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父皇,我知道絕大部分的大煤礦,鐵礦的位置,還有石油礦的位置,那個世界,石油才是最重要的能源。這些煤礦,鐵礦以大明現在的使用量,足夠用萬年,句容縣那個煤礦只是非常非常小的一個煤礦。”
朱橚的話沖擊著老朱和標哥。老朱立刻宣旨工部加急前往句容縣估算煤礦儲量,老朱要再次驗證朱橚的話。
“父皇,那個世界對商業也有獨到的看法,商業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促進國力的發展,但是商人逐利,如果不加以管控,商人為了利益就會變得越加瘋狂,就算為了利益背叛國家,出賣國家的利益也不罕見!”
“哪怕是在大明,這種商人也很多,一旦獲利,他們就想謀求政治地位,進行官商勾結,進一步維護自己的利益。”
“那些大明的文人集團,哪個沒有商業集團在背后支持,哪個家族不經商?以不能與民奪利為由,想阻止朝廷,皇家進入商業。這些文人和商人互相勾結,在這些文人和商人眼里,這大明和他們沒有關系,一心只有自己,損耗大明國運也在所不惜。”
“他們才是真正的與民奪利,百姓過得水生火熱,他們心安理得的吸食這些民脂民膏,損耗的卻是我們大明的國運啊!望父皇鈞鑒!”
朱橚還是沒有忍住,順其自然的說出了自己對商業的見解。
“五弟,言重了!”
太子朱標連忙說道,示意朱橚不要再說,此時,老朱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太子,周王說的有些道理,周王,你繼續說!”
“大哥,現如今,父皇以立國之威,殺戮無數,卻還是鎮不住這些人,等父皇百年之后,大哥或許也能鎮住這些人,但是雄英呢?雄英之后的帝王呢?現在的大明商稅之低就已經是匪夷所思了,他們不會感恩戴德,只會愈加偷稅漏稅。”
朱橚的話就像一把尖刀直插老朱的心臟,老朱面皮抽了抽,關于皇權,關于子女,這些都是老朱內心最重要的東西。
前一世的大明,老朱為了鞏固朱允炆的皇位,發動了藍玉案,屠殺了一大批功臣,殺死數萬人口也在所不惜。
“父皇,但是商業又必須發展,商業發展對國運是有利的,就像這次兒臣要開采煤礦,就會動用大批人手,這些人手就可以從普通老百姓中招募,兒臣可以為他們提供食宿和錢財,這樣他們一家都會因此而活下來。”
“兒臣開設煤礦和這些商人不一樣,兒臣的煤炭賣的遠低于這些商人的價格,在兒臣和那些商人眼中,這大明是我們朱家的大明。”
“兒臣不會竭澤而漁,不會損害大明的利益,但是這些商人卻不會管這些,他們只是盜竊賊,歷史已經證明,哪怕大明亡了,這些人還是高高在上,與他們無關。”
朱橚的話相當刺耳,但是無數歷史已經證實,王朝更迭,這些人卻始終不變。
“這就是你先是建酒廠,后又建煤廠的原因?”,老朱問道。
“是的,父皇,商業必須發展,需要限制的是私有商業!重要的關系到老百姓生存的行業應該實行國有化,其他的行業也應該由朝廷進行主導。”
“我們這些藩王和宗室子弟也應該進入這些行業,與其讓那些商人吃掉這些利潤,不如讓宗室子弟進入,大家各憑本事。宗室子弟現在國庫還供養得起,以后就難說了!”
“父皇您一個人就已經生了二十一位皇子,我們這些皇子每個人少則生五六個兒子,多則生育十幾名,再往下生,用不了幾代國庫就再也供養不起了。”
這一點后來的大明驗證過了,到了大明后期,光宗室的俸祿就超過了大明一半的稅收!
“而我大明宗室不能做只知道食民脂民膏的米蟲,他們一旦有所作為!只是,在官場中,難免有礙君權,不如進入商場!”
朱橚圖窮匕見,朱橚沒有提藩王的事情,藩王的弊端才是真正的殺招,朱橚怕自己一提,老朱那追著砍自己。
“同時,為了不限制君權,宗室只應該在其中占有一定的份子,只有管理權,而大部分的份子則應該歸屬朝廷。兒臣,愿為我大明宗室先探探路,實驗出一番結果!
說著,朱橚跪了下去。
“老五,你真是長大了,你也學會了思考,咱準你去做,放手去做吧!”
對于其他兒子,只要不威脅到朱標,老朱大概率都是支持的。
“橚兒,這五成份額,母后可不能要你的!”
畢竟,如果煤礦的儲量是真的,這五成份子,可是價值二百五十萬貫,即使扣除開采和銷售的成本,利潤也不會低于兩百萬貫,這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啊!
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十萬貫就是了不起的富豪了,這兩百萬貫,足夠皇宮徹底富有了!
“權做兒臣孝敬母后的!”
送出去的禮物,朱橚自然不可能再收回來。
“按照陛下的圣旨,工部馮郎中帶著工部的二十名工匠到句容縣荒山處探明煤炭礦儲量,經過推算,句容煤礦的總儲量應該在五十萬萬斤以上!由于時間緊張,工匠們只探測了一部分的儲量就立刻回來復命了,真實儲量還有待進一步探測!”
十月三日夜,工部的人返回金陵城,證實了朱橚所言非虛,收到消息后,工部尚書薛祥立刻帶著工部繪制的煤礦儲藏圖進宮匯報情況。
“宣太子,周王,戶部尚書徐輝,應天府尹寇徽即刻進宮。”
老朱也不管眾人是否休息,立刻宣人進宮。
被太監從被窩里叫起來,朱橚還有點不開心,嘟囔了兩句,哆嗦了一下,這天是真的冷,水暖管道還沒有鋪設好,朱橚寧愿凍著也不會用地暖,在藍星,他遠遠看見一個煤炭中毒的攤販死在了車子里,最后被抬出來的場景。
朱橚迅速起身,在南方沒有暖氣,冬天穿衣服就得快,越磨蹭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