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別上火嘛，先看幾樣東西再說。”
程風看出不亮備用手段事情肯定談不下去了，揚聲吩咐：“林豹，把東西拿進來?！?
“好家伙，你從哪里弄來這么漂亮的水晶碗？”
見林豹從個箱子里摸出個晶瑩剔透的碗，程弘坤滿眼震驚。
“還有呢！”程風示意林豹繼續(xù)往外掏東西，眨眼工夫，杯子盤子之類的器物琳瑯滿目擺了一桌子。
“我去！這么多水晶物件……”程弘坤嘴巴大張，都震傻了。
“這也是我要跟六哥談的生意?！背田L淡然一笑。
程弘坤把玩著一個杯子說：“東西倒是都不錯，值五千兩了，但這筆生意做不成！”
他以為程風想買這些水晶器物給他，好湊足一萬兩銀子。
他撇撇嘴，拿腔拿調(diào)地道：“你六哥我是低調(diào)務實之人，不喜奢靡，買這么多金貴的水晶器物作甚？”
“我可沒說要賣給六哥，”程風搖頭，“這些都是樣品，只是拿給六哥看得，我是想與你合作制造這些器物售賣。”
“啥？”
“水晶你都能造？”程弘坤忽然發(fā)覺，剛才他并不是真正吃驚，現(xiàn)在才是。
程風揭曉謎底，“這不是水晶，是玻璃，只是看起來和水晶一樣晶瑩通透罷了?！?
“不過玻璃可塑性比水晶高得多，能造出眾多不同用途的物品……”
“玻璃？”程弘坤忽略他聽不懂的地方，直接問重點：“造這玻璃器物，成本高么？”
“成本主要取決于工藝水平，若制造規(guī)模合適，像你手里拿著那種杯子估計百十文便能造得出來?！?
“才百十文？”程弘坤感覺到自己的震驚程度再創(chuàng)新高。
這如同水晶一般金貴的器物成本如此之低，若能制造售賣，利潤恐怕比烈酒還可觀呀！
“這玻璃是用什么原料造的？”他拿著晶瑩剔透的杯子仔細端詳，想看出是什么成分。
“沙子。”程風言簡意賅。
“沙，沙子？”程弘坤明顯感覺自己腦袋不夠了。
“若六哥愿與我合作這項生意，自然會明白此中奧妙?！背田L小小賣個關(guān)子。
“必須合作！”
“老規(guī)矩，五五分成！”
“明日我便給你準備好一萬兩銀票！”
程弘坤不賣關(guān)子，一口氣把底牌統(tǒng)統(tǒng)亮了出來。
“預祝你我合作愉快！”
程風再次與六世子碰杯，然后又冒出一句：“六哥，我還有個小小條件?！?
“你還有完沒完了？”程弘坤下意識扶額。
“此事不影響你我合作，也不難辦到，我只是想請六哥幫我尋幾十個上得了臺面的丫鬟仆役而已?！?
程弘坤放下扶額的手。
這事確實不難辦到。
拋開他與母妃所居慈安宮上百名侍女仆從不提，僅說他外公家，符合條件的丫鬟仆役就一抓一大把。
但他想看看老七還有什么壓箱底寶貝沒亮出來，故作為難地道：“老七啊，你這不是給哥出難題嗎？”
“你應該知道，上得了臺面的丫鬟仆役少說也得三年五載才能調(diào)教得出來，可不像粗使下人那么容易尋找?！?
“你開府的期限只有兩個多月，這短短時間，讓我上哪去找夠你世子府差遣的仆人呀？”
“林豹，再去拿箱子。”
程風也不廢話，再亮干貨，“這是白糖，這是肥皂，這是香水……”
程風把壓箱底的寶貝全都掏了出來。
他既然決定和六世子背后的豪商世族公孫家合作，就干脆把攤子鋪大些，省得他還得從無到有白手起家。
“我去，老七你是不是端了哪路神仙的老窩呀，居然有這么寶貝？”程弘坤看得眼花繚亂。
“只要你我兄弟能長久合作，以后像這種能賺錢的寶貝還多得很！”程風順勢畫大餅。
“行，啥都不用說了，通通五五分賬！”
程弘坤用爽快言行表明他與程風合作的強烈意愿。
他已經(jīng)習慣程風的套路了，主動開口問道：“還有什么不影響你我合作的條件，一并說了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程風嘿嘿一笑，把他能想到的事一股腦倒了出來：“聽說公孫家養(yǎng)著不少能工巧匠，還能弄到上好的木材……”
“我滴個乖乖，這么多條件？”程弘坤聽臉都綠了。
“我若答應你，豈不是要平白搭進去好幾千兩銀子？”
“還敢說你擺的不是鴻門宴？”
“老七，你從實招來，是不是老早就在打六哥我的主意？”
“六哥這話說的，你我是親兄弟，若我跟你還要見外，豈不讓人笑話？”
程風眼神有意無意地瞟向那些壓箱底的寶貝。
程弘坤眼角抽了抽，沉默一陣，松口了，“好吧，這些條件六哥都答應你，誰叫咱是親兄弟呢！”
看在這么多能賺錢的寶貝份上，這不見外的兄弟之情，他認了。
……
如今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世子府終于動工了。
禮部祠祭司確實是閑差，程風每日去點個卯便無所事事，但他躲不了清閑。
世子府修繕要加班加點趕進度，統(tǒng)籌規(guī)劃之事他要親自把關(guān)，一些關(guān)鍵環(huán)節(jié)他也要親自監(jiān)工，與六世子合作的不少事項也需要他親自與公孫家的人當面溝通。
他兩頭都要顧，忙得不可開交。
跑來世子府看情況的睿妃心疼了，“風兒，這些事你交給得力之人處理就行，何必事事親躬，弄得自己如此疲憊？”
“姨娘有所不知，我打算在世子府弄些新奇事物，旁人都不懂，只能我自己盯著?！背田L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有什么新奇事物別人搞不定，還要你親自盯著？”睿妃滿眼好奇。
姨娘居然學會他的新鮮詞匯了。
程風嘿嘿一笑，得意地道：“姨娘隨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原來風兒你真琢磨出這么多新奇事物，姨娘今日真是大開眼界！”
世子府還在修建中，許多新奇事物都只能看到大概雛形，不過程風一番講解還是把睿妃唬得一愣一愣的。
“風兒你如此用心打造世子府，是想做給兆陽郡主看的吧？”她想到程風與殷夢蝶之間的糾葛。
“嘿嘿，我就知道這點小心思瞞不過姨娘?！背田L老實承認。
“你這孩子！”
睿妃搖頭笑笑，“兆陽郡主雖高傲無理，但她是胸中有溝壑之人，豈會為了看你笑話就在我南盛逗留不走，白白耗去數(shù)月時間？”
“且王上幾次遣人去迎賓館詢問兆陽郡主當初應下以兩州之地作為陪嫁之事，均得不到回應，說明兆陽郡主鐵了心要賴掉與你兩場比試的約定了。”
“于情于理，她都會在近期離開南盛，你這小心思怕是要落空了!”
“兆陽郡主確實胸有溝壑，”程風自娛自樂地踩了腳油門，自信地道：“不過她的心思，姨娘恐怕猜錯了?！?
“她不設法挽回顏面，肯定不會輕易離開，姨娘不信就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