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他的話讓朱橚感覺詫異,這都那跟那?
“我是個醫生啊,錦衣衛和我有什么關系?何況我是個王爺,讓我做錦衣衛頭子是不是太離譜了?”
朱橚無奈的說道。
“什么叫頭子?你只是實際負責錦衣衛的工作,但是和教坊司一樣,名義上肯定還有人來做事。錦衣衛雖然是處理情報工作的,但是也是一支衛隊,你從小習軍事,負責一個錦衣衛應該是游刃有余的。”
“何況,負責錦衣衛能比負責教坊司還要荒唐嗎?我還聽說,你已經準備在江南各府城都要建富樂院?你以教坊司的茶館,酒樓為媒介,在金陵城和周邊府城大肆收集情報,你的情報工作做的不比錦衣衛差!”
朱標反駁道,朱橚做情報有一手,或者說,朱橚做管理有一手,只是他僅愿意做自己喜歡做的,想要做的事情,教坊司搜集來的情報,也只是用來推進生意。
朱標和老朱一樣,都看好朱橚來接管錦衣衛,有能力,有身份,有威望,鎮得住場子,最重要的是有忠心,朱橚造不了反。
“大哥,這不一樣啊,臣弟是不碰軍隊的,這不行。何況,這只是大哥的想法,父皇絕不會同意的,錦衣衛就像一只猛虎,用的好就是利器,用不好就會反噬自身,牽扯的面太廣了。”
朱橚搖了搖頭,堅決反對,錦衣衛這種特務機關一旦粘身,想退都退不出來了,從來都是掌握在帝王手里,或者是太子手里。
何況,這種特務機關不應該只有一個,就像民國時期一樣,有中統,軍統,國防部二廳,這是擺在明面上的,還有各種大大小小的山頭的情報機關。
之前大公子想要控制情報機關,但是最終還是失敗了,一來搞情報的老狐貍都太狡猾了,二來也是常某人的故意為之,情報太過重要了。
直到后來保密局,黨通局成立,大公子才真正控制這些情報機關。這里面的水太亂太深,朱橚雖然能把握的住,但是容易惹著騷,也沒有太大好處。總的來說,就是付出和收獲不成正比。
“這是我的人對毛驤的調查,這是毛驤寫給你的信。你帶回去好好看看,然后咱們兄弟再說,我自然是希望你能接手錦衣衛的,這樣你也算是幫我一個大忙。”
太子標哥沒有再和朱橚爭論什么,而是拿出兩份材料交給朱橚,讓朱橚看看。
“大哥,父皇知道你的想法嗎?”
朱橚接過兩份材料,沒有打開看,而是問了太子標哥這個問題,這很重要,朱橚想知道,今天這個談話,太子標哥是僅代表他個人,還是代表了老朱。
如果老朱知道事情,那老朱八成是贊成這個事情的,否則不會允許朱標來找朱橚,這也不存在試探,兩個都是嫡子,其中一個還是太子,試探出來又能怎么樣?
“這個事情父皇暫時還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同意,父皇那邊我去說!”
標哥肯定的說道,標哥出馬,一個頂倆。
“好,臣弟回去看看再說。”
朱橚只能點點頭說道,標哥已經給了兩份材料,總不能看都不看就給否了,這就不合適了。
回到王府中,朱橚回到書房,打開了兩份材料,先看了標哥搜集到的情況,標哥應該是相對公平公正的。標哥是一個合格的繼承者,他對下面的人不會有特殊的看法。
仔細看完之后,朱橚合上了材料,其中寫到,錦衣衛雖有故意擴大緝捕的范圍的行為,但是抓的人總體來說,基本上都是確實有罪,最起碼八成以上,不屬于羅織罪名。
這個不出朱橚的意外,如果按照老朱規定的貪墨五十兩以上的剝皮揎草的話,那大明所有官員全部剝皮揎草,不說全部都是死有余辜,最起碼一半以上都不冤枉。
老朱制定的法律本來就不合理,規定的俸祿太少,貪污處罰太重,還有隨機性,大明算是處罰措施最嚴厲,貪腐卻最嚴重的一個朝代,沒有之一。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沒有有效的監督,錦衣衛再厲害,他能監督幾個人?何況后期大部分都被同化,爛透了。
當然,錦衣衛收受賄賂,貪墨官員家產,搞官員妻女這些也都存在。
最重要的是,也是那幫江南士族,淮西勛貴也不敢提的,毛驤借用方便抓捕和搜集情報的名義,在各地建立了錦衣衛站點,同時,為了自保的名義,在云南組織了軍隊。
雖然只有小小的一個千戶所,但是那也是軍隊,裝備了大量軍械,各種弓弩,甚至還有火器。
這一點,是老朱所無法容忍的,歷代君王都不可能允許有人建立軍隊,不管原因是什么,不管這個軍隊的規模有多小。
這觸犯了老朱的底線,如果現在還不拿下毛驤,毛驤后面只會越來越離譜。其實作為一個情報機關,掌握一定的軍事力量是正常的,如果換一個人,這個人變成朱橚,那就沒有什么了。
別說一個千戶所,就是一個萬人的衛隊也很正常,朱橚有三衛,每衛一萬五千人左右,這是老朱規定的,足夠朱橚使用了。
朱橚不由得感慨,人還是不能太膨脹,膨脹會沖昏人的頭腦,做出對自身,對形勢的錯誤判斷,輕則身死,重則族滅。
當年戴力組建軍隊,難保常某人對他沒有意見,勝利后,撞山后墜機身死,其中或許就有當年組建軍隊的原因。
作為一個搜集情報的特務機關,分寸感是最重要的。不過,現在毛驤已經把朱橚想做的事情做了,在各個地區都建立了站點,這就方便后續搜集情報,形成情報網。
朱橚突然感覺好像不對勁,自己可不想攬這些臟話爛活。
朱橚又打開毛驤請太子標哥轉交的信件,信件沒有被拆開,不知道是不是被再次封存的。
按理說,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交給朱橚,如今請太子轉交,就讓朱橚感覺毛驤想貨賣兩家,既想投靠朱橚,又想搭上太子標哥的船,向標哥表明自己無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