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威廉帶著臉上紅紅的小掌印，乘車來到了首都郊外的演習場。

昨天威廉抱住伊麗莎白后，在可愛的尖叫聲中威廉喜提巴掌印一個。

還好首相辦公室的隔音效果不錯，否則在未來好事作者出版的威廉·金·菲爾比傳記中，威廉是喜歡首相小姐的蘿莉控這種謠言就要成為在這顆星球世世代代流傳的野史了。

“威廉，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在坎寧街10號和勃蘭登堡的公使討論如何開展經濟合作，而不是在這里看士兵們排隊做體操。”

一大早被拉來吹寒風的伊麗莎白一邊抱怨，一邊裹緊了身上的風衣。

原本總是活潑的左搖右晃的小尾巴今天也被凍得縮進了大衣里。

不遠處的平地上，穿著紅色軍裝的士兵們整齊列隊，正在進行近身突刺的訓練。

“如果在克萊莎離開的第二天，奧斯特里茨外交官就發現勃蘭登堡的公使走進了首相辦公室，會發生什么？”威廉打開杯子喝了一口熱茶說道。

“他們...或許會抗議？”

“不，他們什么都不會做。”威廉搖了搖頭。

“那不就沒什么問題了嗎？”

“伊麗莎白，你覺得是一個吃了虧之后放狠話的人更可怕，還是一個吃了虧之后默不作聲的人更可怕？”

“好吧，我明白了。”聽到這里，伊麗莎白點了點頭。

“不止如此，告訴勃蘭登堡人這個消息是為了讓他們兩邊競爭，最后的勝利方可不一定是勃蘭登堡。”

威廉接著補充道。

“是擔心如果最后必須和奧斯特里茨人合作的話，這件事會讓他們心有余悸是嗎？”

“沒錯，就是這樣。”威廉點了點頭，用老父親欣慰的眼神看著逐漸開始成長的伊麗莎白。

“威廉爵士，伊麗莎白首相，很榮幸今天能邀請你們參觀駐地。”

就在威廉和伊麗莎白談話時，指揮部隊操練結束的亞瑟·韋爾斯利將軍走了過來。

這位參加過大陸戰爭，與波拿巴多次交鋒的老將軍如今是共和國的陸軍部長。

“哪里，其實我早就想見見指揮共和國軍隊擊敗波拿巴的韋爾斯利將軍了。”

威廉一邊說著，一邊和韋爾斯利將軍握了握手。

“言重了，今天參觀的還算滿意嗎？”韋爾斯利將軍揮了揮手，似乎并不在意威廉的稱贊。

“按照計劃開始今天的演習吧，我想首相小姐也想看看那大家伙工作時的樣子了。”

威廉說著指了指遠處的12磅炮。

即使只是遠遠地看著，也能想象出這門青銅鑄造的火炮有多重。

更不用說這家伙開火時的動靜會有多大了。

“好，那就開始演習吧。”韋爾斯利將軍對著身后的副官點了點頭。

隨著一聲哨響，士兵們排成整齊的線列，開始朝著遠處的木質靶標移動起來。

山頭上，火炮也開始轟鳴。

一枚枚實心彈在空中劃出肉眼可見的軌跡，命中預定區域。

炮彈打在雪地上，掀起一串串雪霧。

很快線列步兵也進入了射擊位置，伴隨著一陣整齊劃一的抬槍射擊，火藥燃氣頓時如煙霧般彌散在了戰場上。

“這就是戰爭嗎...”從小到大只在書本中見過戰爭描寫的伊麗莎白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很快就不是了。”一旁的威廉在心里回答道。

這是工業革命的時代，不管是技術還是別的什么東西，一切的一切都會在轉瞬之間發展成陌生的模樣。

威廉很確信這個世界也會和自己前世所熟知的那樣，在工業革命的浪潮中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

榴彈和后膛槍的出現會葬送線列步兵，機槍的出現讓騎兵黯然失色。

機動學說和大規模征兵讓兵團作戰不得不轉變為由塹壕劃分的戰線。

戰爭不再是爭奪榮譽的舞臺，而是一整代人的地獄。

今天的演習實際上更像是表演賽，在展示了方方面面的武器裝備后，演習就算是結束了。

“好了，差不多該回馬車上去了，待會兒還有陸軍部組織的聚餐要參加呢。”

威廉從感慨中回過神來，朝著伊麗莎白說道。

“啊，好的。”一聽到不用在這里吹寒風，伊麗莎白連忙小跑兩步跟上了威廉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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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我有些不明白為什么陸軍部要大費周章地準備這么豪華的午宴了。”

聽到威廉說聚餐的時候，伊麗莎白還以為是那種十幾個人坐一條長桌，一道道上菜的形式。

當伊麗莎白實際到會場的時候，才發現這是個占地2000多平方米的自助餐廳。

“首相小姐，你還記得自己幾天前在記者采訪的時候說過什么嗎？”威廉一邊吃著水果撻一邊問道。

威廉很慶幸今天的午宴有布列塔尼的甜點，巴斯菲爾德的司康餅實在是不合威廉的胃口。

“我記得我好像說會把精力放在振興經濟上？”伊麗莎白不確定地說。

“為什么是疑問語氣？”

“因為忘了啊，威廉你會記得自己大學考試時在試卷上寫過什么嗎？”

“好吧，那確實記不住。”威廉贊同地點了點頭。

“所以振興經濟和這個有什么關系？”

“振興經濟需要錢，而陸軍建設是一個消耗巨大卻沒有任何作用的存在。”

“怎么會，國防建設不是為了保護國家安全嗎？”

“不不，陸軍壓根不是國防建設的一部分，海軍才是。”威廉搖了搖頭。

“那意思是說陸軍完全沒有用了嗎？”

“當然不是，保有一支陸軍可以讓我們的國民以為自己受到了保護，如果海軍全軍覆沒的情況下我們還有反擊之力。”

“不是讓布列塔尼人這樣認為？”

“當然不是，布列塔尼人知道我們沒有。”

伊麗莎白：？

首相小姐被威廉的回答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這次邀請我們聚餐，就是想讓我們不要對陸軍進行裁軍。”

看著小小的腦袋瓜被塞入大大的信息量的伊麗莎白，威廉補充道。

“那我們要裁軍嗎？”

“伊麗莎白，你還記得我剛剛說的是什么嗎？陸軍是為了讓我們的國民以為自己受到了保護。”

“什么意思？”伊麗莎白用清澈中帶著點愚蠢的眼神問道。

純潔如紙的首相小姐顯然聽不懂威廉的文官黑話。

“意思就是當然要裁。”威廉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