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林宇峰董事長出來了,林宇峰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兩鬢如霜,事業家庭操勞太多,過早地就白了頭發。
有人扶著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大概就是今天的病人林友鵬。
“有勞兩位先生了。”
林宇峰中氣十足,卻略帶沙啞,聲音中透露著無奈與焦慮。
下人扶著林友鵬坐下,那林友鵬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任其擺布,且面黃肌瘦。
黃思邈取下老花鏡,他坐在林友鵬的身邊,手搭在林友鵬的脈搏上。
爾后,又看了看林友鵬的舌苔。
臉上是一片凝重,因為,在他診斷下來,的確看不出任何問題。
他診療病人的經驗豐富,自然不會打胡亂說。
“林總,貴公子的病情,從老夫診斷,的確沒有什么大毛病,屬于肺氣消散,氣滯血淤,心脈淤阻所致。”
“黃老可有辦法醫治?”林宇峰急迫地問。
黃思邈輕輕的搖頭,“我只有開幾副中藥進行調理,貴公子只要保持心情愉快,能有所好轉。”
沒有病,就無法對癥下藥,調理是唯一的方法,可保持心情愉快,每個醫生都是這么說。
林宇峰一聽,臉上微微有些失望。
“實話實說,之前很多醫生與黃老的診斷一致,除了運用中藥進行調理靜養,還有一個辦法就是針灸。”
“可聽說孩子一見針灸就暈厥,那就只有放棄。”
林宇峰哀嘆一聲,頓時大失所望,調理的中藥,西藥都不知吃了多少,就差點成了小白鼠,可兒子的病絲毫不好轉。
隨后他把目光落在了陳長城身上,可同樣是矛盾不已。
連黃思邈這樣的老中醫都沒辦法,難道年輕的陳長城能有辦法?
可他又不甘心,抱有一點小小的期待。
就在這時,孔凱峰上前一步,他快步走到林宇峰面前,低聲耳語了幾句。
林宇峰的眉頭頓時皺起了川字形,隱約帶著一股怒氣,但是又隱忍了下來。
他目光銳利的看向蘇珊珊和陳長城,語氣冰冷的說道:“謝謝蘇總,你們請回吧!”
這等于是下了逐客令。
一旁的孔凱峰露出一絲譏諷與嘲笑。
蘇珊珊微微一皺眉毛,她知道定是孔凱峰從中作梗,說了什么。
“林董,這位陳先生可是……”蘇珊珊剛想開口解釋,但是卻被林宇峰無情打斷。
“不用看了,請回吧!”
管家林大福的態度也是瞬間轉變,語氣也沒有開始的熱情,他離林宇峰近,聽到了孔凱峰對林宇峰說的話。
“林董,我爺爺就是被……”
蘇珊珊著急了,這還沒看,就被人拒之門外還下了逐客令。
“蘇珊珊,我也正是看在蘇老爺子的面子上才沒有硬趕你走!”
林宇峰有些情緒激動,勃然大怒:“你給我兒請的什么醫生,我兒不是小白鼠!你知不知道!”
“蘇珊珊,你還是快回去吧,你找一個剛從監獄出來沒多久的勞改犯來給我們公子看病?的確太過分了。”林大福再次勸說。
此話一出,蘇珊珊才算明白怎么回事。
原來剛才孔凱峰說查出了陳長城的底細,竟然指的就是這事。
“蘇珊珊,你沒有請到醫生倒也罷了,你竟然請一個勞改犯來濫竽充數。”
“騙人騙到林董頭上,你們簡直就是趁人之危啊!”
孔凱峰此時趕緊落井下石,生怕林宇峰心中的怒火點不起來。
“哼!真是玷污我中醫傳承!”
“呵呵,我們都幾十年行醫,一點把握沒有,一個勞改犯,一個新手,也敢摻合到中醫里。”
黃思邈鼻子冷哼,心中大為不滿。
“陳長城,該上哪兒去哪兒,這里不是你來的地方,知道嗎?!”
孔凱峰為揭露了陳長城身份,心中暢快不已。
蘇珊珊也知道問題出在孔凱峰身上,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繼續給林宇峰解釋。
“林董,你聽我的解釋,長城他之所以……”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陳長城環視眾人一圈后,忽然開口笑道:“你,林董是吧?”
“有胃脘疼痛的毛病,時常會感到胃脘隱痛、脹滿,當腹部受涼、吃了生冷食物后癥狀更嚴重。”
林宇峰頓時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這個毛病跟了他數年之久,可第一次見面的陳長城是如何知道?!
“你,林管家,現在是不是喝一點酒就醉了?”
“容易疲勞,胃口不好,你按一按你的肝下三寸,是不是有些疼痛?”
林大福一聽,他不由自主地伸手輕輕一按,頓時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
“還有你,黃大師,是不是經常會感覺咽喉有東西,或者有痰凝塊一類的東西,吞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你最近應該是虛火上升,內熱下墜,上廁所特別不舒服,痔瘡有些復發,可西藥又吃得太重,有些傷了你的腸胃。”
黃思邈瞪大眼睛,這個隱私,只有家里的人知道。
陳長城冷冷一笑,盯著孔凱峰說道:“至于你,孔公子……不說也罷,你運氣不好的話,活不過半年!”
“陳長城,你敢咒我?!”
孔凱峰大怒,指著陳長城破口大罵。
“咒人如果管用,那大家還忙得死去活來圖啥?”
“既然你時間不長了,那就讓你心里敞亮敞亮。”
“你這幾天是不是突然性的經常發燒,四肢無力,食欲不振,而且你的皮膚上,偶爾會出現紫色的淤青?”
孔凱峰一聽,立即呆如木雞,因為陳長城全說正確了。
他最近一周的身體狀況,斷斷續續,開始只認為是小病。
但現在經過陳長城一說,頓時有些心慌了。
“看來是沒人信。”
“珊珊,我們走,請你看電影去!”
陳長城一拉蘇珊珊的玉手,轉身就走。
蘇珊珊心中也大為解氣,剛才人人都指責她,現在將他們一軍,真是痛快。
一見陳長城要離開,林宇峰頓時慌亂,只通過望,就能看出自身的隱疾,那可是神醫的手段。
他知道自己小看了陳長城,得罪了最后的一線希望,連忙幾步走到陳長城他們前邊。
“陳先生,請原諒我有眼不識金鑲玉,還請見諒!請給我兒治病,你要多少診金我都給。”
“求您別走,別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