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白月辰早早的走出酒館，金克絲在半睡半醒中完成洗漱，穿戴整齊的跟在后面。
“哈~我們真的不考慮再多睡一會么，我昨晚可是幾乎一宿沒睡欸。”
金克絲頂著兩個大黑眼圈極不情愿的走出酒館，她開始后悔昨天晚上為什么要住在這里了，這里的房間簡陋不談還隔音極差，半夜隔壁那間屋子弄出的動靜更是讓她面紅耳赤，久久不能入睡。
見女孩兒死氣沉沉的，白月辰忍不住伸手搓了搓對方滿是膠原蛋白的臉蛋。
“快走吧，你這么年輕力壯熬一晚不睡完全沒問題。我們先吃個早餐然后再去找個好一點的旅館，這次我保證找個隔音好的。”
“哼最好是這樣！”金克絲自覺落后白月辰半個身位，將頭頂在他的后背借力前行。
這座城市被一層濃厚的海霧籠罩，每家每戶都緊閉門窗，街道上空無一人。
不知道走了具體多遠，金克絲感覺自己腿都有些酸了。
有些失去耐心的女孩兒探出頭看了一眼周圍，眼前只有一片灰暗的海霧，即便她的視力出眾，也無法穿透十米之外的迷霧。
金克絲無奈重新將頭搭在白月辰后背，“我發現這里的人不光素質差，還好吃懶惰。這個時間換做祖安大家都已經起床辛勤工作了。”
白月辰挑眉：“興許是他們都喜歡半夜吃海鮮，所以導致第二天起不來床。”
“什么意思？”金克絲沉悶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就是說他們可能大多都喜歡在夜間放縱，不知道節儉。”白月辰雙手插兜，慢悠悠的往前走著，“昨天不光是你沒睡好，就連我都被隔壁那屋男女吵得有些心煩意亂，好幾次我都想出去砍了他們。”
“......”
金克絲張張嘴，話語憋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海鮮竟然還能有這種寓意，漲知識了。
兩人閑聊中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沿海的港口。
“那里看上去圍了不少人，我們快去湊湊熱鬧。”女孩兒一改先前的疲憊，邁動雙腿先一步向前面熱鬧的港口跑去。
幾分鐘后。
白月辰鉆過擁擠的人群，在金克絲肩膀上一拍：“熱鬧看的怎么樣，這里圍這么多人是在做什么？”
金克絲臉色有些發白，后退兩步后伸手指了指最上面。
順著女孩兒手的方向看去，白月辰眉頭輕挑，他看到有三具尸體正高高掛在港口最高處。
他的目光鎖定在最特殊的那具尸體上，那尸體的上半身幾乎完全由裸露的骨頭組成，要不是下半身還有些肉都已經可以稱為骷髏了。
白月辰摟住金克絲的肩：“別怕，他們都斷氣了不會突然活過來。”
金克絲眼神一顫，沒有掙開白月辰的手，任由他摟著自己。
常年在祖安黑巷活動，她見過無數死相難看恐怖的尸體，但之前經歷的那些遠不如今天上面這具骷髏尸體。
慘無人道。上半身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肉，只有胸口上那顆靜止的心臟......
......
“唉這三個人真是可憐，那倆我見過，應該是看管海域船只出海的保安人員。”
“媽的普朗克還是人嗎，他自己找不到那天戲耍他的賞金獵人，反而把怒火甩給無辜的人！”
“哎哎你們小點聲，腦袋不想要了嗎。看到那個被骨雕的尸體了嗎，我推測他大概率是賞金獵人，甚至認識那晚刺殺普朗克的賞金獵人。”
圍在周圍看熱鬧的比爾吉沃特人議論紛紛，時不時還會探頭警惕的看看四周，似乎生怕普朗克聽到談話來殺他們。
“走了不看了，我們還有其他事情呢。”白月辰領著金克絲擠出人群。
人群中一名身著黑色斗篷的人，正目光呆滯地盯著前方的尸體。直到白月辰為了過路推了她兩步，她才恍然回神。
女人盯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沉思片刻，悄然跟了上去。
......
太陽漸漸升起，城市的海霧慢慢消散。
白月辰與金克絲走在街頭，他看著狀態有些萎靡的女孩兒開口問道：“還能吃下早餐嗎？”
“吃，我餓了。”金克絲低頭盯著自己扁平的胃，小聲說了句。
吃早餐是金克絲最近才養成的習慣，在認識他之前，她通常一覺會睡到日上三竿，偶爾還會為了圖省事，會在下午隨便糊弄吃一頓，草率打發一天的時光。
“欸，快看那是什么！”金克絲驚訝的向迎面走來的人后面看去。
幾名身強力壯的水手正合力拖著一張大捕魚網，魚網里的生物看模樣有幾分像是鯊魚，但其體型卻是要比鯊魚大出去五倍不止。
墨黑堅硬的皮膚，如血盆般的巨口，令人膽寒的巨齒獠牙，無一不透露出這生物生前的兇殘。
金克絲走近水手，指著網里的生物：“你們抓捕的這只大魚也太酷了，它叫什么？”
領頭的水手抬頭看向金克絲和白月辰，笑瞇瞇的開口道：“噗呲，我還是頭一次聽到大魚這種稱呼，你們剛來這里不久吧，這里的當地人都管它叫海獸。”
水手的視線不經意間掠過金克絲腰間掛著的錢包，頓時眼前一亮，他稍作停頓后用手拍了拍海獸，“這海獸你別看模樣兇殘，但如果烤著吃絕對鮮嫩無比，比其他海鮮口感至少要高兩個檔次，我們正打算拖著它到市場售賣呢。”
金克絲摸向自己的胃咽了咽喉嚨，“這個魚...呃海獸貴不貴？”
“不貴不貴，它分量足性價比高。”水手和身后幾人對視一眼，“我們如果去市場售賣，整只海獸大概定價是二十五枚金幣，如果你現在買的話直接給我二十金幣就可以了。”
這一點他沒說謊，之所以市場定價高的原因是因為他們要給那里的地頭蛇紅帽幫繳納“保護費”。
金克絲圍著海獸轉了一圈，確定整體沒問題后拿起錢包，“幫我們切好，全要了。”
白月辰看了看金克絲的小身板，又看了看體型巨大的海獸尸體，嘴角無奈抽動了兩下。
“咳咳......你能吃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