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離目光循著這條蛛線望去,他的視野滯留在血池上空。
其上,一個兩掌大小的白蛹被一根蛛線吊在空中。
溶洞中無數絲線,匯集到它的表面。
方才,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尋找魔修的身影,未注意到。
張離謹慎向血池靠近,每走幾步,腳下便有一具干癟的尸體,他們全是因被抽干血液而死。
“原來如此!”
他在干尸的腦后,找到了,連接白蛹另一端絲線。
張離遇到的干尸,都是桃源縣中死去的百姓,而他們能死而復生的根源,就是這個白蛹無疑。
白蛹中,可能是某種能夠操控尸體的妖獸,或者精怪。
他抬起手指,想輕輕撥動絲線,觀望白蛹里的妖獸,會有上,什么反應。
結果,指頭從絲線中穿過,連在干尸身上的線,不是實物!
張離壯起膽子,把吊在白蛹頂上的線夾斷,將它取下,拿在手中。
白蛹里的妖獸,他動心了,能操控死物的東西,豈能非凡。
“按照基礎大全的方法,看看有用沒!”
張離咬破手指,逼出一滴精血,捏了個手印附著,滴在白蛹上。
用精血之法,讓妖獸、精怪認主,在修真界中,是最基礎的一種。
不過只能對低階的妖獸起作用,階級高的妖獸,此法并不奏效。
想讓高階的妖獸認主,則需要一些珍貴的法門。
六大宗門,其中一宗,修的便是御獸之道。
御獸宗內的修士,可能自身修為較弱,但其座下妖獸,在同境中斗法,輕松碾壓。
妖獸的肉體,極為強大,某些擁有血脈之力的大妖,還可覺醒血脈中的神通,得天獨厚。
精血滴在白蛹上,滲了進去。
張離感到,里面的妖獸,似乎有了點動靜。
精血有用!
張離壓住心喜,又逼出一滴落在白蛹上。
倏地,一股無力感襲遍全身,雙腿一軟,一個踉蹌,差些跪下。
兩滴精血,已經是他的極限。
不能搞定,只能把它帶走了,日后在看。
白蛹開始晃動,似乎里邊的東西,馬上就要破殼而出。
嘶,嘶嘶——
蛹里的妖獸吐出聲音,緊接一根赤紅的蛛腿探出來,表面光滑程亮,似金屬鎖甲。
他心神中,像是與這個小家伙,建立某種微弱的聯系,能大致讀懂它的意思。
“那就幫幫你吧。”
張離微微一笑,把白蛹撕下。
白蛹全部脫落,里面的小家伙,直接跳了出來,落在他的手心。
這個蜘蛛妖獸,它通體赤紅無雜色,與在地道中的那個,并不是同一個品種。
張離也認不出它是何種妖獸,若能出去,倒也可以讓楚風幫忙看看。
手上的小玩意,脫離血池上方之后,變得非常虛弱。
動了下,就蜷縮在一塊,沒了聲響。
張離在乾坤袋中,取出一個木盒,將它放在上面,收入袖口中,乾坤袋不可容納活物,不然能省些麻煩。
沿著血池,走了一圈,最終在其底部,找出一道溝渠,池內的血液順著小溝流出到,不遠處一個石臺。
周邊,篆刻有上千個銘文,鮮血流入其中,泛起紅光。
篆刻的銘文,似乎能將這些鮮血熔煉,變成一塊塊血色的石頭。
石臺上,堆積滿了一顆顆紅色的石頭,和靈石類似,但有很濃厚的血煞之氣。
張離可不會客氣,把這血玉,通通裝入乾坤袋,他細數了,血玉共計三百二十顆。
他拿走了血玉,不是用來修煉,這東西充滿煞氣,用了走火入魔都是輕的。
看了眼背后的血池,張離微作思考,當即運轉起功法,調出靈力,一拳打出。
轟!
血池墻壁,頓時被他一拳砸出一個窟窿,池內血液噴涌如柱。
為了保險起見,他又將其余三面墻壁通通毀掉,才滿意的收手。
做完一切,張離憑借第七感,隨意地選了個洞口轉身離開。
在溶洞中,沒遇到魔修,可能是地面上青玄長老等人,將其拖住了。
......
桃源縣縣城中。
玄青長老等人,正與三名黑衣人打的不可開交。
各種法術,法寶層出不窮,相互碰撞,城中的樓閣,被余波滾浪掃中,紛繼轟成碎末。
“莫長空,老夫攔下他們,你等人三人帶著那兩個娃娃,速去將陣法毀掉!”
青玄喊話間,抬手就是一劍,帶有開山之勢,劈在黑衣人的身上。
“好!”
莫長空與另外兩名長老,抓住呂英楠二人,迅速頓走。
青玄等人,來到桃源縣后,一眼看出。
這些魔修,修煉的法門,乃是血魔宗的正統!
而這幾個魔修,在桃源縣中布置的陣法,名為淬血煉魂陣。
他們在玉虛宗的眼皮底下,潛伏在桃源縣中布局,已有幾月之久。
“老東西,休要猖狂!”
黑衣人聞言大怒,將鐘狀法寶祭出,擋在胸前。
哐當一聲,寶鐘裂開了道口子。
“老夫未曾想,南域之地,還有血魔宗的余孽!”
青玄回他話的同時,竟又將另外一名黑衣人擋下。
“我們聯手,先把這老東西殺了!”
這名黑衣人爆喝,忽然從側邊,一刀朝青玄砍來。
青玄不躲,面對這一刀,從容地一指點去。
指尖處雄厚的靈力,使得刀刃未能再進分寸!
“老東西,你以為攔下我三人,就有用么?”
使刀的黑衣人怕被青玄纏上,連忙抽刀后撤。
他沒因偷襲不成而有其它,反而恥笑起來:
“此方陣法,一百零八個陣眼,讓那幾個廢物去了,又能怎樣?”
“他們不成,老夫,將你三人殺了也是一樣!”
青玄閃身回防,把三名黑衣人攔在面前,不屑道:
“老夫在五十年前,殺爾等如屠豬狗,放在今天同樣可以!”
青玄也急想,將三人拿下。
幾個魔修的修為,雖不及他,但極為難纏。
他出手打傷的黑衣人,僅僅片刻中,傷勢便恢復如初。
青玄也不知,黑衣人這些究竟是什么手段,十分邪門。
血魔宗的法門,他很熟悉,卻在記憶中,沒找到與之匹配的術法。
他有種直覺,這幾個黑衣人,只是先頭試探玉虛宗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