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就這樣走走停停,在遼闊的荒漠上向東行進著。這個地方帶給莎妮娜不一樣的感覺。雖然幅員遼闊,但是人煙稀少,往往要行進兩三天才能遇到一個小村鎮。而且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就是途徑的地方大多嚴重缺水。如果不是駱天生神力,不知用什么方法就能取來食物和水。但是普通的平民卻要天天忍受缺水的艱苦。
“怎么會這樣。”她曾聽說過,塞倫蒂卡大家族幾十年前娶了一位索納羅國的公主,是她的一位曾祖姑母,她曾帶著恩圖思嘉大神的女兒耶蘭博阿的神祗來到了曾經的呼博大沙漠。當時塞倫并沒有統一,大漠之上多個部落百年混戰。是耶蘭博阿帶來了雨水,使得這個叫做塞倫的部落迅速崛起,統一了沙漠,并成立了塞倫蒂卡這個統一的國家。
那位遠嫁的公主就是如今大名鼎鼎的太王太后,哈坤丹汗的祖母,米萊伊太王太后。米萊依嫁入荒原已經有80年的時間,按照約定,塞倫蒂卡將繼續迎娶一位來自冰川之國的公主,延續耶蘭博阿大神女的祝福。
而沙妮娜,就是原定人選,但是現在,索納羅發生了政變,她已經不是公主,而且淪為逃亡之人。
一切都脫離了既定軌道。
“這里還不是塞倫的國土。”駱說道。
沙妮娜十分震驚。
大概經過了半個月的時間,突然有一天,駱突然說到“到了。”
姐弟兩人下了馬車,看到面前是一座山一般的城堡,大門危聳入云。
駱嗷的一嗓子,大門緩緩打開。
一個藍眼睛,面色蒼白的,高挑瘦削的男子一襲白衣走了出來。
“你這個瘋子,干什么大喊大叫。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奇通讓我給他找的人,請你帶我轉交。”說吧他將桑托從莎妮娜的身邊拽了過來,扔到了瘦削男子的面前。
“你敢直呼大法師的名字,放肆。”夢伽羅驚訝的臉通紅。
“你干什么?”莎妮娜驚慌失措,連忙上去抓桑托,卻被駱攔住了。
“你要干什么?誰允許你這樣處置我們。”莎妮娜毫不示弱,繼續掙扎著要去拉桑托,但是桑托卻站在瘦削男人的身邊一言不發,既不恐慌,也沒有左顧右盼,而是靜靜看著事態的發展。
“你放心,他在這里最安全,我們走吧。”駱一反常態說了自他們見面一來說的最長的一句話,眼中全是不容置疑。奇怪的是,沙妮娜對這個冷酷男子的話無法產生任何懷疑,但她還是為了弟弟奮力掙扎。駱扛起沙妮娜就要離開。
“喂,你這是……”白衣男子剛要質問,忽然身后不遠處一個同樣清瘦的灰袍男子打斷了他。
“你別問他了,把他帶進來吧。”夜司空說道,臉上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訕笑。
……
“你放開我。”弱小的莎妮娜抗爭無用后,狠狠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古堡,之間門上兩個大字“魘都”,“好,我記住了,我要變強,然后回來找他。”
駱并沒有給莎妮娜太多的時間思考,他送下桑托之后,便將馬車卸下來,將莎妮娜抱上馬背。念動咒語,酒紅色烈馬化身疾龍,破空而去。
桑托掙扎著,被白衣男子帶著進入了暗黑色大門。這個瘦削男子渾身清瘦,卻十分有力。拖動桑托像是提溜一只耗子。
“你說那人誰啊,怎么那么囂張?”
“不知道,不過他既然知道大法師的名字并且隨口喊了出來,那一定不簡單。”
“那我們拿他怎么辦?”夢伽羅指一指地上的小孩子桑托。
“能怎么辦,先給北境魘都傳消息吧。”夜司空皺了皺眉。
誰知話音剛落,一只烏鴉便飛了進來。烏鴉瞬間自燃起來,火焰中浮現一個證明的面孔。
“帶他到北極塔來。你們的任務已經結束,也一起撤出吧。”話音剛落,火焰燃燒殆盡,一個小卷軸落在地上。
“流空棧道的通行券!”夢伽羅驚呼道。
夜司空確實一臉狐疑,陷入沉思。
“你在想什么啊,喂?夜君。”夢伽羅難掩激動,他早就想回北極塔了。因為魘魔的法力之源就在北極塔的基座之上,越靠近法力之源,自身的實力就增長的越快。
“你沒有感覺到嗎?魘都從年初開始,就開始了撤出核心國勢力范圍的行動。當時,我們這里屬于三不管地界,我還擔心總部會不會把他們忘了,結果今天果然來了指令。”
“那又怎么樣?”
“兩種可能,要么是魘都要有大動作,要么是核心國大陸要發生什么大事件。”
“嗨,管他呢。回去再說,我可想死夢魘之源了。你也可以依靠暗夜之源回復法力了。”
“行吧,吃完中飯,我們晚上用法術,將這里掩藏,午夜我們就動身。”
桑托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眼神中雖有驚恐,但更多的是探究。姐姐在時他尚且有所依靠。現在只剩自己,必須要堅強起來。
入夜,兩人面對面在法陣之中。一頓咒語配合著一串手勢。
“貘”隨著兩人共同喊出這個字,瞬間飛沙走石,風起云涌。一刻鐘的時間,魘都驛站被夷為平地。
隨即,二人打開卷軸,夜司空,用幽藍的火焰將其點燃,夢伽羅則刺破手指滴血在上面。兩人再次共同施法。
砰的一聲,流空棧道入口出現在眼前。一只巨型的貘從剛剛燃燒的火焰中浮現出來。
“走了,小耗子。”夢伽羅將裝著桑托的麻袋往肩膀上一掃,兩人便坐上了巨貘,進入了流空棧道。
原地什么都沒有留下,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似乎這里從來就大荒原上一塊普通的空地。
……
莎妮娜閉上眼睛任由駱帶著她在流空棧道穿梭。感覺過了至少兩刻鐘后,才從通道中出來。塞倫王庭到了。
一個衣著淡雅卻高貴的夫人獨自一人,已經站在大丘陵上等待著。駱將莎妮娜放下,便轉身離去。
貴婦人急忙走上前,拉住莎妮娜的手。
“好孩子,受苦了,快跟我來。”
“夫人,人送到了,我走了。”駱一拉韁繩,神馬再次破開空間,消失了。
“你……”阿布達一臉疑惑,似乎也是有問題要問,但是還是沒來得及。
王太妃阿布達獨自一人帶著莎妮娜坐上馬車,沿著悠長的石子路進入了塞倫王庭,來到了米萊依祖姑母的宮殿。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進入內室時,店內空空蕩蕩,清風吹來,吹起床榻上的紗帳。米萊依祖姑母躺在床上,氣息微弱。
“太王太后,我把她帶來了。”
米萊依沒有反應。
“太王太后,您要見的人來了。”米萊依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但是此時從夜空中飛來一只閃著藍光的鳥兒。飛進了殿中,它圍著莎妮娜盤旋了幾圈。然后飛到米萊依的眉心,鉆了進去。
這時米萊依才緩緩睜開了眼睛,阿布達上前攙扶。
“不、不、不,她不是。”她緊閉雙眼,眉頭緊鎖撫摸莎妮娜。意味深長的重復著同一句話。
說罷她躺回到床榻上,藍色青鳥飛出,消失在幽暗夜色中。
阿布達臉色煞白,難掩慌亂。呆愣片刻之后她回復鎮定。
“孩子,你得離開這里。”
不等莎妮娜反應,阿布達馬不停蹄將莎妮娜帶出了宮殿,來到一處民居,有點像剛剛逃亡到達這片大陸時暫住的土屋,只是這里像是一個村落房子相互連著,因為有人住沒有那么破敗,但是整體看上去依然簡陋。
阿布達找到其中一棟小院,輕輕敲了敲屋門。
嘎吱,門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迎了出來。
“王太妃,您大晚上的……”
“你先聽我說,給你個媳婦你要不要……”說著就把莎妮娜拉到前面。
“這……您開玩笑吧。”
“沒開玩笑,你要不要?”
“不不不,你看我這樣,還有個孩子。”
“這是命令,她的身份特殊,不過你記住,她是北方小鎮卡得利斯一個農民的女兒,干旱造成饑荒,家人餓死了,她是你從人販子哪里買來的。不過雖然名義上她是你的妻子,但是你要清楚,這不是真的,你不能……”說完她看了一眼莎妮娜。
“這我明白,可……”安塔克眉頭緊鎖,顯然這件事對他而言有些突然。
阿布達不等兩人任何一個人開口說話,就拍了拍莎妮娜的手。
“夫人。”莎妮娜顫抖著聲音說道。“我,我是被放棄了嗎?”
雖然害怕,但她還是下定決心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孩子,這很復雜,我也沒有搞清楚。如果我搞清楚了,相信我,我會告訴你的。不過,在我確認你的身份安全之前,請你掩藏好你的身份。”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莎妮娜如遭雷劈,木在那里。
“你……”安塔克欲言又止,這個渾身臟兮兮的女孩兒,他完全不了解,也沒什么好說的。現在居然成為了他的妻子,他實在是不知說什么好。
“你是誰?”一個小女孩兒突然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眼睛。
兩個人都怔怔的。
“姐姐,快過來。”
莎妮娜看了看安塔克,后者長嘆了一口氣表示無奈。
“姐姐,你過來吧,天這么晚了,我們睡覺吧。”
莎妮娜一臉懵逼,胡亂的睡下了。
安塔克坐在凳子上一夜未眠,因為家里就一張床。
第二天早上,三個女人在院外大喊:“安塔克,你的新媳婦起來了嗎?”
“你們怎么知道的?”
為首的卡佳拉說到:“村子里都傳開了,說昨天集市上你買了個媳婦,給萊蒂做媽媽。”
“好吧,你們的消息也太靈通了。”
“行了吧,今天得去宮里登記,你是宮廷仆役,你的妻子也可以到宮廷做工。”
正說著,莎妮娜走了出來。
這還是個孩子吧,莎妮娜蓬頭垢面,本來只有14歲,因為臟亂看著更加孩子氣。卡佳拉等人稍是遲疑,便迎上去,問這問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
“尼瓦拉。”莎妮娜胡亂編了一個名字。他不想讓莎妮娜的名字和仆役妻子這個身份聯系起來。
“這名字可真是土啊,聽說你是卡德利斯城來的,聽說那里饑荒嚴重,你家里人還好吧。”
“都死了,你們今天不用上工嗎?在這里閑聊。”安塔克打斷了幾個女人的談話。
“哦哦哦,對,尼瓦拉,你今天第一天上工,我帶你去先找宮廷內官做一下登記。再去干活兒。”
“好。”尼瓦拉輕聲答道。
卡佳拉帶著尼瓦拉幾個人來到宮廷,在后院的一處平房里,幾個下人正在打掃餐具。
“蘇尼達,這是安塔克的新媳婦,你快點給她登記一下。”
“急什么,安塔克這個家伙,什么時候找的媳婦。真是不老實,家里那個樣子找什么媳婦。”
卡佳拉撇撇嘴意味深長的與同來的伙伴遞了個眼色。
“對了,我們今天做什么呢?”
“你們去打掃馬廄。”蘇尼達頭也不抬,冷冷的說道。
“蘇尼達,尼瓦拉剛來,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打掃一下欽騰公主的……”
“怎么,你想當管事嗎?”
“不不不,我是說,你和安塔克那么熟……”
“行了,皇族明天要去噶朗林場狩獵,你們不僅要把馬廄打掃出來,還要將馬兒清理干凈。”
“那不是馴馬師的工作嗎?”
“不,馴馬師只負責喂養,打理的工作就是你們這些下等奴隸該做的工作。”
四個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帶著工具來到了皇家馬場。
皇家馬場果然氣派,平坦的跑馬場一邊,有一處長長的馬廄,那里圈養著少說有三百多匹優良的駿馬。要知道這里的馬兒是只有皇家使用的,宮廷衛隊,禁衛軍和其他侍衛的馬在宮外的處所。王庭之中,皇族之人不過百人,除去老弱病殘和女人,能夠用到馬的皇族屈指可數,但是卻養了這么多好馬,足見得塞倫王庭生活的奢侈。
四個人一到便開始了工作,卡佳拉喜歡一邊干活兒一邊聊天。
“那個蘇尼達太可恨了,居然讓我們打掃馬場。”
“是呢。”另一個同伴附和道,“那個臭貨,簡直就是個娼妓,和宮廷侍衛長不清不楚,又勾搭索羅蒙太子的親衛亞利斯,還和安……”女人欲言又止。
“嘿,雅麗士,這是本事,有本事你也勾搭去。你要是成功了,我們都不用干這些臟活兒累活兒了。”卡佳拉等人哈哈一笑。
“我們可不行,長得又不好看,關鍵是我們的丈夫都在身邊,怎么能施展開拳腳。再說了要是傳開了,我們的男人要恨死我們不是。”
又是一陣哄笑。
只有尼瓦拉面無表情,安靜的做著工作。她想到從昨天以來的遭遇,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感終于涌上心頭,眼淚如雨點一般在她的手背。
忽然,馬棚中一只凱米爾色駿馬發出了嘶鳴,吸引了她的注意,那匹馬海藍色的眼睛也注視著尼瓦拉。
她走過去輕輕撫摸著。這匹馬讓她想到了曾將他們從絕望中救出的神馬,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
“你是誰?”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子突然說道,語氣不急不徐,像是責備,又好像沒有。
“抱歉,我……我是宮廷二等奴隸安塔克的妻子。”
“哦,安塔克,那個家伙,怎么又找了個妻子。你好,我叫米德,是皇家馴馬師。這匹馬性子很烈,有時候會突然發脾氣傷人,你要小心一些。”
“嗯。”
“你喜歡這匹馬嗎?”
“不不不,我只是……”這時,突然從遠處走來一個身影,尼瓦拉很熟悉,這人用面具遮住了臉,但是看到這魁梧的身材,她立刻想到了駱。
那人走近時,包括米德在內的一眾人齊齊下跪。
“二王子,您怎么到馬廄來了。”一個老者迎上去問道。
他是二王子,那就不可能是駱。駱不是王子,尼瓦拉從他一路的表現,以及阿布達對他的態度,確定了這樣一個事實。
“明天狩獵,我來選一匹馬。”
“這,可是陛下和太子還沒有……”
面具男沒有說話,徑直走到凱米爾色馬的身邊,拉起了韁繩。
“二王子殿下,這個是汗王從大寰地尋來的烈馬,而且還沒有馴化,你……”
“這馬是我的了,等汗王來了,你和他說吧。”說吧就騎上去。凱米爾色駿馬立刻揚起前蹄反抗起來,隨后原地突轉,甩尾。果然是未馴服。
面具男一鞭子抽下去,馬身上頓時一道血紅的印子出現,隨之而來的是痛苦的嘶鳴。
“馬兒不是這樣馴的,”尼瓦拉內心極度氣憤,她走上去制止,影一個威壓的眼神射過來,她呆愣在原地。她現在不是公主,而是一個毫無地位可言的三等女仆。自然不能與皇家子弟發生沖突。可她卻鬼使神差的再次張嘴,“凱米爾馬有著高貴的血統,是永遠打不服的。”有那么片刻,影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女孩兒,然后像看待螻蟻一樣的眼光瞟了她一眼。尼瓦拉站在原地渾身顫抖。
途布倫趕緊走上去,將尼瓦拉擋在了身后。
二王子與新馬交涉了一刻鐘,馬兒渾身傷痕,她看著尼瓦拉似乎有種渴求的眼神。但是尼瓦拉最終沒有起身。
最后馬兒放棄了抵抗,面具人輕輕拍了拍馬的側臉,便揚長而去。
“米德,快,挑選十匹絕佳的駿馬,明天一早供汗王和眾位王子挑選。”
“是,師傅,可是我們現在沒有凱米爾。”
“只能如實上報,我們可承擔不了這個責任。”
“那匹馬會出事的?”尼瓦拉突然說到。
“你是誰?”宮廷首席馴馬師途布倫問道。
“師傅,她是安塔克的妻子,今天第一天上工。”
“你說那匹馬會出事,為什么?”
“剛剛那匹馬,我看到了它眼底的怨恨。”
“什么,那又怎樣?”
“不是馴服,而是仇恨,這就是凱米爾色馬的特殊之處,鞭子打不服神馬的后裔。”
“你怎么知道這個傳說,神馬下凡的傳說?”
“我,”尼瓦拉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急忙解釋“我的父親在世時曾經在各國之間販馬,這個傳說我很早就知道了。”
“那么你為什么說要出事……”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猜測。”
“嗯,猜測的事兒也不能當真,真出了事再說吧。”途布倫長嘆一口氣,走開了。
“那就是二王子嗎?”一個女人驚奇的問卡佳拉。
“嗯,是的,他就是聞名遐邇的影子王子,前任王后唯一的孩子。”莎妮娜不知道的是,這位影子王子的母親,來自曾經顯赫一時的埃帕索家族,埃帕索家族當年勢力龐大,為了制約其繼續壯大,前任老汗王曾經向蠻夷的巫女們做了交易,給自己的兒媳婦前任王后施下詛咒,永不能生育。在莫伊王妃生下長子之后,王后知道了事實真相,她也如法炮制,暗中與惡魔做了交易,魔神賜給他一個孩子,但這孩子生來只有一魂三魄,另外還有一只惡魔之眼。據說這個惡魔之眼,會給看到它的人帶來災禍。因此影子王子除了宮廷大型活動外,幾乎從不露面,即使露面,也會將惡魔之眼用黑布遮蓋。也是因為年幼喪母又身負詛咒,他少言寡語,性情乖戾。
幾人繼續打掃。
次日一早,皇家浩浩蕩蕩一眾人來到了皇家馬場選馬。
汗王哈坤丹皺起了眉頭。
“怎么不見那匹新到的凱米爾色馬?”
“啟稟汗王,昨天二王子來過了,他騎走了那匹烈馬,我原想著這匹馬性子太烈,我們尚未馴化,這次尋獵,就不要用它,可二王子還是堅持把他騎走了。”
“嗯,”哈坤丹很不高興的哼了一聲,也沒有再說什么。他選中了一匹棗紅馬。其他的王子,親王也都挑選了各自中意的馬匹。大家便浩浩蕩蕩的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