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插曲
- 雙城:開局一把飲血劍
- 起來吃夜宵
- 4084字
- 2025-01-12 01:00:00
望著突然多出來的薩勒芬妮,蔚和凱特琳面面相覷,八卦之魂在體內翻涌,從她們的距離聽不到那邊的談話,只看到粉發少女神色激動地對二人說了些什么,然后結伴離去。
蔚和凱特琳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迅速跟了上去,有意無意地稍微靠近了些。
“你這樣跟我們在一起沒關系嗎?”潘打量了一眼薩勒芬妮今天可愛的裝扮,“觀眾們想必還在期待你接下來的表演吧。”
“沒事啦。”薩勒芬妮立刻擺著手甜甜微笑,“那個樂隊主唱是我偶然認識的朋友,但是她今天家里出了狀況,臨時邀請我過來幫忙的。幸虧她及時趕來了,天哪,今天是我第一次當著那么多人唱歌,一開始緊張得渾身發抖,讓你們見笑了。”
薩勒芬妮非常坦白地向他們述說第一次登臺表演的激動心情。
“原本我還在擔心,要是把演出搞砸了怎么辦,沒想到突然看到了你。”薩勒芬妮水潤的雙眸凝視著潘,直言不諱地說,“一想到有個朋友在臺下聽我唱歌,我的身體突然就能動了,真是不可思議。”
“你能夠勇敢地站在舞臺上,本身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而且,今天的演出令人印象深刻,你的發揮非常完美。”潘望向身旁的金克斯,含笑問道,“是不是呀,金克斯?”
金克斯輕輕點頭,薩勒芬妮忽然有些臉紅,受到潘的贊揚令少女容光煥發,信心倍增。
“不好意思,一直都是我在說話,你們今天是來約會的吧?我會不會打擾到你們?”
薩勒芬妮后知后覺地問道,聽到“約會”這個詞,金克斯反射性地搖頭辯解:
“不,沒有……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她的聲音漸漸變低,一邊回答,一邊下意識地向潘投去飛快的一瞥。
潘花了幾秒鐘琢磨約會這個詞是什么意思,對他而言實在太陌生了。
“咦,是我誤會了嗎?”薩勒芬妮以手掩口,訝異地睜大美眸,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非常抱歉,我以為你們穿著情侶裝,所以……”
金克斯微微一怔,仿佛突然被人提醒似的,來回瞅了一眼自己和潘的打扮,因為烈娜塔制作衣服的時候選擇了相似的設計,所以在外人看來,無論是配色還是風格都挺像的。
“不不不,這不是情侶裝。”金克斯臉色微紅,情急之下,慌不擇言地隨口舉了個例子,“就……就跟執法官都穿同一套衣服差不多。”
薩勒芬妮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一聽到“執法官”三個字,正悄悄靠近的蔚和凱特琳猛地剎住腳步,還以為自己暴露了行蹤,急忙躲進旁邊的一間服裝店。在老板訝異不解的目光下,兩人胡亂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匆匆交完錢,奪門而出。
看到金克斯三人沒走太遠,蔚稍微松了口氣,和凱特琳繼續跟隨,殊不知,她們改完裝束后反倒比原先還要扎眼,只是此刻兩人都顧不上了。
“原來你們想買畫?”薩勒芬妮聽到金克斯說明來意,臉上稍顯詫異。
金克斯急忙補充道:“是這樣的,我們那兒正在興建一座學院,需要采購一些藝術畫,準備掛在學院的墻上,做裝飾品。”
“原來如此。”薩勒芬妮頗感興趣地點了點頭,“我想想……我好像記得哪里有賣畫的商鋪,讓我帶你們去吧!”
薩勒芬妮的熱情是發自內心的,當即在前領路,金克斯不忍拒絕她的好意,只好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藝術畫?”潘忍笑沖她使了個眼色,低聲問道。
金克斯暗自羞惱,嬌嗔地瞪了他一眼,趁著薩勒芬妮沒注意時,幽幽地問了一句:
“你啥時候認識的‘好朋友’啊?不但人美心善,唱歌還如此動聽,我竟然從沒聽你提起過。”
她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潘感受到些許壓力,
“只是偶然遇見過一次。”他小聲答道。
金克斯露出狐疑的神色審視著他,只見過一次就這么熱情?這時,前面的薩勒芬妮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轉過身來。
“對啦,你們都是從祖安來的嗎?”
兩人一齊點頭,薩勒芬妮突然興奮起來,拉著他們聊個不停,讓金克斯非常意外,她還沒見過哪位皮城姑娘會對祖安擁有如此濃厚的興趣。
沒過多久,薩勒芬妮幾乎將自家祖上三代都交待清楚了,完全是一副沒有防備之心的傻白甜模樣,她的熱情甚至讓金克斯有些吃不消。
“金克斯,祖安的姑娘都像你一樣漂亮嗎?”薩勒芬妮雙眼放光地問道。
金克斯無言可答,看到她面露難色,薩勒芬妮這才突然意識到似的,紅著臉問他們:
“不好意思,我的話是不是太多了?希望你們別介意,我好像有些興奮過頭了。”
似是覺得有些熱了,薩勒芬妮抬手朝紅撲撲的臉蛋扇了扇風。
實話說,她嗓音甜美,即便在耳邊嘰嘰喳喳,也宛如唱歌一般動聽,金克斯二人倒沒有特別介意,只是覺得她的個性過分活潑,就像一只無憂無慮的百靈鳥。
當他們終于找到一間售賣藝術畫的店鋪后,一齊走了進去,店里沒有其他顧客,只有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婆婆守著店,墻上掛著各種風格的畫作,看上去價格不菲。
薩勒芬妮打了個招呼后,隨便問了些價格,發現比想象中便宜得多。老婆婆慈眉善目,和藹可親,非常有涵養,似乎很喜歡年輕人,請他們隨意挑選。
金克斯暗戳戳地拋了好幾個眼神給潘,催促他想辦法,再這樣下去,他們非得花一筆冤枉錢不可。
“薩勒芬妮,我突然想起有件事要辦,能不能拜托你和我一起去?這里讓金克斯自己挑選就好了。”
“哦,好呀。”薩勒芬妮很爽快地答應了。
望著他們先行離開,金克斯著實松了口氣,趕緊抓緊時間,問老婆婆能不能裝裱書畫。
“請問是多大尺寸的畫?”
金克斯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想打退堂鼓,不過老婆婆和藹可親,讓她沒那么緊張,略顯猶豫地從身上取出那幅肖像畫。
老婆婆看了一眼,臉上露出明顯的動容之色,好半晌一言不發。
金克斯不明所以,還以為遇到了麻煩,試探著問道:
“老婆婆,這種普通的畫紙,應該也可以裝裱吧?”
“當然,當然可以。”老婆婆這才回過神來,笑容愈發溫和,仔細端詳著金克斯,忍不住打聽道,“小姑娘,我可以多嘴問一句嗎,這幅畫你是從何而來?”
“一個朋友送的。”金克斯故作鎮定地答道。
“原來是這樣。”老婆婆若有深意地望著面露羞怯的少女,隱約猜到了什么,“你這位朋友的畫技可真是出神入化吶,恕我直言,我幾乎和各種畫作打了一輩子交道,但是如此風格鮮明的肖像畫卻從未見過,倘若有機會,我真想親自見一見這位大師。”
“大師?!”
聽著老婆婆對潘贊不絕口,甚至稱呼他為繪畫大師,金克斯驚訝不已。
隨后,對此畫推崇備至的老婆婆表示愿意免費為她裝裱此畫,兩人約定三日后來取。
另一邊,在幾分鐘之前,潘和薩勒芬妮剛剛出門,不遠處的蔚和凱特琳趕緊閃身回避。
等他們走遠后,兩個執法官百思不解,他們去畫店干什么?還將金克斯獨自留在店里。
蔚探頭張望,盯著畫店門口,突然意識到此刻是個與金克斯單獨相處的好機會,可她沒能立刻挪動腳步,內心猶豫不決。
見到金克斯后,該對她說什么呢?
“蔚,趁此機會,咱們趕緊離開吧。”
凱特琳出言相勸,她注意到潘出門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往她們藏身的方向瞥了一眼,登時將她嚇了一跳。
蔚也知道繼續跟蹤下去會有危險,可她不愿就這么離開,正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突然落在二人身后,仿佛一個從天而降的幽靈。
“潘,你們想吃……”薩勒芬妮來到一間快餐店,看了一眼店面上的招牌,剛想問身后的潘想吃些什,回頭卻不見了人影,“咦!人呢?”
繁華商街角落的一處僻靜小巷,蔚和凱特琳嚇得臉色煞白,適才突然有人伸手搭在二人肩膀上,已經把她們嚇得不輕,等她們回頭望去,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世界還真是小啊,竟然在這都能碰到你們。”
潘微笑著把手收了回來,以免讓她們驚恐過度,這兩個姑娘畏他如畏虎,被他伸手搭肩,和常人被老虎拍肩膀的恐怖程度差不多。尤其是凱特琳,此刻渾身發抖的驚懼模樣,仿佛有人拿著血淋淋的屠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把平日里執法官的派頭丟得一干二凈,事后回想起來,她自己恐怕都會無地自容。
“你……你是什么時候發現我們的?”蔚下意識地上前一步,護住凱特琳,硬著頭皮開口問道。
“什么時候?”潘頓了一下,怕說實話讓她們難過,因為他一早就發現她們了。“這個不重要,倒是二位執法官,你們的工作熱情著實令人佩服,穿著常服就出來巡邏了。”
受到了奚落,兩人心里頗覺郁悶,彼此望了一眼,蔚率先做出反應,把大熱天披在身上的外套一把扯掉。
“你到底對金克斯做了什么?”蔚緊接著大聲問道,這句話她實在忍不住了。
潘好像有些不解似的:“我聽不懂你的問題,但這句話恰好也正是我想問的。原先我還對你沒什么了解,但是自從聽說你和金克斯的關系,我感到非常詫異。”
潘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蔚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而且剩下的話彼此都心知肚明,根本不需要繼續舊調重彈。
仿佛所有人都在指責她這個姐姐沒有起到半點作用,但蔚卻也無可辯駁,因為連她自己都覺得錯得徹頭徹尾。
潘沒有對她繼續施加壓力,追根究底,這是她們姐妹間的事情,解鈴還須系鈴人,外人沒有說三道四的資格。
“凱特琳小姐,你的臉色不大好看,看來做一名執法官還挺辛苦的。”
潘貌似寒暄地將話題轉到凱特琳身上,如果安蓓薩真的遵守合作的約定,應該很快會設法把凱特琳推到前臺,以吉拉曼恩繼承人的身份成為議員。
比起其他亂七八糟的上城貴族,由這位知根知底的凱特琳小姐成為皮城名義上的領導者,后者當然更令潘樂見其成。
日后新城的崛起,必然要動搖皮城的蛋糕,他可以盡量照顧雙方的平民,但是皮城的貴族與掌權者,這些占據大量資源的人必然成為吸血的首要目標。
凱特琳只是一個普通的貴族小姐,她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明明對方看上去溫和無害,為何自己會怕得不行,凱特琳痛恨自己的懦弱,試圖鼓起勇氣,直視著對方。
“你們走吧,我會當做沒看見你們。”
聽聞此言,蔚和凱特琳仍未放松戒備,眼中閃過些許意外。
他竟然這么好心地放我們走?
“別誤會了。”潘的臉上帶著一抹熟悉的笑容,卻比平日多了幾分居高臨下的威嚴,“你們已經無法引起我的興趣了,如果用棋盤比喻的話,你們此刻連成為棋子的資格都沒有。”
說完,他徑自轉身離去,好像對她們倆不屑一顧。
一股深深的無力讓兩人的情緒瞬間低落,宛如木雕似的佇立在原地,她們知道對方的忠告沒有錯。
當凡人面對難以逾越的艱難險阻,猶如一座不可企及的高山,承認失敗,選擇放棄也是一種勇氣。
可是,那股挫敗感將會跟隨一輩子,也許永遠也無法彌補。
凱特琳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失魂落魄的樣子仿佛剛剛發現自己一無所有,連僅剩的自尊也無力挽回。
剛從溫室里出來的花朵,驟然經受現實的風吹雨打,發現世界原來具有如此殘酷的一面。
“凱特琳,振作一點!”蔚從身后拽住凱特琳的手臂。
“別管我!”凱特琳一把從她手中掙脫,她不想繼續裝作可憐無助的小女孩,“讓我自己待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