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那個高馬尾的姑娘,梁生龍忽然感覺有些無聊,抬頭看了看墻上的老式掛鐘,現在才下午三點。要不今晚就去找一下淦香?梁生龍如是想著。
傍晚六點,梁生龍把柜子里的面條煮了一碗吃,吃飽后,也不收拾徑直出門去了。
梁生龍并不知道軍山大道汽車站在哪里,只得一路相問。
“朋友,請問軍山大道汽車站怎么走?”梁生龍問道。
“哦,汽車站呀,往前直走一千米左右就能看到。”路人答。
“好,謝謝你哈,恰根煙。”梁生龍從口袋里掏出一包中華牌香煙,取出一根遞給路人。
這是余坤的遺留,余坤作為軍山毛紡廠的供銷員,收入還是可以的,因為毛紡廠是“省優部優”的雙優國企,在江西省內也是有名的紡織龍頭企業。比如說毛紡廠的女工都看不起別的廠的男工,大概率也不會嫁給他們,而是嫁給機關的工作人員居多。再者說余坤的父親是軍山農場的一把手,香煙自是多的抽不盡的。
“好,謝謝謝謝。”路人接過香煙。
梁生龍一路直走,約莫二十分鐘找到了軍山汽車站,梁生龍手腕一翻,看看手表,現在已經是七點了,還有一個小時淦香就要出門上班了。
一輛輛公共汽車從汽車站出發或進站,這是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他眼眶深凹,神色萎靡。
“余坤,你怎么在這?等車嗎?”
“啊......好巧啊在這碰見你?!绷荷堊匀皇遣徽J識他的,但這人明顯跟余坤很熟,只得應了下來。
梁生龍再次遞了一支香煙給他,那人說道:“還是你懂我,我最愛抽中華了??上а?,我家里是農民出生,趕不上你這個干部子弟喲,天天抽中華。”
梁生龍笑道:“沒有的事?!?
那人說道:“我妹妹淦香上次帶了一包上海牡丹牌香煙給我,那味道跟中華也是差不多的,價格都是便宜不少。”
梁生龍壓住自己的驚訝:“牡丹的滋味確實不錯?!?
男人深吸了一口煙:“怎么?跟我裝正經吶,我妹妹你又不是沒弄過,怎么樣?滋味不錯吧。”
梁生龍說道:“是啊,那可真是享受啊?!?
男人說道:“我也想弄她,可惜她不讓啊。我一脫她衣服,她就喊什么,淦響,你是我哥哥,你不能這么做!嘿,那個婊子還跟我裝純情,不曉得幾多人弄過她。她就像個投幣的公交汽車,有錢就能坐。”
梁生龍了然,原來此人也是個十成十的畜生,居然連自己的妹妹都想搞。
梁生龍說道:“我這次是來找她的?!?
淦響露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哦,原來如此。她應該馬上就來了?!?
梁生龍接著說:“話說你來這里干什么?”
淦響說道:“恰巧路過,我家就在這附近,剛從縣城辦完事回來?!?
梁生龍摸了摸鼻子:“哦,你現在不回家嗎?”
淦響說道:“怎么,擔心壞了你的好事嘛。行,我走,回見,余大少爺?!?
梁生龍看著淦響離開的背影,輕聲說道:“回見,畜生東西?!?
最后一路公交汽車離開了站臺,昏黃的路燈把梁生龍的影子拉的很長。
“她來了。”
不遠處一個穿著黑色絲襪和高跟鞋的女人,走了過來,手中提著一只小皮包。
梁生龍向她打了個招呼:“hello!美女!”
淦香說道:“喲,這不余大少爺嗎,怎么,又來照顧我的生意呀。”
梁生龍說道:“不是,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淦香說道:“聊天是要收費的?!?
梁生龍說道:“可以,走吧,去你家?!?
淦香點頭道:“好?!?
說罷,淦香就領著梁生龍穿過彎彎曲曲的小路,來到了一間平房。
淦香從包里掏出鑰匙,插進鎖孔,手腕向右一扭,咔嚓一聲,門鎖被打開了。
房間里面出奇的干凈,只有簡單的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
梁生龍左右相顧,說道:“挺干凈的?!?
淦香點燃一顆香煙,說道:“我只是身體臟,可總是還算愛干凈的。畢竟哪個女孩不想干干凈凈,漂漂亮亮的?!?
梁生龍指了指床:“坐?!?
淦香出于職業習慣,說道:“不是說只聊聊天嗎?為什么還要做?”
梁生龍嘆道:“我的意思你坐在床上,我坐在椅子上,咱倆簡簡單單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