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半退一步,道;“李老板,做生意,講究誠信,古董行業,雖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你話挑明了,那我也無話可說?!?
“你拿著一張揭裱的畫來蒙騙,且大言不慚說是真跡,這我就看不下去了。”
葉秋言之鑿鑿的說著。
他的話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圍觀。
熙熙攘攘的人群,紛紛是擁擠在玉寶齋前,一副看戲的模樣。
李老板聞言更是心底一驚!
葉秋這小子是如何知道這畫是揭裱的?這完全不合理??!
要是這小子真有這份本事,那還不被明月樓奉為座上賓?
古玩字畫行當,自古以來就有揭裱一說。
此揭裱并非彼揭裱。
字畫中,揭裱二字所含頗多。
大體是指修復,補漏。
但在一些逐利之人眼中,這揭裱可是謀取暴利的手段。
在古代,大多畫作詩詞都是書寫在宣紙之上。
而宣紙又有好幾層之分,甚至一些好的宣紙足有數十層。
凡用宣紙作的古書畫,一經到了商人的手里,他們便將原作劈為可能劈成的層數,然后再分別用宣紙將劈下的每一層托裱加厚。
這樣,一件作品便變成了兩件以至多件。
只是劈開后的各層,即便是最上面的一層,其色彩都不如原作,作偽者需要照原作分別加以描補,再用熏舊法使之變舊,令人難辨真假。
而李老板手中這幅,所謂唐寅真跡,就是用揭裱手法制成之物!
其價值雖有,但絕不值一百八十萬之多!
看著李老板那副惶恐的模樣,葉秋不由冷笑一聲,道;“還需要我繼續說下去嘛?”
這話一出,李老板的臉色頓時面如死灰,慘白一片。
看熱鬧的人也不由起哄。
這玉寶齋在這古玩市場內名聲可謂不大。
更是揚言店內絕無摻假之物!如今看來,無非是用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罷了!
李老板看著四周動靜,再傻也明白,玉寶齋的名聲算是徹底毀在自己手里。
想到此處,他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要不是自己貪心,怎么會出現這等狀況?
原本是想著,這揭裱手法極為高超,他蒙騙幾個冤大頭也算不上什么難事。
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碰見了葉秋這王八犢子。
好巧不巧就認出了這揭裱手法!
當真是人倒霉了,喝涼水也塞牙縫!
這時,于婉月見著李老板的面色,她也醒悟了過來。
還真就被葉秋給說中了!
她可是沒想到,這玉寶齋竟有如此骯臟手段。
這揭裱手法她也聽聞過些許,今天要不是葉秋出聲阻止,只怕她就當了這冤大頭!
“李老板是吧!很好。我記下了!”
于婉月冷著臉說道。
被人這般誆騙,她可不會善罷甘休!若不讓這昧了良心的李老板脫一層皮,那她就不配是于世榮之女!
“哼!”
于婉月說罷,隨即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出了店門。
于婉月忍不住對葉秋起了幾分好奇之心。
葉秋年紀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按理來說,在古董行當只能算個初出茅廬的小子。
怎么會看得出這揭裱手法?
要知道,一些高超字畫的揭裱手法,即便是上了年歲的大家都不一定看得出來。
“今天多謝你了?!?
于婉月頓了頓足,還是開口道了聲謝。
她對葉秋的映像不由好了幾分,之前原以為對方不過是一好色登徒子。
可玉寶齋內的遭遇,卻讓她不由改變了些許看法!
葉秋擺了擺手,說;“沒事,不過是見不得那孫子坑騙你。”
“不過,我看你似乎對這古董之類的,挺感興趣?”
于婉月點了點頭,說;“嗯,月底就是我爺爺八十大壽,他老人家平生最愛古董,而深城羅湖灣,是全國最大的古玩市場之一,所以我才會來看看?!?
“之前要不是你的話,恐怕我就當了那冤大頭了?!?
于婉月又不由苦笑一聲,隨即又道;“我請你吃飯吧,算是還你恩情?!?
葉秋笑了,只聽他說;“恩情?這話應該我來說吧,之前若非是你送我去醫院,恐怕我早就失血過多而亡了?!?
“還是我請你吧。”……
一間蒼蠅館子內。
葉秋有些尷尬,畢竟于婉月身份乃于世榮之女,世界五百強的公主,平常不是出入五星級飯店就是私房菜館。
那里曾入過這蒼蠅館子?
但他財力有限,如今全身上下不過僅剩一千二百零五十塊。
不要說私房菜館了,就連鮑魚龍蝦類的都不一定買得起單!
“那個.……寒酸是寒酸了點,不過這家館子的味道挺不錯的,還請別介意??!”
葉秋尷尬的說道。
于婉月不由莞爾一笑,她倒是不在乎這些。
平時在公司里,來不及吃飯時,也會點幾十塊的外賣。
看著對方的笑容,葉秋不由又有些癡了。
于婉月的容貌實在太過出眾,即便什么也不做,光是站在那里,就宛若一顆夜明珠一般,吸引著世間的雄性生物!
尋常電視里的那些網紅明星,也是要依靠補光和化妝才能勉強算得上美女。
于婉月卻不同,根本不需要那些東西,僅是素顏就能打敗世面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女性!
或許是出于葉秋之前的解圍,兩人也成功加上了威信。
忽然,葉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那個.……于小姐,我這有一古董物件,你要不要看看?”
如今自己老爹還在醫院等著手術費治療。
自己剛撿漏來的僧帽壺,雖是能夠出手,但這一物件想要尋到個合適的買家實則不太容易。
期間費時費力!
他父親又等不了太久,三十萬的醫療費每天都無時無刻的在催促著葉秋。
現在于婉月又對古董物件感興趣,那他何不將僧帽壺賣給對方?
這樣一來,即是解決自己燃眉之急,又能讓對方買到祝壽禮物。
這豈不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