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

林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似乎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話。

“那……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柳如煙急忙辯解道，“現在我已經和他徹底劃清了界限。”

然而，看著柳如煙那略顯慌亂的神情，林墨的心中卻并未泛起任何波瀾。

從前沒有，現在也沒有。

他面色無悲無喜，神色淡然，說道：“行了，柳妹子，就這樣吧。”

話音未落，他已在合離書上揮灑自如地簽下了“林墨”二字，筆跡蒼勁有力，猶如龍蛇舞動。

三年前的今日，林墨與柳如煙結為了名義上的道侶。

而三年后的今日，兩人卻分道揚鑣，合離而去。

命運弄人，世事難料。

望著林墨那漸行漸遠的背影，柳如煙的神色復雜難辨。

此刻，她的心中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空落落的。

“小姐，仙凡有別，您這是為了他好，他日后定會明白您的苦心。”

見柳如煙眼眸中滿是復雜的情緒，劉媚再次開口勸慰道：“若是您心中有所愧疚，可以多留些添陽補壽的丹藥給他。”

柳如煙沉默了許久，終于開口說道，“留一瓶補陽丹給他，金銀財寶也給他備足，但絕不能讓他再娶妻納妾！”

一瓶補陽丹，足以讓凡人延壽三百年。

柳如煙名義上的夫君，自己雖未曾真正與他有過夫妻之實，但也絕不容許他人染指！

劉媚聞言，重重點頭：“小姐放心，我會妥善辦好此事。”

待劉媚離去后，柳如煙的心中卻莫名涌起一股失落感，仿佛遺失了什么至關重要的東西，讓她久久難以釋懷。

從柳如煙那里離開后，林墨的面色依舊如常，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他像往常一樣前往清水縣的酒館去打酒。

一踏入酒館，一股獨特而醉人的酒香便撲鼻而來，這股氣味與他以往所喝過的凡間烈酒截然不同，至少能排進他喝過的美酒前十之列。

“掌柜的，今日這好酒是從哪里進的啊？”

林墨隨口問道，同時遞過一錠銀光閃閃的銀子。

掌柜接過銀子，臉上瞬間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哎呦，林公子，您可真是我們的常客啊！這酒啊，是小的今日特地跑去臨縣為您進的，就知道您好這一口！”

林墨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他在清水縣也算是小有名氣，不僅因為他經常光顧這家酒館，更因為他的酒量驚人，千杯不醉。

“林公子，您慢用。”

掌柜殷勤地為林墨倒上了一杯酒，那酒香四溢，引得周圍的人都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然而，林墨端起酒杯聞了聞，卻微微搖了搖頭：“掌柜的，這酒雖然不錯，但卻比不上你身后那壇千年桃花釀。”

掌柜聞言，臉上露出了錯愕之色，他似乎不敢置信地又問道：“林公子，您剛才說啥？”

林墨指了指掌柜身后的一小壇酒，淡淡地說道：“我說，你身后那壇名為千年桃花釀的酒，比你這新進的酒要好上不少。”

掌柜的愣住了，這次他聽得清清楚楚。

那壇千年桃花釀是一位仙子寄賣在他這里的，那位仙子曾交代過，只要有人能叫得出這酒的名字，就要立刻告知她。

掌柜連忙轉身，看向身后的那一小壇酒，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林公子，您真是好眼力啊！這壇酒的確名為千年桃花釀，乃是蒼州的一位仙子所釀，寄賣在小店，只待有緣人。”

林墨微微一笑，道：“不知我是否就是那個有緣人呢？”

掌柜的有些為難地說道：“林公子，這酒是那位仙子寄賣的，小的也不能做主啊。不過，可以請您稍等片刻。”

說完，他便急匆匆地去請那位寄賣酒的仙子了。

林墨正悠閑地品著小酒，不料劉媚卻突然找上門來。

她毫不客氣地將一個儲物袋重重地摔在了桌上，語氣中帶著幾分傲慢：“林墨，這是小姐給你的補償。”

林墨連看都未看她一眼，仿佛她這個金丹真人在他眼中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

劉媚見林墨如此無禮，不禁冷哼一聲：“拿了小姐的補償，你就得留下些東西來交換！”

“嗯？”

林墨微微一怔，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什么時候拿過柳如煙的補償了？

“大妹子，我好像沒拿這東西吧？”

林墨皺起了眉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悅。

“你現在沒拿，不代表你心里不想要！”

劉媚似乎看穿了林墨的心思，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在她眼中，這個凡人雖然自命不凡，卻不過是個被上天遺棄的可憐蟲。

“好了！把你那沒用的東西留下，這件事情過后，你和小姐就兩清了！小姐雖然沒用過那玩意兒，別人也不能用！”

劉媚一掃林墨，眼神下移，口吻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傲慢。

“憑什么？”林墨似笑非笑地反問道。

“哼！就憑我是高高在上的仙人，而你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凡人！”

劉媚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冷意。

林墨的眼眸微微瞇起，神色中透露出幾分玩味：“哦？如果我偏偏不答應呢？”

“姓林的，你最好識相點，別逼我動手，否則我讓你下半輩子都躺在床上，生不如死！”

劉媚的警告中帶著一絲狠厲，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

林墨皺了皺眉，心中涌起一股無奈：“大妹子，真的非要弄到這種地步嗎？”

他才剛剛簽字分離，柳如煙就派人來讓他變成太監。

這些仙人可真是高高在上，不把人當人看啊！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只是個卑微的凡人！”

劉媚臉上滿是嫌棄之情，言辭毫不留情。

說話時，她手上的動作絲毫未停，周身散發出耀眼的光華，顯然已經準備直接動手，要為林墨“凈身”。

林墨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自己悉心照料柳如煙，她竟然派人來卸磨殺驢？

還要‘凈身’出戶？！

“怎么你一個凡人還敢對本仙子動手？信不信我待會兒切一半留一半？”

劉媚嘴里依舊罵罵咧咧，得意洋洋，完全沒有將林墨放在眼里。

林墨握住酒杯的手漸漸用力，指骨被捏得噼啪作響。

他那雙幽深的眼眸中，既無悲也無喜，只是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多少年了，他還是頭一次遇到有人敢把主意打到他頭上，想要讓他變成太監。

林墨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后猛地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緊接著，他猛地一巴掌抽在劉媚的臉上，力量之大，讓劉媚周身的光華瞬間潰散，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