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掃了一眼,眉頭再次皺了皺。
“看來老爺子還真是福運深厚,被銳器貫穿肺腑竟然還能活這么多年。不過我勸你還是早些換了醫生吧,在被他們治下去,怕是沒多少活頭了。”
“什么?”一直很是恬淡的馮思雨急了:“陳陽,你的意思是我爺爺現在的情況,是病情被誤診了?”
“誤診倒是算不上,他們用的,確實是無能下的最好辦法。治不好,先拖著唄。”
陳陽越看眉頭皺得越緊,好家伙,這老爺子的體內積存的藥力,拿來煉丹都夠用了。
“別吹了,有什么本事拿出來試一試,別所有本事都在嘴上。”
一個老人站了起來,開口道:“我是濟世堂趙青衣,你要是銀針落下,馮老的傷沒有起色,以后就不得為任何人治病,你可敢?”
陳陽目光一凜,反問道:“那我要是治得好呢?”
趙青衣一瞬間竟然愣住了。
是有多久,沒有年輕人敢這么跟他說話了?
氣氛,一時間,竟是有些凝固。
趙青衣冷哼一聲,說道:“你要有本事,治好馮老的病。我趙青衣拜你為師,青衣堂三分之一的股份,作為拜師禮雙手奉上!”
他扭頭看向陳陽,言語中帶著挑釁:“怎么樣,敢接嗎?”
諸多名醫的目光都落在陳陽的身上,馮老爺子的身體已經到了很嚴重的程度。不然也不會聚集他們這么多人,定期會診。
他們根本就不相信,陳陽有治療的本事,這也是趙青衣為什么敢答應下來甚至主動加碼的原因。
既然你一定搞不定,那我為什么不做的大氣一些?
“那就瞪大你的眼睛,看好了。”
陳陽取出來時路上買的銀針。
普普通通,很多藥房隨處可見。
看到這銀針,趙青衣神情更加不屑。
當世名醫,尤其是有傳承的,誰手中還沒有一套行醫吃飯的好東西?
陳陽這東西,一看就是野狐禪。
但陳陽伸手一抹,銀針陡然飛起的時候,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仿佛有光落在了上面。
一連九根銀針,接連飛起。
他手指顫動,仿佛在彈琴一般,充滿引人入勝的韻味。
“九連環!”
坐在馮老爺子最近的地方,一直未曾言語的一個老人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吳師兄,何為九連環?”看到素有得了華佗傳承的吳家吳普,都這般表情,傻子也意識到,眼前的場景有些不對。
吳普臉上依舊充滿了震撼之色,聞言搖頭道:“我也只是在家族典籍上看到過記載,據傳聞這是神醫華佗的不傳之秘,是妙到毫巔的控針之法,往往與之搭配的,還有回魂針!”
“九連環,回魂針,閻王面前無鬼魂!”
陳陽此時,全神貫注。平鋪在桌子上的銀針,違反了重力,接連飛向空中,落在陳陽的指尖。
隨后,落在馮老爺子的身上。
甚至于,馮老爺子的衣服都不曾脫下。銀針,絲毫不差的落在了各大穴位上。
馮思雨站在陳陽身后,從側面看到他額頭上已經沁滿了細密的汗珠。
吳普此時,卻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但他臉上,充斥著激動之情,難以言表。已經到了,一直把目光放在陳陽身上的馮思雨,都忍不住扭頭看了他一眼。
桌上銀針全部落下,陳陽深吸了一口氣,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
馮思雨從懷中取出手帕,輕輕的在他額頭擦拭了起來。
陳陽下意識抬手,觸摸到了一根帶著些許冰涼的手指。
馮思雨面色一紅,手指下意識一縮,將手帕遞給了陳陽。
就在這時,忽然看到吳普猛地撲了上來,撲通一聲跪在了陳陽的面前。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陳陽一臉懵逼。
什么跟什么,他是跟趙青衣打的賭。就算是拜師,也輪不到吳普吧?
但吳普一點也不看重這點面子,反而是找到了自己的理論:“師傅你聽我說,您這九連環和回魂針是得自神醫華佗。巧了,華佗有一個弟子就叫吳普。你說,這不是咱們的緣分嗎?”
“我還沒有資格收徒。”陳陽側身躲了過去。
趙青衣等人本就被陳陽這一手妙到毫巔的針法給鎮住了。
緊接著就被吳普這一套操作給驚掉了下巴。
一大把年紀了,真是臉都不要了。
馮思雨也有些疑惑,看著爺爺身上插滿了銀針,雖然相信陳陽,但心中依舊擔憂,禁不住開口問道:“我爺爺的身體。”
“放心吧大小姐,九連環配上回魂針,就是閻王來了也得退避三舍。老爺子的身體,保證不會有問題。”
吳普和馮思雨解釋道。
“那就好。”
聽了吳普的解釋,馮思雨放了心,施施然的開口:“那剛才的賭約,算是出了結果了?”
趙青衣滿臉尷尬,強行嘴硬道:“只是落了針,還沒看到效果,我。”
“你什么你,你懂個屁!”
吳普猛地跳了起來,朝著趙青衣一頓口水攻擊,“這么多年我都不愛說你,真當自己有多大本事了。也就是同行更菜,才顯得好像你還行,其實你也是個狗屁!”
“師傅,快起針給他們開開眼,讓他們知道知道,什么叫回魂針下無亡魂!”
陳陽觀察了一下馮老爺子的身體,點了點頭,抬手一引,銀針仿佛收到了召喚一般,井然有序的飛起,落在陳陽面前,他慢慢將銀針收好裝了起來。
隨著一聲急促的呼吸,馮老爺子睜開了眼睛。
“爺爺,你怎么樣?”馮思雨撲在窗前,神情激動。
“好了,都好了!”
馮老爺子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纏繞自己幾十年的肺腑之痛,竟然真的沒有了感覺。
“神醫,果真是神醫。我以為我這一生,終究要死在這肺腑之傷上。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痊愈的時候!”
馮老爺子起身,非常鄭重的朝陳陽許諾道:“救命之恩,但凡小兄弟你有所求,我馮萬年決不推辭!”
“只是舉手之勞,更何況馮小姐已經給我藥材了。”陳陽笑了笑,并不在意。
馮思雨笑容格外明媚,沖著陳陽笑了笑,扭頭看向趙青衣:“趙老剛才所說,拜師敬茶,以及趙家三分之一的股份這件事情,可還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