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開竅,撤退
- 星落五丈原,家翁魏延
- 閃電滅世
- 2481字
- 2024-12-13 08:05:00
“丞相已薨,你既然是他的徒弟。
接下來,有什么建議?”
魏延深吸一口氣,甕聲甕氣的問道。
“先召集所有屯將以上將官,到大帳議事吧。”
魏正幽幽說道。
他已經準備好挨一鞭子了,誰知道魏延手偏,這下頓時覺得缺了點什么。
說完后,心中一驚,我不會有受虐傾向吧......
“嗯。”
魏延點點頭,沖著不遠處的杜祺,大聲喝道:“速速召集軍中將官,凡屯將以上者,全都到大帳來!”
見狀,杜祺等人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三公子在將軍面前,不一向比小貓咪還乖么。
將軍又何時如此聽話了?
有些人甚至忍不住的去揉眼睛。
“嗯?”
魏延一聲令下,卻無人響應,頓時眉頭微皺。
見狀,副將杜祺一個激靈,趕緊抱拳道:“遵令!”
說完后扭頭就跑,生怕慢了要挨訓的樣子。
魏正扭過頭,看向杜祺等一干噤若寒蟬的人。
就是這些人,在魏延守住南谷口,要和楊儀火并的關鍵時刻,被王平一嗓子吼得四散而逃。
說句難聽話,若是這些人守住谷口,以他們的地理優勢和戰力,擋住楊儀的大軍,并不難。
只要耗上一段時間,被困在山谷中斷糧的楊儀大軍,必然潰散。
此刻,冷靜下來的魏正,并不再如之前那般,覺得王平的威信足以和魏延抗衡。
甚至可以做到一嗓子喝散魏延的部眾。
魏延所率前鋒部隊構成復雜,有部曲與士卒五千余人,在組織上分為五部。
其中最精銳的當屬魏延親自統領的一千騎卒,號稱“突將無前”。
他們騎術高超,作戰勇猛,是戰場上的利刃,常能扭轉戰局。
另有兩千賨人組成的步卒,稱作“賨叟”。
賨人戰斗風格就是敢打敢拼不要命,分別由魏昌與魏容統領。
余下兩千人為輔兵,包含輜重兵、醫兵、皮匠、鐵匠、木匠、漆匠、裁縫、牧馬人等等。
這些輔兵不直接參戰,但在后勤保障方面至關重要,負責糧草運輸、傷員救治、兵器修補、戰馬照料等事務。
名義上由副將杜祺與牙將魏正統領,實際事務皆由杜祺操持。
副將杜祺不僅要管理這兩千輔兵,還得隨侍魏延左右,處理諸多雜務,也真是難為了這位南陽老鄉。
要想穩住軍隊,就必須拉攏杜祺。
雖說老鄉見老鄉,背后開一槍。
但沒辦法,漢時盛行的就是鄉黨文化。
先族人,后老鄉,這兩者都不跟你混,其他人也不會跟你混。
拉攏了杜祺,在進一步......
魏正一邊梳理著腦海中的信息,一邊跟著魏延進了大帳,然后自然而然的就坐到了魏延的旁邊。
“老三,你!”魏昌雙眼瞪的牛眼一樣大。
魏容卻是面色坦然,畢竟丞相和玄德公都附身三弟了,傲嬌一點也是正常的。
果不其然,魏延下意識的去摸鞭子抽人,卻摸到了大腿,嘶......剛才抽狠了點。
魏正嘴角微抽,眼光卻瞟向魏昌和魏容,兩個體量高大的健碩漢子。
不是他信不過兩個人,實在是兩人的智商不夠,嘴巴也不是很嚴。
魏延心領神會,甕聲甕氣的開口道:“你們兩個,去帳外候著。
不得我令,嚴禁入帳!”
“謹唯!”
魏昌和魏容急忙躬身抱拳,然后退出了大帳。
出了大帳,魏昌方才疑惑起來:“老三和阿翁,這是怎么了?”
魏容則是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道:“三弟開竅了。”
“啥?”魏昌撓了撓腦袋,有些疑惑,“睡小娘就能開竅?某睡的也不少啊!”
......
“阿翁,我知道你不喜歡丞相。
但不可否認的是,丞相的威望和地位,在這蜀中之地無人能及。”
四下無人,魏正開始勸誡魏延,“所以,不管如何,在人前都必須要表達哀傷和思念。”
“嗯。”
魏延甕聲甕氣的回應,一副很不情愿的樣子。
“只有這樣才能得人心。”魏正叮囑道,“另外,楊儀是丞相長史。
接下來,必然和司馬費祎一起,下達丞相的遺命,即大軍依次拔營,撤回漢中。
這個命令,我們一定要遵守,阿翁你放心......”
魏延猛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魏正嘴角微微勾起:“有什么不可能!
阿翁你和楊儀不同,他是無根之浮萍,而我們要做的卻是......”
......
不多時,軍中將官全都齊聚。
有主將魏延一人,副將杜祺一人;牙將魏昌、魏容、魏正等五人;曲軍侯士十人,屯將五十人。
環顧左右,魏延對于諸葛亮的逝去實在哭不起來。
于是想了想劉備,這才面容哀傷。
當下長嘆一聲,聲音沙啞地說道:“諸位都知道了,丞相已經薨逝。”
言罷又是一聲長嘆,淚水噴涌而出。
“丞相啊!”
大帳之中號泣之聲不絕。
魏正發覺眾人雖然都在慟哭,但氣氛卻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悲戚。
陡然間,他明白了魏延一敗涂地的真正原因了。
……
費祎一身大汗,看到中軍大營時,方才松了一口氣,下馬時幾乎站不穩腳步。
“司馬!”
護軍姜維迎了上來,此刻的他三十歲出頭,正當年富力強之際。
深眼高鼻的面容搭配高瘦的身材,看上去頗為俊朗。
“伯約,快隨我去見長史!”
見姜維過來,費祎方才還略帶驚惶的面容,剎那間恢復平靜。
只是走路時,尚有些不便,邁了七八步,方才恢復如常。
一時進入大帳,只見長史楊儀正在專注地批改公文。
費祎和姜維不敢打擾,便在旁邊等待,幸好主簿楊戲咳嗽示意了一聲,長史楊儀這才抬頭來看。
見是費祎,楊儀連忙起身,快走幾步上前抓住對方的手,關切地問道:“司馬此去情況如何?”
費祎神色安然地回道:“祎幾乎不能返回營中復命矣。”
楊儀一怔,神色驚訝地說道:“魏軍師怎敢如此!?”
費祎正色道:“我見到魏軍師,試探著問他若丞相病重,應當如何?”
說到這里他喘了口氣,待所有人都看過來,這才說道:“魏延這廝居然說即使丞相去世了,但他魏延還在呢。
丞相府的官屬就可以埋葬丞相。
接下來他魏延應當率領諸軍去攻打魏國,怎么能因為一個人的死,而拋下天下大事呢!”
聞言,不僅是楊儀,就連楊戲和姜維等人也都是臉色大變。
眾人聽聞丞相薨逝,無不悲慟萬分,便是外戚吳懿,也是哀傷不已。
哪有魏延這等冷血寡恩之人。
“庸奴啊庸奴,丞相當日如此信重他,他居然如此不知忠義!”
楊儀忍不住破口大罵,隨后又問道,“丞相遺命,要我把大軍帶回去,各營依次出發,他魏延怎么說?”
費祎神色忿忿地說道:“他說,我魏延是何人,怎么能受楊儀擺布,做斷后的將領呢?”
“啪!”
楊儀聞言,雙目瞪起,狠狠地把手中毛筆扔在地上:“庸奴,居然敢不聽丞相之命。
既然如此,傳令各營,按照丞相生前安排好的計劃,各營依次引兵撤退。”
護軍姜維眉頭微皺,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那魏將軍呢?”
楊儀看了姜維一眼,道:“丞相有令,若魏延不從,軍便自行出發。”
姜維迎著楊儀不善的目光,頭皮有些發麻,不過還是說道:“長史,司馬此番前去,只是試探,而并非軍令。
大軍若撤退,還是要下令給魏將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