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影有些發愣,難道說,秦云之前都是裝出來的?
“難道,這件東西是假的?”
秦云輕輕點頭,而后把他家和錢生云之間的過節給蘇韻影講了一次。
“這錢生云也是個狠人……竟然能想出這樣的損招。”
“畢竟也是十幾年的鄰居,心思怎么能這么狠毒?”
秦云冷笑一聲:“利益之下,人心不古,既然他把不仁不義在先,那就不要怪我給他下套。”
雖然四百多萬不足以讓錢生云傷筋動骨,但也絕對能讓他長長記性!
“錢先生果然是膽識過人,現在我們就進行下一件藏品的拍賣!”
臺上,于峰源一抬手,又是一件收藏品被抬了上來。
隨著紅布緩緩揭起來,整個場間,登時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胎色飽滿,施釉均勻,而粗略掃過一眼釉色,滋潤光澤,竟然呈現一種半透明的顏色!
華夏上下五千年,能有如此奇異的物件,獨一份!
這便是秘色瓷!
出于重視,于峰源帶上了手套和金絲邊眼睛,目光沉凝了幾分,緩緩開口,親自介紹!
“昔年法門寺地宮未開之前,這秘色瓷,一直是個謎,人們只是知道它是皇家專用之物,由“越窯”特別燒制,從配方、制坯、上釉到燒造整個工藝都是秘不外傳,“九秋風露越窯開,奪得千峰翠色來”便是說明此秘色瓷之風華絕代。
“而當地宮得以打開,從里面取出第一件秘色瓷,世人皆是震驚無比,后陸續產出的秘色瓷,全部都被收藏在華夏博物館中。而民間僅僅有幾件存世。”
“而這個物件,我也不妨和你們透個底!”
“有的專家,說這是一眼假的物件,而有的專家,卻說是實打實的真品。”
“于某眼拙,沒辦法真正辨別,也只好讓這秘色瓷出現在這拍賣場上,請諸位掌掌眼!”
“起拍價,兩百三十萬!”
嘶!
眾人解釋倒吸一口涼氣。
兩百多萬!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而是賭上全部身家的節奏!
所有人又是上了臺,這一次,就連秦云都不例外。
目光沉凝,一行文字緩緩出現在他的瞳膜之上。
【唐五代刻花秘色瓷執壺,尺寸:高15cm,底座長8cm,寬7cm……,成色:……,工藝:……價值:八百三十萬!】
一眼掃到最后的價值,秦云被徹底驚呆!
這一個物件,竟然足足有八百多萬!
他小心掩飾掉臉上的震驚,剛想要走回到觀眾席上,錢生云卻是從背后叫住了秦云。
“哈哈,秦侄兒,先前多謝割愛了,等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賣出個好價錢,到時候,必將親自登門道謝。”
錢生云一拱手,臉上笑意吟吟。
秦云故意板著臉說道:“呵呵,錢叔叔不必謝我,未到最后,打眼撿漏還不一定。”
錢生云臉上笑意更濃,只當是秦云不甘心,一時說的氣話。
十幾分鐘之后,上去參觀的收藏家陸陸續續都回到了觀眾席上。
秦云扭頭朝著蘇韻影開口說道:“這個物件,倒是可以出手,不過需要等待時機。”
蘇韻影嫣然一笑:“我相信你。”
“兩百五十萬!”
很快,就有一個人舉起手中的叫價牌。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很快,叫價的聲音此起彼伏。
“兩百七十萬!”
“兩百八十萬!”
……
秦云看著場內的情景,心態逐漸有了些許變化。
亂世黃金,盛世古玩。
尋常人勞碌一生,可能連這里面的一個物件都拿不下來。
而這,也正是古玩這一行的魅力。
很快,叫價的聲音停了下來。
三百三十萬!
秦云朝著蘇韻影點點頭,這下子,蘇韻影才終于舉起了手中的牌子。
直接出價四百萬!
這下子,所有人都是回頭朝著這邊看過來。
有人認出了蘇韻影,當即就閉上了嘴。
帝王玉石集團的總裁,如果單單比拼財力,就是整個拍賣場中的人加起來,也不可能比得過她的一個零頭!
但是也有人是冷哼一聲,重新加價!
“四百三十萬!”
蘇韻影面不改色,直接報價:“五百萬!”
這下子,場間所有人都是震驚無語。
蘇韻影出這件東西實在是太果決了。
仿佛這五百萬不是金錢,只是一串數字而已。
錢生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幾次三番想要舉起叫價牌,但終究又是放下手來。
之前的四十多萬,他還能夠出得起,但這物件,已經到了五百萬的高價,如果他想要叫價,非得把他家的鋪子都抵押了不可。
風險,實在太大!
“砰!”
隨著木槌落下,于峰源朝著蘇韻影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好,那這件秘色瓷,便是歸于蘇小姐的手里了!”
秦云笑著說道:“等等拍賣會散場,蘇小姐可留步,這件秘色瓷,主持人只是介紹了一部分,并沒有展露全貌。”
“好,那就有勞秦先生了。”
接下來的幾件藏品,倒是沒有之前價格昂貴,不過眾人的熱情已經被調動了起來,紛紛叫價。
相比之下,秦云卻是古井無波,一直束著手喝茶。
這些物件要不就是現代仿品,要不就是最后的叫價已經接近其真實的價值,即便拍下,利潤也不大。
不過很快,一個造型古怪的物件出現在了展臺之上。
說是一件圓底茶壺瓷器,但是在其中卻有金絲阡陌縱橫,勾勒而上,在壺嘴處卻又鑲嵌著一件青銅壺嘴,看起來不倫不類,極為奇怪。
于峰源在介紹到這瓷器的時候,同樣也是有些猶豫。
“青銅錯金茶壺,價格:兩萬三!”
“這物件,是我的一個好友委托了拍賣,他家最近家道中落,迫不得已,只能出售收藏品,其他物件都已經出售,唯獨這一件……”
他嘆息一聲,搖搖頭。
臺下的眾人自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頓時一片寂靜,僅能聽到添茶倒水,閑聊的聲音,唯獨沒有叫價的聲音。
于峰源有些尷尬,卻也無可奈何,在座的都是人精,買這東西,不是扔了錢,聽個響嗎?
正在這時,一道略顯刺耳的聲音傳來。
“家里正缺個銅壺,這物件若無人想要,我便拿了。”
眾人循聲望去,正是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