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價值共生:任正非領導哲學
- 余銘一
- 1721字
- 2024-12-24 18:41:29
1 序章
光與氣的隱喻:當領導力遇見哲學
“一杯咖啡吸收宇宙能量,一桶漿糊粘接世界智慧。”
2023年8月29日,華為最新旗艦機型Mate 60 Pro低調上線,當天交付量超過80萬部,同時引發輿論狂歡。這款手機的推出,在國外也受到高度關注,甚至在華盛頓引發了擔憂?!度A盛頓郵報》9月2日的報道稱,“這似乎應驗了美國芯片制造商的警告,即制裁不會阻止中國,而是會刺激中國加倍努力,打造美國技術的替代品”。
每一枚勛章背后都是無數艱辛的歷程,萬里長征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在美國制裁華為的五年間,華為完成了13000+個元器件的替代開發、4000+種電路板的反復換板開發等,直到現在電路板才穩定下來,因為有了國產的零部件供應。2022年,華為的研發經費是238億美元,約1639億元人民幣;而2022年A股1083家創業板企業的研發投入總和是1324億元(約為華為的八成);代表著“支持符合國家戰略、具有核心技術、科技創新能力強的企業”的科創板378家科技公司研發投入總和為771億元,不到華為的一半。
華為敢于把研發投入調到如此高的比例,是因為吃過研發的甜頭,這源于創始人任正非與眾不同的理念。在2023年9月4日的最新講話中,任正非向社會公開呼吁:“華為儲備人才,不儲備美元,優秀人才都可以進來?!?/p>
實至方能名歸。時至今日,華為已成功建立起一個正反饋的公司治理架構,既解決了蛋糕做大的問題,也解決了蛋糕分配的問題,同時成為中國產業鏈提升的最典型的代表和縮影。
華為的標桿性不只體現在中國,在全世界都是如此。
改革開放40多年來,中國已徹底融入全球市場體系。
從新中國成立初期的“一窮二白”,到如今的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最大貨物貿易國、最大外匯儲備國和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從最初“三來一補”、雁式轉移的“引進來”,到現在“一帶一路”、共同發展的“走出去”,意味著中國在國際社會中的身份,已從“世界發展的受益方”轉變為“世界發展的推動方”。
雖然身處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直面內外種種艱難和挑戰,但中國的和平崛起,已成為任何人都不能忽視的事實。它不僅為世界各國發展提供了新機遇,也為中國的開放發展開辟了新天地——華為,就是這一過程中的典型代表企業。
眾所周知,企業是市場經濟和全球化的主體,本土跨國企業品牌則是國家形象的重要組成部分。歷史已經多次證明,公司興則國家興,國家興則文化興。
“二戰”期間,可口可樂同美國軍隊一起從戰場走向世界,成為美國文化軟實力的重要象征;執政期間使日本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首相中曾根康弘,也留下了“在國際交往中,索尼是我的左臉,豐田是我的右臉”的名言。
跨國公司的興盛,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創始人/CEO的領導力,以及對不同國家、不同文化的深刻理解與洞察。在國際化浪潮洶涌澎湃的形勢下,如何發掘、培育和鍛造與時代要求同步的,既根植于本民族優秀文化傳統又能激發員工忘我熱情的“共有價值觀”,是企業在國際競爭中永葆不敗的“法寶”。
以日本為例,20世紀70年代起,世界市場上刮起了一股持續數十年的“日本旋風”,誕生了4位出身平民、不具備財閥背景卻憑借驕人業績享譽國際的優秀企業家——松下幸之助(松下)、本田宗一郎(本田)、盛田昭夫(索尼)、稻盛和夫(京瓷)。
松下的“自來水哲學”“玻璃式經營”,本田的“企業是社會公器”“一人一事、自由競爭”,索尼的“面向全球、引領潮流”“創造市場、以新制勝”,京瓷的“敬天愛人”“心靈經營”和“阿米巴模式”,不但成就了日本企業在20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輝煌,也代表了戰后日本企業家商業哲學的共性,為以西方為主導的現代管理思想添上了醒目的“東方色彩”。
與之相比,中國品牌的影響力與中國自身經濟實力完全不匹配,“大而不強,全而不優”幾為公論,但華為卻是一個特例(如圖1所示)。

圖1 中國品牌的影響力與自身經濟實力不匹配
資料來源:根據BGB–Interbrand整理。
隨著越來越多的中國企業參與國際競爭,直面不同制度、不同文化的沖擊,研究華為的成功經驗和任正非的領導哲學,進而消化吸收、推陳出新,很有必要、極有意義。
領導和領導力是兩回事。有領導力的人未必是領導,當領導的人也未必有領導力。
領導指的是一個團隊的號召者,彰顯的是職位。領導力則是一種能力、一系列領導行為的組合。任正非的職位毋庸置疑,所以本書中所說的“領導”,在非特別強調的情況下,均指的是“領導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