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男人的手里永遠欠缺一柄神兵,女人的衣柜也一樣永遠少一件合適的新衣。
中森真紀的車還沒開多遠,就被街道兩側巨大的廣告屏中夏季新品女裝吸引住了目光。
有些心動。
雖然平時她都是穿職場套裙,但女人和西幻中的巨龍一樣,看見好看的衣服或是閃閃發光的飾品就會喪失理智,哪怕是不穿也要將其收進自己的寶庫。
她停好車,如健將般自信從容地一頭扎進奢華的漩渦。
直到手上的提袋多到快要抓不住時,中森真紀才從瘋狂中清醒過來。
沖動消費不可取,她看著手中的提袋,只能戚戚熄了繼續逛下的意思。
嗯,就再逛完最后一家,反正都走到頭了。
這樣想著,中森真紀走入最后一家店里。
古色的木質裝修后是溫潤的金橘燈色,墻上掛滿了各色各樣的和服、西裝、還有布匹。
“歡迎光臨?!钡曛魇莻€穿和服的婦人,瞧見有客人進來便雙手合攏在小腹前鞠躬問候,“不知客人是想買成衣還是要制衣?”
琳瑯滿目的衣服,讓中森真紀看花了眼,她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別想要的。
在女店主耐心的等待中,中森真紀一件件看過去,最終停在了一件黑白兩色的衣服前。
女店主見狀輕聲介紹:“這是模仿19世紀英國女仆服飾的女仆裝,客人想試一試嗎?”
暖色的燈光落在中森真紀的身上,讓她忍不住微微拉開衣領散掉突然而來的燥熱,“呃...還有其他類型的嗎?”
“當然。”女店主拿出成衣冊,翻到女仆的那頁介紹道:“客人您看,這邊還有法式、哥特、和風女仆裝?!?
瞧見她依舊是一幅猶猶豫豫的模樣,女店主心中立馬會意,眼前這位客人估計想要的衣服種類有些難以啟齒。
不過作為能開在大商圈的手作服飾店,店內自然還有一些放在暗處的隱藏款式。
女店主見狀回身關上了店門,并掛上了請勿打擾的告示牌,然后從柜臺下又拿出一本成衣冊放在了中森真紀面前。
中森真紀看向新拿出來的成衣冊,俏臉瞬間漲紅。
冊子中的女仆裝裙擺短到蓋不住模特的屁股,甚至還有著貓耳、尾巴和頸環等裝飾物。
“怎...怎么還會有...這種啊?!”中森真紀結結巴巴問道。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花,自己私下也偷偷看過為國家GDP做出不小貢獻的影視產業。
但在大庭廣眾之下和陌生人一起看這個,也太羞恥了吧。
“市場需求?!迸曛饕埠軣o奈,她本來也想堅持傳統,但誰讓作為上帝的客戶有需求呢。
畢竟,他們給的太多了。
“好吧...可這衣服看著不是很結實的樣子?!敝猩婕o紅著臉又翻了幾頁,疑惑問道。
“就是這樣設計的,為了方便撕?!迸曛魃衩匾恍Α?
“誒?!”學會了新知識的中森真紀大受震撼。
“客人,您要不要先試一下?”
“呃...還是不了,給我做一件那個英式長款的就行。”
客人的臉皮還是太薄了,把握到她猶豫的女店主微微一笑,“以現在的市場調研來看,這本成衣冊里面的更時尚,更受歡迎?!?
“可是這也太短了吧?”
“沒關系,我們可以按照您的需求稍微加長一下裙擺?!?
“布料......”
“布料也可以用更結實的。”
“那...那再來一套這個吧?!?
“好的,對于配件您有什么需求嗎?”
“誒?”
“配套的絲襪,您是選長筒絲襪、吊帶襪、還是連褲襪?顏色方面更喜歡哪一種?尾巴是要插件還是掛件呢?”
“普...普通的就好。”中森真紀瞳孔連震。
“好的,請您先來這邊量一下尺寸,再拜托您留個地址,到時我們會送貨上門的。”
女店主微微搖了一下頭。
作為女人,她同樣了解女人的口是心非,所以她打算為了以后的生意,幫忙送上一些助攻。
中森真紀并不知道女店主的想法,量好尺寸后便逃似的拿著東西出了商場。
回到車上。
中森真紀將頭頂在方向盤上,用雙手扇著風給臉頰降溫,同時懊惱道:“中森真紀啊中森真紀,你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
......
新潮新人賞的入圍名單公布后,在宣傳部門和合作報社的造勢下,其中的得獎熱門頻頻登上熱搜。
五天后,新潮社又公布了評審委員的名單,再次引起軒然大波。
無他,領銜評委團的是日本文壇幾座高峰之一,東大文學部院長——坂本敬一。
只是他一個的存在,便讓其余作為評委的,文化界成名已久的知名人士和專家黯然失色。
畢竟,這位東大文學部的扛把子,可是曾數次被賽因斯獎(這個世界的諾獎)提名,但直接以“我志不在此,唯教書育人”回拒提名的存在。
一時間,這次新潮新人賞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其余四大新人文學賞更是又恨又嫉妒到牙癢癢。
當初就是新潮新人賞以“更公正的評選出獲獎作品”為由,率先起了邀請文學界和出版界泰山北斗當評委的頭。
然后導致其余四大新人文學賞為了自身獎項的含金量,不得不跟著卷起來。
哪怕是請人走個過場,也不能低了其他幾大一頭。
沒想到現在新潮又整了這么一出。
那可是坂本敬一??!
要知道,在文學界中,地位不輸坂本敬一的人屈指可數,每一個都是極其難請的存在。
除非付出極大的代價,否則那些人根本不會自降位格,在這種小打小鬧的新人賞上當評委。
雖然不知道新潮社到底開出了什么條件,才請動這尊大佛。
但并不妨礙其他四大問候一句:新潮社,你真壞??!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并不只有其余四大新人文學賞和文藝志。
還有義武匡洋和中村平次。
此時,兩人正在新宿一家俱樂部的包間內,有一杯沒一杯的喝著酒。
雖然這次評審中,有兩位評委會站在他這邊,但義武匡洋心里依舊有些沒有底。
在又喝了一杯酒后,義武匡洋將杯子“啪”地一聲放在桌上,憂心忡忡問道:“中村桑,貴社怎么突然邀請了坂本敬一啊?”
“我也不知道啊!”中村平次同樣一頭霧水。
“那這次我獲獎的機會......”
“義武桑盡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中村平次淡淡道,“這屆入圍名單上的作品我都掃了幾眼,算上那個牛郎,也只有一手之數的作品和義武桑在伯仲之間。
但金融風暴才剛過沒兩年,文化廳和大環境依舊需要勵志向上的作品。
別忘了還有兩位評委助陣,再算上文化廳的官員,你已得半數投票。
至于坂本敬一,還有剩下的那兩位評委...難道義武桑連打敗一個牛郎的自信都沒有嗎?”
“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甭犞写迤酱蔚姆治觯x武匡洋的身體放松了下來,不屑道:“不過是一個牛郎罷了,能寫出什么好作品?!?
“就是嘛!我在這就提前祝賀義武桑獲獎,作品大賣了?!敝写迤酱涡χ似鹁票?。
“那我也提前祝賀中村桑日進斗金了?!绷x武匡洋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哈哈哈——”
兩人碰杯成功,滿臉歡笑,儼然一幅大事將成、勝券在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