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咧嘴露出大白牙,俯身撿起地上的刀。手指在刀刃輕刮:“磨得不錯嘛!不快,不鈍,這樣的刀無論是砍頭,砍手、砍腳應該都不會卡在骨頭里拔不出來。”四人頓時淚流滿面,啊虎哭著念道。“大哥!我們錯了!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財迷心竅,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馬。”啊豹和其他三人急忙點頭附和。“是啊!放過我們吧!”
霍天不做理會將刀揚了起來,啊豹頓時高聲大喊。“大哥!!別大哥!有話好說!”
霍天冷笑著將刀架在他的的脖子上:“其實呢,我也不是非得殺你們不可。只是你們找我麻煩,總得付出點什么,不然以后我還怎么混!你覺得呢?”啊豹苦笑。“大哥!我們愿意我把身上的錢都給你,你放過我們吧。”霍天用刀身輕拍啊豹的臉:“小爺缺錢嗎,這樣吧!問你們件事!如果你們能告訴我,我就放了你們。”幾人如釋重負,啊虎連連點頭。“大哥!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霍天將刀從啊豹的肩膀上拿走抗在肩上蹲下身子:“很好!我聽說,最近威遠鏢局在這里丟了一批紅貨。你們會告訴我點有用的東西對嗎?”霍天嘴角上揚,此時這燦爛的笑容在他們四人的眼中卻宛如地獄索命鬼一般,冷得讓人窒息。啊豹連連搖頭。“大哥!這個我們真不知道,我們這種小人物,怎么可以知道這種事!”
哦..不知道啊!那就沒辦法了,我也沒有別的想問的。那我也就只能和你們說一聲對不起了!!”霍天露出嗜血的笑容,將刀揚了起來,勢大力沉向啊豹劈去。
啊豹雙眼緊閉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別!!殺我...我說了!我說!其實我也只是聽到了一些閑言閑語不知是真是假只是聽說那批紅貨好像是扶桑浪人劫的他們領頭的叫井泉三郎就住在潭石林。”
霍天手里的刀停在他的脖子半寸之處,啊豹深吸一口氣。“我們真只知道這么多。若是騙你,我不得好死!”霍天看著四人。“扶桑浪人?”啊豹連連點頭。“對!”
隨手將他們的穴位解開:“滾!今日的事敢泄露半句!要你們命。”四人連連點頭表示他們什么也不知道,連滾帶爬的逃走。
“等等!”四人身體微顫。啊豹苦笑回頭。“大哥還有事?”
“刀拿走!”四人陪笑上前撿起地上的刀,轉身一溜煙,消失不見!霍天輕輕搖頭。“這種貨色通常不會活得太久的。”腳下輕點身形輕盈的在密林中不斷穿行很快就來到了潭石林,蹲在雜草叢中放眼望去!不遠處,木屋錯落。門口有兩個扎著狼尾,中等身材,六尺上下的男人!腰間掛著唐刀,身著寬大唐裝。雙手互踹在袖中,抱著手站在木屋前。霍天眉頭微暗聲道了聲,硬茬!從二人外松內緊的站姿,堅毅的眼神來看。這些家伙根本不是浪人!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看來你已經發現了些什么!”霍天本能的回首,十成功力的一掌拍向聲音來源!這一掌,大空,勁氣在身后不遠處的大樹上留下一個深深的掌印,震得數枝亂搖。
霍天松了一口氣,不由白了他一眼!眼前之人,錦衣銹袍,面冠如玉,深邃的眼神,淺淺的笑,臉頰勾起酒窩,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卻見他一副云淡風輕之色,手中紙扇輕搖:“嚇到你了嗎?”
不提便罷!這一提起霍天本來和煦的面容頓時黑下來。“你再這么一聲不響的出現在我身后我殺了你!”轉頭盯著回到遠處的木屋之上,面色逐漸緩和下來。“你來做什么?”
男子淺笑蹲在霍天身邊,輕拍他肩膀上的灰塵:“呵呵...那你又來做什么?”霍天沒好氣的打掉他的手將他手中的扇子奪了過來打開輕搖,笑容滿面的看著他。男子嘴角上揚。“看來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聞聽青平兄此言,看來有勢在必得之意!不過秦某倒是有一事不解,素聞青平兄,一向視錢財身外物,名利如浮云清風。兩次甘愿淌這種渾水,看來定是為誰家奇女子或則是狐貍精所誤!”語重心長的教導。“青平啊~哥哥我作為過來人,給你個忠告!女人是禍水呀,咱們應該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若是行差踏錯,那可是萬劫不復呀!哥哥我號盜圣一向是偷財不偷心,你偷心又偷財遲早要搞出事來。”
霍天搖頭輕笑。“如果你是女的我倒是能聽出你在吃醋!現在什么意思,你不會喜歡我吧?”男子摟著霍天露出嬌羞的模樣。“嗚!被你發現了!”
霍天滿臉惡寒之色。“行了!這樣挺惡心的。”男子輕推了霍天一把:“無情的家伙!”奪過霍天手里的扇子宛如輕風消失無蹤,霍天擺手表示不送。
呼嘯的北風,越接近晚上,溫度越發的下降,換了普通人,如此冷的天就這樣保持一個姿勢,早就凍僵了!而他卻就這么宛如雕塑一般,從白天到黑夜一直死死的盯著木屋。讓身體保持著相對靜止的狀態,氣息似有似無!以龜息之態,淺顯的進入天人合一之境于環境融為一體。偶爾打破那一絲平衡,也只是他為了果腹而掏出的點點干糧解決身體需求而已。
一天,兩天,三天,第五天時溫度再次驟降!不出意外的一場大雪將霍天堆成了雪人。今夜的天氣更加寒冷,若非那雪人口中絲絲幾乎不可見卻還是有的熱氣,不會有人懷疑這家伙還活著!入夜的木屋和以往一樣燈火通明,安靜詭異。不過今夜似乎有了些許不同,那院中突然人影晃動,似乎有呼喊之聲,那后院中,突然一身劇烈的響動,爆炸后引起的大火沖天而起,周遭方圓十多米內亮如白晝。
嘈雜的聲音讓雪人動了起來。那冰雪抖落間,霍天宛如落湯雞,渾身濕。此刻的他透嘴角抽搐,看著那遠處的大火口中隨碎碎念:“秦至徵,我去你大爺!你給爺等著,你也夠狠的!居然敢把小爺快到煮熟的一鍋肉給掀了,那咱們走著瞧。”轉身拂袖而去。
霍天徑直往東越城去,此刻的官道之上鋪滿白雪和碎冰!他在上行走卻連一個腳印也沒留下,若是讓人見到怕是得嚇死!這家伙像個鬼一樣。霍天此刻一邊走,一邊罵。數落著秦明的各種不是,神情顯然是委屈極了。那早已緊閉的城門卻又似乎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嘴上上揚。“有了!秦至徵,你給小爺等著!這次,小爺我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
十幾米的城墻對他來說毫無難度,縱身借力,輕松就翻了上去。悄無聲息的落在城樓之上,身影隱于暗中消失無蹤。
次日清晨,東越城內雞飛狗跳!城門嚴防死守,所有人進出都要比對盤問,捕頭,捕快,在城中轉悠,四處搜尋。各街道熱鬧之處,城門口,又新增了一個布告。
一張蒙面人的頭像,上書。江洋大盜秦明,膽大包天!夜盜撫鎮司,罪無可恕。凡有線索提供,抓獲者,賞黃金一千兩。眾人踹著手議論紛紛。
“沒見過世面吧,一千兩算什么,我告訴你啊!這張畫像,上次我在開封見過,那里可是懸賞十萬兩白銀呢。”
“這秦明是誰呀!”“嗨!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聽說呀,他可是號稱盜圣呢,那想偷誰就偷誰,這世上沒有他偷不來的東西。”
“是不是真的!那我得叫我老婆小心點!”人群中秦明揣著手聽聞百姓的議論不由輕笑搖頭。轉身向客棧走去。
今早的霍天顯然心情很好,嘴上止不住的笑:“秦至徵!短時間內你就別想再出來了。井泉三郎,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時候。”
這一鬧井泉三郎也似乎終于坐不住了!大清早的從木屋里走了出來站在門口,交代著什么。說完后理了理身上的寬大唐裝,揣著手,腳下踏著木屐,向東越城走去。
井泉三郎的形象其實并不突出!扎著狼尾,空氣斜劉海加中分。略微矮小的身材搭配古銅色的肌膚,一對丹鳳眼。長相清秀!不過他因為不修邊幅,整個腮幫子胡子拉碴顯得有些邋遢!倒是有點成熟大叔的魅力。若非他腰間的刀恐怕誰都只會認為這家伙只不過是某個村里隔壁的大叔而已!只有交過手的人才會知道這家伙只是表面人畜無害而已。
“這位朋友,既然來了。就出來吧!”霍天帶著微笑,縱身一躍便出現在井泉三郎不遠處:“警覺性不錯!三郎君,真是有緣,我們又見面了!一年不見,你的刀法似乎不見長進呀?”
井泉三郎面色淡然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原來是青平君,我們彼此彼此吧。你的輕功和藏身術也沒什么長進嘛!還是一樣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