姝沖媽媽扮了個鬼臉：“媽媽，爸爸已經同意了，你可不許反悔。”
杜若知道林為民從不胡來，也恢復了自己的坐姿，伸手從盤里揀了一塊瘦肉放進林亦姝的碗里：“媽不反悔，你多吃點，在學校里這么多天都餓瘦了。”
等到林亦姝回到屋子里寫作業的時候，杜若終于忍不住壓低了聲音：“老林，你怎么想的？”
林為民苦笑了一聲：“女兒長大了，咱們關不了她一輩子，況且堵不如疏，你越是管制，她越不聽你的，到時候沒準惹出更大的事來。”
看著杜若擔憂的申請，林為民勸慰道：“你別怕，我還真能放任不管？明天我就讓小紀去查一查具體的情況，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咱們倆養大的女兒，還能是個傻子不成？”
杜若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就怕她這個年紀，只愿意相信天長地久，不愿意動腦啊。”
第二天早上，林亦姝還在吃早飯，就聽到杜若接了一個電話：“對，馮楚云是我女兒的朋友，讓她進來吧，辛苦了。”說完轉過頭來：“楚云都來了，你吃快一點。”
“媽，你怎么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昨天你還生怕我偷著跑出去。”
“做事情之前可以討論和商量，既然決定要做了，就別磨磨唧唧惹人厭煩。媽才不會討人嫌。”
“嘿嘿，媽媽，你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
聽到有敲門聲，杜若開了門，馮楚云禮貌地打招呼：“阿姨好。”
“楚云，你可是好久都沒來家里玩了。”
“阿姨，可不是我不想來，高中的生活實在實在太忙了，每次放假回家就想蒙頭大睡一覺，還沒睡夠，又要開學了。”
林亦姝已經吃飽了，拎起早就收拾好的書包：“媽，我走啦。”
杜若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句：“吃晚飯前必須回來，絕對不許在外邊過夜。”
“阿姨你就放心吧，我保證把亦姝安安穩穩地送回來。”
直到出了小區的門口，馮楚云才出了一口大氣：“亦姝，我看阿姨那眼神，要是咱們慢走兩步，都得讓她給攔回去。”
“可不是嘛，昨天要不是我爸發話，我今天可真出不來。楚云，你是怎么說服你爸媽的，他們怎么就讓你出來了？”
“我跟他們說我來你家寫作業，他們非常同意，還讓我拎點水果呢。”
兩個人走到商場門口時，馬文俊正好過來，看到林亦姝，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亦姝，你怎么來了？你也來上補習班的對吧？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跟陳澤生那小子去放牛放羊。”
林亦姝臉都紅了：“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什么放牛放羊。”
馬文俊可算是逮到機會了：“亦姝，你不知道陳澤生那小子有多壞，他在背后編排你，說寒假要帶你去馳馬打獵，放牛放羊。你可別跟他一起玩了，要不然時間長了，別人都被他給騙了。”
林亦姝無奈地解釋著：“班長，馳馬打獵，放牛放羊是天龍八部里邊喬峰跟阿朱的許諾，出自塞上牛羊空許約，你有時間還是多看看書吧，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啊？你們不是來補課的？”馬文俊還有一系列問題，可惜林亦姝只給他留下了一個背影。
陳澤生本來還打算討好一下林亦姝，特意在早點鋪子買的豆漿、油條和雞蛋，誰知道林亦姝一進門就把書包重重放在了桌上：“陳澤生，你為什么要租這么個鬼地方？”
龔超在一旁暗自發笑：“讓你說這地方棒，挨罵了吧。”
陳澤生一臉不解：“這地方怎么了，離你們家挺近的，環境也不錯，吃飯也方便。”
“你知不知道馬文俊他們就在這里補課。”
“知道啊。”看著林亦姝怒氣值逐漸上升，陳澤生趕緊解釋道：“你一個青春貌美的女生出來跟兩個男生做項目，我要是你家里人我也不放心啊，現在隔壁都是咱們班同學，門口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是什么情況，在這種地方，你家里人也安心，別人也不會傳閑話。”
林亦姝依然很生氣，其實她很想問，為什么要跟馬文俊用塞上牛羊空許約這一章，喬峰和阿朱就在這一章悲劇收尾，但是這種話她一個女孩子怎么問的出口，索性坐在一邊，理也不理陳澤生，開始做寒假作業。
陳澤生看了看馮楚云，示意她給點提示，馮楚云哼了一聲，也從書包里拿出作業開始寫作業。
陳澤生再轉頭，龔超左手拿著雞蛋，右手捧著油條吃的正開心，看陳澤生看他，猶豫地問道：“生哥，你怎么不吃啊。”
“我有時候真羨慕你的鈍感力。”
“生哥，什么叫鈍感……”
“打住，好好吃你的早飯，我要開始寫作業了。”
陳澤生想了想還是使用一些臉皮修煉術，很快找到了一道難題：“學委，你看這道題。”
“陳澤生，我今天上午不想說話。”
陳澤生也只能安心下來先寫作業，剛剛進入狀態，龔超打了一個飽嗝，看著三個人齊齊盯著他，有些不好意思：“你們都不吃，剩下了扔掉就可惜了。”
陳澤生沒好氣地說道：“你跟我出去溜達一圈，別在這兒耽誤別人學習。”
看著兩個人出了門，馮楚云一臉八卦地問道：“你生氣的原因肯定不是因為這邊有咱們班的同學，老實交代，因為什么？”
林亦姝哼了一聲：“我不想說。”
“還不想說，我可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是不是陳澤生用了塞上牛羊空許約的典故？你覺得喬峰和阿朱最后沒有在一起，聽起來就不吉利？”
“哎呀，楚云，你討厭死了。”
“要我說陳澤生這個狗東西也真是不識好歹，我們亦姝這么給他面子，他滿嘴跑火車，一點都不考慮你的感受，下次罰他把枯井底，污泥處抄寫一百遍，讓他學一學段譽是怎么哄王語嫣的。”
“呸呸呸，你不是好人，我不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