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將至,皮爾特沃夫城邦旁浩瀚無垠的海面,三艘威風凜凜宛如巨獸般的海上戰艦顯露身影。
艦身整體涂裝著黑色的噴漆,甲板上一臺臺大炮呈65°夾角傲然對著天空。
諾克薩斯來了。
身披兩縷細長紅色披風的男人單手杵著一枚法杖,靜靜的盯著視野遠方的城邦。
“安蓓薩,上岸后的護送就拜托了。”
機械帶有神性的聲音在甲板回蕩。
被稱為安蓓薩的女人雙手一邊配備一把鏈刃,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我保證會護送你到海克斯飛門,不要忘記你的承諾維克托。”
此時皮爾特沃夫刺耳的警報鈴聲響起,維克托邁著僵硬的步伐走到甲板陰影里,“光榮進化會抹掉生與死的界限,今后你的戰士會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
沿海的防御炮火連續發射,一枚枚巨大的炮彈劃破天際直逼諾克薩斯戰艦。
“列陣!”
早就蓄勢待發的執法官士兵嚴陣以待,在得到命令后從背上抽出一把把老式長筒步槍,伴隨著整齊的金屬撞擊聲。
此時諾克薩斯位列頭陣的防御軍艦已經頂著炮火抵達岸邊。
主帥座位上正閉目蓄銳的安蓓薩猛然睜開雙眼,眼神中的嗜血殺戮上升到了頂點。
“諸軍,我們在上一次戰爭中犧牲了大量的士兵生命這其中包括我的副將。此時,此刻,放下你們心中的憐憫軟弱,無需為死去的戰士哀悼,為他們復仇的機會就在此刻!”
“擊鼓,進軍。”言罷,女子單手將金色面具扣在臉上,以身作則沖了出去。
第一批登陸上岸的諾克薩斯士兵目標明確,手握盾牌長矛向對面已經列陣舉槍的執法官發起了沖鋒。
數百米的距離為執法官手里的槍械提供了充足的射程,但事實結果卻是對諾克薩斯士兵造成的損傷小的可憐。
密密麻麻的子彈盡數打在盾牌,偶爾幾顆子彈打在敵人厚重的鎧甲上,除了槍械的動能讓對方行動出現短時間遲緩外,幾乎毫無作用。
不過幾秒,還隔著數百米的兩軍撞在一起。
發出震天聲響。
人類受傷死亡發出的慘叫,漫天槍聲和冷兵器箭戟相接的聲音瞬間爆發了出來。
還有無數淹沒于兵戈之中如雷點般的擊鼓聲。
僅僅一個回合。
擺出防御陣型的執法官便傷亡慘重,他們不管是防護手段還是進攻手段遠不及諾克薩斯士兵,更致命的是這群諾克薩斯人打起仗來還不要命。
有見過軀體身中數槍后還能連殺數名士兵的人嗎,那些中彈快死的諾克薩斯人像是磕了興奮劑,竟然舍棄盾牌來換取機動性,手中的長矛更是不要命的刺穿一名又一名執法官。
明明占據人數優勢的皮爾特沃夫一方陷入了苦戰。
一群瘋子。
這個想法在每一個執法官心中產生,他們怕了,但來不及了,扣動步槍扳機一瞬間的遲疑被敵人抓住,無數的諾克薩斯士兵將他們斬殺殆盡。
此時皮爾特沃夫平日用于議員開會的最高建筑,一架由海克斯科技臨時改裝而成的巨炮,透過窗口徒然轉動炮管指向岸邊。
操控巨炮的中年壯漢透過瞄準鏡瞄準了諾克薩斯人堆,手指果斷按下開炮按鈕。
漆黑的炮管周圍,一股由海克斯能量產生的藍色光圈生成,伴隨著一股轟鳴聲直接將一枚巨大的集裝箱轟擊出去。
巨大集裝箱飛在空中隱隱發出音爆聲,精準砸在了有些措手不及的諾克薩斯人群中,效果十分顯著。
來不及確定剛剛效果的壯漢急忙扭頭看向身后,“快繼續裝彈!”
眼下危機是他擔任精英執法官以來最慘烈的一次,剛剛倉促瞄準的時間里,他發現諾克薩斯士兵已經快要推進到城邦圍墻,預計十分鐘甚至更短便會破城!
身后負責推集裝箱的執法官咬緊牙關,用虛脫的雙手將其推到了指定位置。
海克斯巨炮再次開火。
......
城墻邊緣,身著重甲的安蓓薩帶領諾克薩斯士兵高歌猛進,金屬打造上面沾染鮮血的鏈刃拖在地上擦出火星。
砰!
巨炮第二次射擊的聲音從城市中心傳到安蓓薩和士兵耳中,安蓓薩茫然抬頭,只見高空中一個巨大的集裝箱正接近音速直奔自己而來。
“危險將軍!”
女人淡定的抬起一只手制止了身后士兵的呼喊,隨后將鏈刃盡數收回盤在雙拳之上,“所有人不得后退半步。”
集裝箱不足五秒徑直到達地點,緊盯飛行軌跡的安蓓薩目光如炬,雙拳盡全力打在集裝箱表面。
巨大的碰撞聲響起,以安蓓薩為中心揚起漫天風沙。
頑強抵抗的執法官不由自主的向中心位置看去,“成了?”
這時,被風沙遮蔽視野的地帶突然傳來金屬悲鳴的慘叫,隨后從里面一左一右飛出了兩大片集裝箱殘骸。
安蓓薩緩緩從里面走出,除了面具有些許破損外幾乎毫發無傷,“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本就如狼似虎的諾克薩斯士兵一瞬間士氣被激到了極點,攻城拔寨的進度愈演愈烈。
......
戰場后勤地帶,裝備海克斯拳套的蔚此時正背著一個執法官拼命向皮城最高建筑跑去。
“呼,呼......”背著傷者的蔚面色焦急,除了偶爾從口中傳出的喘息聲外,奔跑速度近乎與常人無異。
不知從哪里飛來的炮彈炸在了正奔跑的蔚周圍,女人一陣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察覺到背上之人摟著自己脖子的力度越來越弱,蔚焦急的回頭看向對方:“堅持住士兵,很快我們就到了!”
士兵透過執法官頭盔看著蔚的面容,身體有些顫抖......
幾分鐘后,背著士兵的蔚沖進建筑,隨后建筑大門迅速從內向外緊緊關閉。
“砰,堅持你很快就會沒事,醫療兵!”海克斯拳套砸在地面。
伸手將士兵頭盔摘下的蔚臉色一變,剛剛還堅毅的眼神變得有些躲閃。
對方那一頭顯眼的藍發就像利刃扎在她的心頭,她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是來自祖安的藍發小隊。
躺在地上的藍發女子感到大限將至,抬起已經無力顫抖的手劃過蔚的臉龐,“蔚,蔚奧萊,祖安人從不畏懼壓迫,不管是皮爾特沃夫還是諾克薩斯他,他們永遠不會讓我們屈服。”
“別說了,醫療兵呢,你不是親口告訴我這里有我們的醫療兵嗎!”
“抱歉,我騙了你,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姐姐死在前線,對不......”
女子的瞳孔逐漸失去焦點,抬起的手臂無力地跌落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