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摩拳擦掌,興奮極了:“那我們即刻啟程,去王大叔家吧——大叔你要不要留在此地等我們的消息?若是那女子真是妖怪,你回去了也不安全,萬一她和人首蛇一樣見人就吃,你回去了也只是給她打牙祭”。
再聽到人首蛇,王竹大叔哆嗦了一下,他聲音顫抖卻又堅定地說:“那也要去,我兄長和嫂夫人都在家中,在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他們救出來!”
無支祁頗為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沒看出來,你倒是個有情有義的螻蟻”。
我:“………………”
王竹大叔:“少俠謬贊了,我是個商人,不是螞蟻”。
我:“………………”。
這倆人還真是幽默啊。
我背起包裹,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地打包票:“大叔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幫你捉住妖怪的”。
“兩位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大恩大德沒齒難忘!請受小人一拜!”
王竹大叔喜出望外,撲通一聲跪下就要磕頭,我嚇得趕緊起來扶住他:“使不得,使不得,大叔你還是請我吃包子就好了”。
王竹大叔又期冀地看向無支祁,無支祁懶散的瞥了我一眼,不耐煩地說:“請她吃兩份包子”。這就是答應去捉妖啦。
我和大叔都很激動,大叔對著店小二激動地喊道:“小二!再來兩籠包子!”
我興奮的補充道:“要肉包子!肉包子!”
王竹大叔:“對對對!肉包子!”
“好嘞!兩籠肉包子!”小二應了一聲,轉身進了后廚。
王竹大叔擦了擦眼角,拉著我的衣角:“小寶姑娘,別說是包子了,你就算是想吃山海經里的奇珍異獸,在下也會想辦法給你找來的”。
在山海經里有一席之地的無支祁:“……………………”
他幽幽地瞥了我一眼,我脖子一縮,對著王竹大叔尷尬一笑:“…不用麻煩,我就喜歡吃包子”。
王竹大叔拍拍我的手,滿臉都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小寶姑娘,想吃什么就跟我說,別客氣啊”。
他幽幽地瞥了我一眼,我脖子一縮,對著王竹大叔尷尬一笑:“…不用麻煩,我就喜歡吃包子”。
王竹大叔拍拍我的手,滿臉都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小寶姑娘,想吃什么就跟我說,別客氣啊”。
無支祁幽幽地看著我,目光冷酷。
我脖子慢慢往里縮,對他尷尬一笑。
“包子來啦”。
店小二端著兩籠包子從后廚走過來,我端著梯籠,咬著包子,麻利地往外跑:“出發!”
君子鎮偏遠,我們快馬加鞭也只是走了一半的路程,夜深時王竹大叔實在走不動了,下馬時腳步像是踩棉花似的,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差點左腳絆右腳摔個狗吃屎,我們就在林間停歇休息。
大叔撿了些樹枝生火,無支祁打了三只野兔放在火上烤,野兔肉被烤得滋啦冒油,香氣濃郁誘人,火焰扭動著明艷炙熱的身體,火光讓人感到格外暖和,耳邊是蟲子輕輕的鳴叫聲,夜風偶爾吹來,濕潤又清涼。
我困得睜不開眼,但又對烤兔肉垂涎欲滴,只得強撐著眼皮,不舍得入睡。
無支祁不緊不慢地翻烤著兔肉,動作游刃有余,他瞥了我一眼,十分嫌棄地說:“口水流出來了,快擦擦”。
我連忙擦了擦嘴角,干干凈凈,哪有口水?
我當即有仇就報:“大人你眼神是不是不太好?改天我給你配幾副丹藥,好好吃吃,養養眼睛”。
無支祁輕哼一聲:“小爺我才不需要”。
“小寶姑娘先瞇一會兒,等肉烤好了,我們再叫醒你”王竹大叔笑容和藹地提議。
我裹緊斗篷,把脖子縮進毛茸茸的領子里,感激一笑:“謝謝大叔,一會兒一定要叫醒我哦”。
“放心吧,小寶姑娘,在下…”
王竹大叔話還沒說完,就靜止不動在原地,表情滑稽又可笑,我趕緊去看無支祁,發現他也一動不動,直直地看著靜止的火焰,像是一尊棱角分明的俊美雕像。
“大……大人!這是怎么了?”
我連滾帶爬地跑到無支祁身邊,拽著他的袖子瑟瑟發抖,我驚恐又不安地環視四周,這才發現,周圍早已飄起縷縷白霧,白霧夾雜著淺淡的木槿花香,令我感到似曾相識。
我拽著無支祁的袖子,對著看不清的樹林深處,遲疑開口:“…青鳥師兄?”
樹林深處傳來一聲輕柔淺笑聲,一個溫和又熟悉的聲音響起:“真是難為小寶師妹了,還記得我這個師兄”。
話音未落,一個纖瘦如竹的白衣男子從樹林深處緩緩走來,白霧拂過他如畫的眉眼,露出他溫潤似玉的臉龐,白衣輕紗讓他清風朗月般的氣質更為出塵絕代。
“青鳥師兄!”
我松開無支祁,一頭撲進青鳥的懷里,驚喜萬分:“青鳥師兄,你嚇死我啦!剛才我還以為遇到了什么大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青鳥師兄摸了摸我的腦袋,目光溫和如春水:“抱歉,是師兄不好,嚇著小寶了”。
木槿花香淺淡又溫暖,我蹭了蹭他的手掌,十分依戀:“小寶開玩笑呢,小寶才不怪師兄”。
青鳥師兄捏了捏我的臉蛋:“瘦了,小寶在人間吃不飽嗎?”
“吃得飽,無支祁不吃人間飯食,我每頓可以吃兩份”。
我拍了拍旁邊無支祁的肩膀,跟青鳥介紹我的新同僚:“青鳥師兄,他就是無支祁”。
青鳥師兄目光清淺地落在身上,語氣不變:“這就是小寶信上說的新朋友?”
我笑瞇瞇的猛點頭:“是啊,就是他,雖然他外表看起來兇巴巴的,其實人還挺不錯,這一路多虧了他,不然我早死了”。
青鳥師兄的目光從無支祁身上移開,他又揉了揉我的腦袋,語氣憐惜:“小寶真是在人間吃了不少苦頭”。
他從手腕上脫下一只白玉手環,牽起我的手,動作輕柔地為我戴上,青鳥形狀的白玉手環在我腕上輕輕晃動,我迷惑地抬眸看他:“青鳥師兄?這不是你最喜歡的手環嗎?為什么要給我?”
眉目如畫的白衣仙人對我款款一笑:“最喜歡的東西當然是要留給小寶了”。
我一臉迷惑:“留給我?青鳥師兄你什么意思?”
青鳥笑容淡了下去:“師尊罰我去不周山閉關清修,不得赦令不可出關”。
怎么會這樣?
我焦心如焚:“好端端的師尊為何罰你?青鳥師兄你犯了什么錯?”
青鳥看著我,猶如春水的眼眸顫了顫,唇瓣輕輕嚅動,眉頭輕皺欲言又止。
他半天也沒說個所以然來,我急不可耐地推了推他的手臂:“師兄你倒是說啊,師尊為何要處罰你?”
我催促追問了好半天,青鳥師兄目光柔和又哀傷地看著我,聲音低不可聞。
他說——
“我愛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