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蛇人暴怒
- 穿到異世后我被迫成為反派
- 老鯉漁
- 2422字
- 2025-03-03 23:39:38
寂靜囚籠中的漣漪
暮色在電子時鐘的跳動中悄然降臨,冷白色的循環燈光依舊均勻地灑在A區的每個角落。
吾擺從硬板床上坐起,金屬床架發出細微的吱呀聲,在絕對安靜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清晰。她揉了揉太陽穴,緩了片刻才起身——盡管被調回A區,但制服內袋里的管理者權限卡時刻提醒著她身份的轉變,在這座專為異人和異獸設計的鋼鐵牢籠中,她擁有了自由行動的特權。
推開門的瞬間,消毒水的氣味撲面而來,刺激著鼻腔。吾擺站在原地,目光平靜地左右打量著走廊。這是她第一次拋開任務的束縛,隨心所欲地漫步在A區。以往,她總是沿著固定的路線往返空倉,單調而乏味。
不知不覺間,吾擺停在二樓一扇貼著卡通貼紙的門前。這些色彩鮮艷的圖案,在冷硬的合金墻面上顯得格格不入,卻意外地帶來一絲溫度。
敲門聲剛落,屋內便傳來輕快的腳步聲?!?號你來了!快進來!”里里打開門,眼睛亮晶晶的,“我哥從外勤帶回來的好吃的,快嘗嘗!”吾擺唇角微揚,跟著他走進房間。兩人邊吃邊聊,笑聲偶爾打破基地的寂靜,直到深夜她才起身告辭。
接下來的兩天,吾擺過得自在又閑適。她在A區漫無目的地閑逛,觀察著那些為限制異能而設計的精密設施——能自動調節重力的訓練室、布滿能量抑制網的走廊轉角、還有每個房間門口的生物識別閘機。有時她會去找里里聊天,享受這難得的輕松時光,仿佛忘記了自己身處的是一座充滿危險的牢籠。
然而,夜半的拍門聲如驚雷般打破了這份寧靜。不等吾擺反應,快捷已經撞開房門,神色慌張:“吾擺,快去D區!”她冰涼的手指死死扣住吾擺的手腕,不由分說地拽著她狂奔。兩人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里格外刺耳,路過的每一個轉角,應急燈都精準地亮起,這是基地為應對突發狀況設計的智能照明系統。
抵達D區一樓時,吾擺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數十名身穿全包防護服的人員整齊排列,連任主管和湯顯都嚴陣以待,防護服表面的反光條在冷光下閃爍。這里的每一處設施都透著肅殺之氣——墻壁內嵌的聲波干擾器微微嗡鳴,地面的防沖擊涂層泛著啞光,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吾擺,實在抱歉?!比沃鞴艿穆曇敉高^對講機傳來,帶著明顯的疲憊,“7號房的符離點名要見你。”吾擺點點頭,走向電梯。
四樓電梯口,十幾名管理者和實驗員擠在一起,無人敢越過1號房間半步。她沉默地穿過人群,路過的房間里,白猿蜷縮在角落一動不動,貓女正襟危坐,連呼吸聲都輕得幾乎不可聞。
4號房的暴躁男看到吾擺,先是眼睛一亮,隨即臉色又沉下來:“管理者,你可算來了!那蛇人發了瘋,非要見你不可!”吾擺沒有回應,徑直走向7號房。
推開門的瞬間,濃烈的消毒水味混著血腥味撲面而來。滿地的碎片在特制的防滑地面上整齊排列,這是基地自動清潔系統未完成的工作。符離蜷縮在房間中央,蒼白的皮膚上插著幾個注射器,黑鱗間凝固的血跡在冷光下泛著暗紅。
這是吾擺第一次看到蛇人完完整整的臉,給她的第一感覺就是非人感與神性的撕裂美。
他的面容如同被暴風雨侵蝕的神像——眉骨嶙峋如斷崖,熔金色的豎瞳里沉淀著千年琥珀的光暈,眼尾拖曳著細碎的墨綠鱗片,像神祇泣血后凝固的淚痕。嘴唇薄而緊抿,顏色近乎蒼白,增添了幾分妖異的氣質。
他的身軀修長而強健,腰腹以下覆蓋著匕首大小的黑鱗,漸變成尾尖的暗金色,每片鱗甲都似淬火鍛造的冷兵器。逆光的鱗隙浮出幽藍熒光,如同蛇皮地圖上流淌的星河。靠近尾根處有片倒生的血紅逆鱗,這些鱗片在昏暗的光線中隱隱流動著光澤,仿佛隨時準備融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當他沙啞著質問“你去哪里了”時,吾擺依舊語氣平靜:“工作休息。”
吾擺說完,房間里一陣寂靜。
“下次不要這樣了。”吾擺輕嘆一聲,招手喚來艾特開始清理。符離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她熟練地收拾狼藉。
這次實在是亂的很,吾擺費了好一會兒才把房間打掃干凈。
“把你身上的東西清理干凈?”吾擺看著他詢問道。
“嗯?!鄙呷溯p喃。
吾擺看著符離身上歪斜插著的注射器,金屬針頭深深沒入蒼白皮膚與黑鱗交界處,干涸的血跡在針孔周圍凝結成暗紅色痂塊。她向門口的艾特示意,機械助手立刻遞來密封消毒盒與鑷子。整個過程中,房間安靜得能聽見空氣循環系統細微的嗡鳴,唯有符離偶爾壓抑的喘息,打破這片死寂。
“忍著點?!蔽釘[的聲音平靜淡然,手指卻不自覺地收緊了鑷子。她先將目光鎖定在符離額角的注射器——針管斜刺入發間,在冷白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拇指與食指輕穩地夾住針尾,另一只手按住他后頸作為支撐,金屬鑷子與注射器接觸時發出極輕微的“咔嗒”聲。
就在即將拔出的瞬間,符離突然顫抖著雙臂緊緊環住她的腰,冰涼的鱗片擦過她的手背,帶著體溫的呼吸透過制服布料灼燒著皮膚?!疤邸彼穆曇羯硢∑扑?,尾尖不受控地纏上她的小腿,鱗片間殘留的藥劑味道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
吾擺身體只是短暫一僵,隨即輕聲安撫:“馬上就好?!彼啪弰幼?。
感受到皮下組織的牽扯阻力,符離將臉更深地埋入她懷中,喉間溢出壓抑的嗚咽,震動著她的胸腔。終于,沾著血絲的注射器被完整拔出,吾擺迅速將其放入艾特的回收盒,抽出消毒棉按壓住傷口。
接著是他手臂上的兩支。符離的手指死死攥著她的制服下擺,關節泛白。吾擺用鑷子夾住針管,另一只手輕輕按住他緊繃的肌肉:“放松?!彪S著鑷子的提拉,暗紅血液順著針孔緩緩滲出,她立刻用棉球精準按住止血。
最棘手的是蛇尾上的三支注射器。黑鱗堅硬銳利,針管卡在鱗片縫隙間。吾擺半跪在地上,一手托起他沉重的蛇尾,一手小心翼翼地操作鑷子。每拔出一支,符離的尾尖都會劇烈抽搐,帶起的氣流掀動地上的碎片。當最后一支注射器被取出時,她的額角已滲出細密的汗珠。
“好了,結束了?!蔽釘[長舒一口氣,抬頭卻發現符離仍死死抱著她不松手。他泛著水光的豎瞳盯著她,眼尾的墨綠鱗片因泛紅的皮膚顯得更加艷麗,仿佛哭過一般?!拔医蟹x。”他輕聲說,聲音里還帶著未消退的顫抖。
吾擺與他對視片刻,平靜道:“吾擺?!彼惺艿窖g的力道微微收緊,又在幾秒后不舍地松開。符離坐回床邊,尾巴輕輕掃過她的手背,像是無聲的告別。離開時,吾擺能感覺到那道灼熱的目光始終黏在后背,直到電梯門完全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