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何養號
- 我被騙去緬北的那些年
- 火車停下啦
- 2039字
- 2024-12-17 00:36:23
我們八個人被安保人員帶到一個巨大的房間,四周是高高的白色墻壁,天花板上的燈光刺眼而冷漠。
這個房間里,到處都是人,充滿了機械的嗡嗡聲和低低的鍵盤敲擊聲。每一張桌子上都擺滿了電腦、手機、文件,還有堆積如山的各類資料和合同,顯得雜亂無序。空氣中有股干澀的味道,似乎是長時間沒有清新的空氣流通的結果。
我和張凱、王強、李娜被分到了一個組,帶領我們的,是一個老練的老人,他的面龐如同歲月的刻刀,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眼神里卻帶著深深的冷漠與警覺。
他的名字叫李長遠,身形瘦削,嘴唇緊抿,眼睛盯著我們每一個人,仿佛隨時準備審視我們的每一個舉動。
“你們八個,從今天開始,都是我的下屬。”李長遠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道:“你們的今天任務,就是把手頭上的這些客戶資料搞定。記住,今天你們只需要做一個任務——開始熟悉系統,了解如何操作這些設備以及養號。”
他指了指四周堆滿文件和設備的桌子,示意我們開始工作。我們默默地坐下,各自打開了眼前的電腦。我能感覺到身旁的張凱微微顫抖,他的手指在鍵盤上有些不自然地跳動,仿佛每一次敲擊都充滿了某種無形的壓力。
很快,我們四個分別被安排了一個老人在身邊。
帶我的,那是一個看起來不超過十七八歲的年輕人。
這個小子穿著一身黑色的T恤,脖子上掛著一條很簡單的鏈子,眼神不算鋒利,卻有一種流浪街頭的氣息,像是那種常常在外面飄蕩的社會小青年。說實話,他看起來比我還年輕,甚至給人一種不怎么靠譜的感覺。
“你叫什么名字?”我問他,想了解一下他,但他只是回過頭,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過了片刻后才道:“李偉。你看起來好像比我大,大家都叫我偉仔,你也可以這樣叫。”
說完后沒有再多說什么,直接在我身旁坐了下來。
這個房間里面堆滿了電腦、手機和一堆文件,看起來就像是個巨大的辦公室。人也很多,幾乎所有的工作臺前都坐著一個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映照著他們忙碌的身影。整個房間沉寂而緊張,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氛圍。
偉仔指了指我面前的電腦和旁邊的手機:“這個是你今天的工作,首先,要做的是養號。”
聞言,我的心情有些復雜,疑惑道:“養號?怎么養?”我不明白這個詞的意思。
“你現在看這些賬號,雖然能用,但是它們是新號,什么都沒有。”偉仔隨便拿起一個手機,打開了一個名叫某音的社交軟件,道:“你不能一下子就開始用這些賬號去騙人,得先給它們一點活力。”
他頓了頓,接著說:“養號的目的,就是讓這些賬號看起來像是長期活躍的賬號,而不是剛注冊的。你得讓它們看起來真實,能通過檢查。”
我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怎么養?”
“很簡單。”偉仔把手機屏幕轉向我,點開一個社交平臺,登錄進去,淡淡的道:“你需要用這些賬號加人、發朋友圈、評論、點贊,甚至給別人發私信。這些都不是為了做什么,而是讓賬號的活動顯得自然。”
他很快操作起來:“比如,你先加幾個朋友,然后發些內容,比如發一些關于生活、天氣的狀態,看起來很隨意。”
我看著他熟練的操作,突然間有些明白了。這些賬號,若只是空號,根本無法用來騙人,必須讓它們看起來像是正常用戶一樣,才能進行后續的操作。
“你要慢慢地操作,不要急。”偉仔繼續解釋:“開始時,每天只做一點小事,不要一次性做得太多。用這些號加一些普通人群體,或者關注一些熱門話題。慢慢地,系統會認為這些賬號是活躍的,可能已經是老賬號了。”
“然后呢?”我繼續追問。
“接下來,你就要通過這些真實的賬號,去給別人發送詐騙信息。剛開始,你只能通過一些軟性的方法去接觸別人,不要一下子露出馬腳。等到你養成了一些信任,再發一些更具誘導性的信息。”
“比如什么?”我有些不解。
偉仔笑了笑:“比如一些投資理財、借款信息,或者介紹一些看似有前景的東西。關鍵是,讓別人覺得這些信息是真實的,不要一開始就提到太多的錢。記住,你要建立信任。”
我點了點頭,雖然心里有些不安,但我知道,現在這些似乎已經成為了我必須適應的規則。
“還有一個重點。”偉仔轉向我,語氣變得有些嚴肅:“你得學會改IP。”他指著桌面上的電腦,道:“這些工具可以偽裝成其他地方的IP,這樣就能避免被封號或者被追蹤。”
“那怎么做?”我問。
“很簡單。”偉仔操作著電腦,迅速打開一個VPN軟件,道:“這些VPN可以幫助你更改IP地址,讓你的賬號看起來像是來自不同地區的。你可以根據需求選擇不同的國家和城市。”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觀察我的反應:“改IP很重要,你不懂得這一點,很容易被系統標記為異常賬戶。”
就在偉仔繼續講解如何操作時,突然,房間的門被猛地推開,劉杰和幾名安保人員走了進來。我下意識地抬頭,眼睛一瞬間瞪大——他們拖進來的,是趙陽。
趙陽的模樣讓我震驚到幾乎無法呼吸。
他完全沒有穿衣服,赤裸的上半身滿是黑痕,皮膚像是被電燒焦了一樣,肉體已經被電棍電得扭曲變形。那些原本應該是血肉的地方,早已經呈現出一片黑色,散發著焦糊的氣味。
他的嘴里發出輕微的呻吟,眼神迷離,顯然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身體虛弱無力,被兩個安保人員隨意拖著,幾乎是拖行進來的,腳步踉蹌,每一步都顯得那么沉重,仿佛這具身體已經不屬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