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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刁難與勸說

翌日清晨,水汽蒸騰,半融未融的霜雪在初陽下,顯得晶瑩剔透、熠熠生輝。

崔云在鳥鳴聲中清醒,其本打算昨夜回宿舍,但疲憊的身軀以及恰巧找到的荒廢木屋,讓他滯留下來。

好在昨晚,他睡得格外踏實。

“不好,出工要遲到了!”

察覺到時日不早,崔云睡意瞬間全無。

他現在還不是悠哉悠哉的時候,若是每日雜役任務沒能完成,勢必遭到管事的記過與責罰。

來不及多想,崔云破門而出,直往乙四雜役院而去。

許是修為有所提升,或者心中重負得卸,他的腳步比以往明顯快上不少。

但最終,還是遲到了。

“崔云,都辰時二刻了你才來,這慵懶散漫的性子,難怪兩年時間,也無法修到練氣二層,哼,不想干,那就別干了,趁早下山去。”

尖銳的譏諷聲,能夠刺穿耳膜。

雜役院的古樸紅門緊閉著,門前是名后背微弓的矮小老者,身長與門上的黃銅門環一般高。

其人頭發半白,眉毛兩簇,一對細眼狹長,從任何角度望去,都似在斜視你,眉眼之下的酒糟鼻,如熟透了的紅薯,在這隆冬里呼呼冒著熱氣。

對方是乙四雜役院的主管張松。

此刻,張管事正兩手藏于袖間,一臉陰翳地冷視著崔云。

后者微微低頭,抱拳躬身,十分謙卑地說:

“小子昨晚修煉出了岔子,遂今晨起晚了些,小子這便進院趕工,還請張管事寬恕,不要記過。”

如今覺醒系統,只要沉心按公式行事,很有可能進入外院,得享仙緣,一步一步直通大道。

因此,眼下崔云不想節外生枝,只求安安穩穩地待剩下兩月過去。

“嘖嘖。”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今晨遲到和昨晚早退,老夫各記你一次小過!”

那張管事也不知道磕了什么云丹幻藥,本就乖張的性格愈加頑劣,明顯有意刁難。

見對方如瘋狗般緊咬不放,崔云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今晨這趟遲到他認了,可昨天的早退又是什么情況?

“張管事,小子昨日確實是酉時(下午十七點)收的工,其他雜役同道都能作證,如何就早退了呢?”

雜役院中,三個小過合為一大過,而只要是得了大過,那無論如何再也進不了宗門,甚至會直接趕下山去。

看似有三次犯錯機會,但身背兩過后,往后不得再犯任何錯誤。

并且,這件事容易落人把柄,他人知你犯過兩錯,只要稍加搗鬼,便能讓你錯上加錯,阻你道途。

崔云萬萬不能讓此事發生。

“酉時?那是宗門的規定,又不是雜役院的規定,在我這,一直是戊時四刻(下午二十點)才得以離開!你這還不是早退?!”

張管事咄咄逼人的聲音響起,話語中滿是戲謔和嘲弄。

他的話,讓崔云眼冒冷芒。

這張管事比之前世資本家,有過之而猶不及。

太華宗并未將雜役的上升空間完全堵死,每日除了四個半時辰的工作外,剩下時間是供給雜役修煉,以能提升修為的。

畢竟,從雜役轉成正式弟子的事例雖少,但總歸每年都有。

至于雜役院為何會私自增加工時,那完全是因為雜役院評比。

太華宗設下三十六道雜役院,每月績效前三者,會獲得宗門下放的靈物獎勵。

當然,這批靈物自是不可能流到底層雜役的手上,更多的是被一個個管事給中飽私囊了。

張管事能有練氣四層的修為,很大功勞來由于此。

須知,這張松也非太華宗正式門人,他當年亦是一介雜役,只是恰巧與幾位晉升外門的弟子交好,才得了管事這么個美差事,自此作威作福。

心思流轉,崔云大致猜透張老頭兒的心思:

無非是認為自己不可能成為外門弟子,而諂上欺下,怙勢凌弱。

可惜,對此崔云也沒太好辦法。

心有所求,又無權無力,那便容易受人拿捏。

“張管事,昨日小子酉時離開,是有故人送來靈石,讓我去取,小子在乙四雜役院待了兩年,確實得您照顧,這兩塊靈石,是小子的一點心意。”

小不忍,則亂大謀。

崔云無奈選擇破財消災。

他從懷中布兜里摸出兩枚拇指大小的晶瑩石塊,面上帶笑,快步上前,雙手捧著遞交給張松。

“就兩枚?算了算了,念你是故人來尋,事出有因,昨日早退之事,老夫也就不再計較,速速進院,好好剪裁獸皮,將功補過,不得馬虎,聽到沒有。”

將靈石收下,張管事瞪了崔云一眼,然后大搖大擺的離開。

見此情景,雖然心疼那僅有的兩枚靈石,但能度過此劫,崔平心中也是松了口氣。

同時,晉入外門,成為太華宗正式弟子的念想也愈加強烈。

……

雜役的工作,是枯燥的,是重復的,是磨人性子的。

大雪漸停,夜空中,月如玉盤,閃耀著皎潔的光芒。

忙碌了一天,崔云沒選擇直去三余山,而是朝向雜役宿舍。

那是一面被削去一半的山體,其上植株稀少,只留一個個大小統一的石室,從遠處看,好似一塊傾倒的蓮蓬。

此間有瑩光石照耀,不需崔云摸黑前進。

他順著一條小道,來到一處掛著“丙三七”木牌的石室前,然后輕車熟路地推門而入。

“崔道友?你昨天去哪兒了?”

石室中,除了兩個小隔間外,其余一覽無遺。

熒光石映出一道高瘦青年。

說話之人名叫陳庸,同崔云一樣,也是乙四雜役院的一名雜役,兩人乃是舍友關系。

“去了趟三余山。”

后者應了一聲,接著徑直走向里室,開始收拾衣物。

陳庸見他這副模樣,有些好奇,又有些釋然地道:

“崔道友,你是打算下山了吧?確實,這雜役就不是人能干的,熬不住也正常,你我這天賦,進入外門,只是奢望罷了,趁早放棄反倒少受些苦。”

意識到舍友想歪,崔云擔心對方真將“下山”一事傳遞到雜役院,那真是沒下山也被迫下山了。

于是,他趕忙解釋:“陳道友,事實并非你所想,我不是要下山,而是打算搬到三余山去住。”

“三余山?住?”陳庸有些錯愕,一對丹鳳眼瞪得老圓,滿臉的不理解,并道:

“這這這,崔云啊,咱宿舍這邊還能沾點太華宗的靈脈邊角,有助于修行,那三余山可真是座不毛之地,你不是下山,便說明還想爭一爭搏一搏,那更不該搬去三余山,難道……”

似乎想到什么,陳庸表情忽的古怪起來。

“玄磁體質這種東西,有則有,無則無,即便你在天然磁場中生活百年,也不可能生出特殊體質的。”

在陳庸看來,崔云已經失去了理智。

這也能夠理解,雜役工作本就熬人,加之所求之物久久不得,實在是容易使人發瘋。

更何況,陳庸清楚后者兩年之期將至,人在山重水復之下,見得一絲希望,便會將之視為救命稻草。

“崔道友,聽我一句勸,你還是下山吧,畢竟身俱修為,在市井中,能夠混的開吃。”

崔云回道:“多謝擔憂了,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還想再拼一拼。”

“唉。”陳庸搖搖頭,長嘆一聲。

他似乎從對方身上看著了自己未來的身影。

他陳庸進入雜役院也一年零四月了,前路仍是茫茫,不知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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