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時間太緊了,猴皮呢?過來,把地選好,別把貨炸壞了!”
山羊胡喊了一聲,一個瘦卻靈活的男人跑了過去。
二狗悄悄摸到我身邊,拉了我一把,我們悄無聲息的打算離開。沒走多遠,雷管就炸開了,腳下的土地震了震,山羊胡幾人發(fā)出笑聲。
沒走多久,我和二狗對視一眼打算抬腿就跑,二青突然喊了聲我的名字。這聲音十分有力穿透雨幕,驚動了不遠處守車的兩個漢子。
那兩人眼睛一瞪,下巴朝二青方向一抬,我兩無奈,只能原路返回。
我和二狗夾在中間,鉆進石板炸開的洞里。
空中殘留的火藥味,被墓室里的陰風一吹,很快散盡。
里面一片漆黑,不能確定我們在哪個位置。二青給了我和二狗一把手電,我在地面一照,看到一層黃色的薄泥。
看來,這個墓室進水了,還不是一天兩天。
不過,按照泥層厚度,也不是很久。
我拿手電照過面前長廊,差不多兩米高,一米寬。
山羊胡率先走在前面,二青和我們并排走,后面跟著兩個大漢,其他幾個留在了墓外守著。
二青警醒我一句,讓我走山羊胡踩過的地方,不要亂跑。
墓室的溫度很低,陰陰的風帶著泥土腐氣吹來,原本濕漉的衣服,緊貼著身體陰冷浸骨,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抬頭看看前面墓道,漆黑深長,似乎有什么在盡頭一閃而過。我頭皮發(fā)麻,往二狗那邊走近了些。幾米后,右側出現一個墓室,墓室石門緊閉著,上面鑿著奇怪的圖案。
山羊胡拿手電一掃,我一眼看見滾落的人頭形象,頓時心中一縮,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雖然是簡單的鑿刻,但手法十分精準,寥寥幾根線,就把臨死的恐懼描繪了出來!
幾人見怪不怪,山羊胡仔細看了看圖案,轉頭問二青:
“應該是請君入甕,怎么樣,搞不搞?”
我不知道什么是請君入甕,二青看了看我,說道:
“這是殉葬坑,里頭有貨,請我們這行入甕的。搞,怎么不搞。”
這簡直就是隔著歷史問話!
我心中涌上復雜情緒,沒點頭,也沒開口勸阻,他們聽不進去一個字的。
猴皮在門上拍了拍,嘿嘿一笑,表示這門簡單,找到暗格就能開,讓我們稍等。
山羊胡tui了一口:
“好屁,能簡單打開的就沒好東西。”
猴皮十分熟練的在墻壁、地上到處摸,手里拿著一把特制的小錘,這敲敲那扣扣。他瞇著眼睛,仔細聽著每塊石塊發(fā)出的聲音。
大約幾分鐘后,猴皮眉開眼笑起來,確定了一塊石板,在我看來,這塊石板普普通通,和別的一樣沾滿泥漿,沒什么區(qū)別。
山羊胡和另一個漢子連忙撬開石板,幾只蜈蚣飛快從里面鉆出來,被猴皮一腳碾進泥巴。
里面果然有一凹坑,坑中坐著用銅澆筑的虎頭。虎頭雙眼大睜,口中叼著一個折斷的死人,由于墓室進水,整個虎頭銹脫了一層外殼。
猴皮右手戴上手套,大力一擰虎頭,一下卻沒擰動,他該用兩只手用力一齊用力。虎頭終于艱難的轉動,發(fā)出咔、咔的聲音,在黑沉沉的墓室里格外清晰。
厚重的雙頁石門應聲而動,兩門之間有機關斷開,一絲腐臭潮濕的陰風,立即從縫隙里吹出。
“小心點,先把門打開通通氣。”
二青十分謹慎,將幾人分成兩組,每人巴住厚重的石門,往兩邊拉開。
這門簡直有千斤重!我們幾個壯漢,使勁全力也只拉開了一條縫。山羊胡用手電往兩厘米的縫隙里一照,兩眼精光:
“有好東西,繼續(xù)!”
我們足足用了十多分鐘,才打開了一條使勁才能擠進去的門縫,而后石門就像固定般,再也無法拉開一點縫隙。
手電邊側散光里,二青面色凝重:
“還沒見過這種門,古怪的很,小心點。”
山羊胡謹慎的點頭,第一個擠進去,并讓二青在門外守著,畢竟他最近犯水。二青看了看我,又看看腳下濕漉漉的泥漿,大概心里有點犯怵。
山羊胡很快消失在石門里,猴皮比他還瘦一些,很快就擠了進去。接下來是個留著寸頭,濃眉大眼,一臉帶兇煞運的男人,從二青他們口中得知叫劉北。
“你別進。”
我喊住他,二青笑了一聲:
“他不會也犯水吧?”
“他不犯水,但他比你還嚴重。”
那個男人遲疑的看了我一眼,轉而看向二青。只要二青要他去,他一定毫不遲疑進去。
二青想了想,朝他擺擺手。
劉北似乎松了口氣,又有點不高興。他讓開一步,后面另一個叫繃子的男人打算鉆進門里。
突然,咕咚一聲,墓室內傳來奇怪的倒地聲!
“怎么回事!?趙青!猴皮!”
二青面色一沉,推開繃子,腦袋往石門里一探,想看看發(fā)生了什么!
而他腦袋剛伸進去,身體就開始發(fā)軟下倒,繃子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拉了出來。
“二青哥!?”
繃子扶住他,劉北立即拿出礦泉水,拍在他臉上。二青連面上都有點發(fā)青了,有輕微中毒的跡象。
好在他只是鉆了個腦袋,很快就清醒過來。
二青用力一拍自己腦袋,拉正意識,飛快起身想再次鉆進門里:
“有毒氣!快把他們拉出來!他們就倒在門口!”
劉北搶在他之前,屏住呼吸率先擠進去。由于時間非常急迫,他身體一矮,腦袋露在門縫里,兩只手摸向山羊胡他們。
這時,石門里突然發(fā)出咯吱一聲,正塊石門顫了顫,室內發(fā)出嗚咽的風聲。
二青面色一變,朝劉北大喝:
“出。。”
他剛喊出一個字,石門再次動了,無比沉重的石門,竟然自動合攏了兩厘米的縫隙!
但就是這兩厘米!讓劉北的腦袋卡在了門縫里!
“二青哥!”
劉北發(fā)出一聲驚恐至極的驚叫,兩只發(fā)紅的眼珠子轉向我們,兩只手本能的撐緊門邊,不惜刮掉耳朵也要把腦袋拔出來!
二青和繃子身影一動,四只手齊齊推向劉北的頭,下一秒,石門砰一聲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