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江燁如約來到山里。

但武仁還沒來，江燁便一人開始練起了劍。

今天他帶來了兩把長劍。

本來有一把是給武仁準備的。

現在他沒來，江燁便隨手握著雙劍耍弄了幾下，就當是好玩。

“咦？”

玩著玩著，江燁眉毛一挑，露出驚奇之色。

他突然發現，自己雙劍揮動竟也還不錯！

“試試看！”

江燁當即練起了《青虹十三式》，這一次，他用雙劍同時施展！

唰唰唰！唰唰唰！

霎時間，無數劍光在山間閃爍震蕩，又有一大片竹林樹木，被盡數斬斷絞碎。

雙手握劍比之單手，最初需要適應，很不習慣。

但只要順利適應，帶來的好處卻是源源不斷的，左右雙手舞劍，宛如變戲法一樣讓人眼花繚亂。

“第三式！第三式！”江燁心中默念著，雙手舞劍的速度越發快了。

……

山間路上。

“就在前面，他應該已經先我一步到了。”武仁在前面帶著路。

柳云曦好奇地跟在后邊。

她已經感覺到了，前方不遠處，有一股令她感到無比熟悉的劍氣波動，正在向四處散發著。

“青虹十三式？”柳云曦心中困惑。

作為父親一生的心血之作，柳云曦自然早已完全掌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這劍法極其難練！

父親不會將這劍法輕易傳人。

“父親？還是呂燾師兄？”柳云曦心中暗想，“不對，難道父親收了什么頗有天賦的新弟子？”

“到了。”武仁停下腳步，指著前方一道身影。

柳云曦定睛一看。

“咦，竟然是他？”

望著那道雙手舞劍的身影，柳云曦微微一怔，立即認了出來。

江燁沉浸在練劍之中，完全沒注意到來人了。

柳云曦一雙眸子注視著他，視線隨著江燁的動作而移動著。

“這是……第三式？”她眼瞳一縮。

“父親將《青虹十三式》傳給他了？胡鬧，簡直胡鬧！”柳云曦很是吃驚，因為她還記得，江燁的根骨非常一般，就是一個普通人的水平。

然而現在，江燁卻在練青虹劍法！

而且還練到了第三式！

更讓柳云曦感到離譜的，還是江燁竟然雙手練劍！

左右雙手，都在施展《青虹十三式》中的第三式，有模有樣。

“難道那天是我誤判了？”柳云曦不禁開始懷疑起了自己，“倘若江燁真是天資一般，父親也不可能將他隆重推薦給我，既然他能被父親看重，說明一定有過人之處，是了，定是我誤判。”

“江燁兄！江燁兄！”武仁喊道。

沉浸在練劍中的江燁回過神來，扭頭笑著看向武仁。

“嗯？”他一眼就看到了武仁身邊的柳云曦。

“柳師姐！”江燁連忙喊道。

“江師弟。”柳云曦看著他，不由微微一笑，“原來你便是武師弟贊不絕口的那位妖孽天才。”

“柳師姐，你們認識？”武仁很是意外。

“這位江燁師弟，是我父親武館里的一名學員，名義上我們是師姐弟，跟龍吟島無關。”柳云曦隨口解釋了一句。

“原來是這樣。”武仁點點頭，接著又興奮道，“柳師姐，我看江燁兄的天賦驚人，領悟力更是超絕，不如隨我們一起上龍吟島吧！”

“不行。”

柳云曦立即搖頭：“加入龍吟島有嚴格的考核標準，不是我點個頭，就能將他帶上島的。”

“這樣啊。”武仁有些失落。

柳云曦略作沉吟，笑問道：“江師弟，你練《青虹十三式》多久了？看你已經練到第三式了，應該有挺長一段時間了吧？”

“三天前，師傅將《青虹十三式》傳授給了我。”江燁如實回答道。

柳云曦一怔。

三天前？

她心想這位江師弟該不會是說錯了吧，把三年說成了三天？

柳云曦心中不由輕嘆了口氣。

“江師弟，你修煉速度還是慢了些，看來，我先前的判斷并沒什么錯。”她搖頭道，“雖然《青虹十三式》難練，但三年時間，你才練到第三式，進展過慢了。”

“三年？”這回輪到江燁詫異了，自己說錯話了？

他遲疑著糾正道：“柳師姐，你可能聽錯了，并不是三年，而是三天。”

“三天？”柳云曦看著他，“當真？”

“師傅就在武館，師姐如若不信，一問便知。”江燁笑道。

柳云曦面露驚疑之色。

三天時間？

將《青虹十三式》練到了第三層？

柳云曦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時。

“柳師姐，剛才江燁兄施展的劍法，便是你說的《青虹十三式》嗎？”一旁的武仁開口問道。

“是。”柳云曦點頭。

武仁頓時笑了起來：“我可以作證，江燁兄并沒有騙你，他確實才接觸這門劍法不久。”

他將昨天的經歷，完完整整說了出來。

“柳師姐，江燁兄當真沒撒謊，我是親眼看著他成長起來的。”武仁眼中盡是佩服，“僅僅兩個時辰，江燁兄對劍道的領悟，便已超過了我。”

柳云曦越聽越驚訝，目光望向江燁。

江燁此時也在注視著她。

二人對視著。

“不管怎么說，這事太夸張了，我要先印證一下。”柳云曦移開目光，快步下山去了。

……

武館。

后園亭中。

柳衍之正在喝茶，欣賞著池塘里的荷花。

“父親。”柳云曦快步進入亭子。

“云曦。”柳衍之笑呵呵道，“來，喝茶喝茶，我正好泡了你愛喝的雪頂含翠。”

“父親，你何時將《青虹十三式》傳給了江燁？”柳云曦直接問道。

“哦？”

柳衍之笑道：“怎么，你看見他正在練劍了？”

“是。”柳云曦點點頭，目光依然看著父親，在尋求一個答復。

“就是你拒絕江燁那日。”柳衍之搖頭道，“江燁是我近來頗為看重的一個孩子，根骨雖低，但學東西快！本來想讓你引薦到龍吟島的，你沒答應，我便將《青虹十三式》傳給了他。”

柳云曦沒說話，內心深受震動。

自己拒絕江燁那天？

那不就是三天前？！

“怎么樣，你見到了江燁練劍，這孩子學東西夠快吧？”柳衍之悠哉悠哉飲著茶，“依我推測，以他的速度和領悟力，半年內，應該可以初步掌握第一式。”

“半年時間？第一式？”柳云曦啼笑皆非。

她輕輕嘆了口氣，道：“父親有所不知，這才三天時間，江師弟已經練到第三式了！”

柳衍之一呆。

啪！

手中的杯盞掉落在地，直接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