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穿著玄門協會服飾的人前后走來。

最前面的赫然是玄門二長老，如果符棲棲晚一步出院，就能知道他是找自己的那個中年男人。

二長老的旁邊還跟著葉凝安。

看見沈渡旁邊的符棲棲，她顯然要更為詫異。

尤其是符棲棲跟沈渡看起來關系匪淺，葉凝安皺眉：“你怎么在這里？”

符棲棲敲著烏龜殼，沒形象的翻了個白眼，“你都能來這，我憑什么不能在這里。”

葉凝安沒有說話。

她分明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好奇符棲棲怎么會跟09大隊的人這么親密。

世人只知09大隊是一支普通分隊，但協會的人都知道，09大隊才是特殊機構的核心隊伍。

尤其是沈渡。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沒必要跟符棲棲計較。

浪費時間。

二長老沒有管徒弟為什么認識眼前的女生，只看向沈渡詢問：“聽說沈隊找到李芳的遺體了？”

話問出口的同時小李走過來，二長老看了眼他身后的小桃，便淡淡收回目光。

小李也不在乎，反正協會的人一直都心高氣傲。

相比起來，符小姐反而更接地氣，也好相處。

他看看符棲棲跟葉凝安，保持沉默，裝作不知情。

這邊，沈渡淡淡嗯一聲，抹去滿目浮華：“在醫院停尸房，至于緣由不便透露。”

難不成有他不知道的高人出手？

二長老若有所思的點頭，似乎才發現沈渡手上有傷：“沈隊，你這手估計得一陣子才能好。”

他看見了小桃的鬼魂，卻只在乎沈渡是如何找到遺體的，顯然對小桃的事并不關心。

但沈渡明顯不愿多說，他便沒有繼續追問。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二長老也不準備多留，向沈渡道別。

直到離遠后，二長老才問葉凝安：“你認識剛才那個女生？”

“嗯，她是喻凡柔找回來的女兒。”葉凝安有些心不在焉。

二長老開車門的手一頓，偏頭：“那你……”

“師父，我應該跟葉家沒有親緣關系，可我算不出來，而且符棲棲也沒問題，我看過，她只是個普通人。”

“這就奇怪了。”二長老也想不出其中原因。

葉凝安笑了笑：“無妨，反正葉家也不會認她。”

葉家需要的符棲棲根本給不起。

知道葉致軒是什么人，二長老便沒再多想。

反正什么原因導致不重要，只要不涉及到葉凝安的利益與安全。

他更在意的是沈渡究竟得到誰的幫助，自己居然一絲算不出。

——

等二長老三人走后，小桃才敢重新飄回符棲棲身邊。

“大師，我是不是可以跟著小李他們去找兇手了？”

符棲棲將烏龜放回布包，刀子交給沈渡帶走，有些隨意的敷衍：“嗯，他們還能看見你18個小時。”

小桃不在乎這個，她摸了摸眼眶，視野依舊是一片血紅，看得清，卻沒有色彩，也太陰暗。

“那我的眼睛……”

“也能找回來。”

小桃拍拍小心臟，那她就不害怕了。

符棲棲把小桃連帶小李揮到一邊，自己朝沈渡伸出一手：“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

剛站穩的小李：！！！

搭訕？

可他家沈隊哪是會輕易交出……

眼睜睜看著沈渡遞出名片，小李捂住眼睛。

沈隊，你不爭氣啊。

“明天聯系。”

符棲棲隨手將名片塞進口袋里，眼里過分的干凈純粹，揮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

小桃望著她的背影，輕聲問：“小李同志，我們可以去找兇手，然后將他千刀萬剮了嗎？”

小李瞬間回神，神色嚴肅：“你的思想太危險，會影響你投胎知道嗎，為這種人不值得。”

他目光落在小桃身上，“不過我可以偷偷告訴你，等他下去以后，你再對付他，別弄得魂飛魄散就行。”

這句話的含金量太高，小桃聽懂后忙不迭點頭。

沈渡回頭看一眼還在喋喋不休的小李：“抓人。”

——

凌晨時分，黑幕散去，黎明到來。

小李帶人成功將吳老三捉拿歸案，并解救被關在地窖的女人，優先聯系了心理醫生后才回隊里。

剛走到特殊審訊室，瞧見門口的小桃。

“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都說山上沒監控我才干壞事的，死婆娘生不出兒子，她的事又憑什么給我定罪，我不服，你們別跟我說狗屁的規矩，我聽不懂……”

聽著里面傳出的聲音，小李眉頭皺緊，下意識想去捂小桃的耳朵，又想起她是鬼，欲言又止。

小桃卻忽然偏頭，面上笑容慘淡：“小李同志，他不認錯，還說挖我的眼睛單純是因為喜歡。”

小李不贊同：“那分明是惡人的借口。”

“是啊……”

小桃低下頭，手心躺著一雙眼珠，“小李同志，我都記起來了。”

記起來她是一名生物系大學生，因為去銀霞山采摘一種植物，被吳老三盯上，最后……

小李聞言，雙手猛地攥緊：“你……沒事吧？”

“沒事。”小桃搖搖頭，視線投向的地方是門口：“起初確實失去了理智，是大師救了我，小李同志，拜托你了。”

她記得很清楚，在差點失去理智的那一刻，一團紅色的光使她恢復清醒。

說完這些話小桃就不見了。

與此同時，一對夫妻頂著哭紅的眼從大門口進來。

小李才明白小桃的意思，他調整好心態，親自接待了小桃……李芳的父母。

——

小桃找到符棲棲的時候，對方正躺在公園長椅上睡的舒服。

她就靜靜在旁邊坐著，看著來往的人投以奇怪的目光。

符棲棲硬是面朝天睡到大中午，陽光最刺眼的時候才醒。

雙眼還未睜開人已經坐起來，用手隨意的抓順頭發，挽起來插上一根樹枝，然后長達三分鐘的閉眼。

“小桃。”

突然被喊做鬼時的名字，小桃差點沒反應過來，笑著應聲：“大師，謝謝你。”

符棲棲連忙擺手：“別謝我，所以銀行卡密碼多少？”

小桃一愣，這樣的反應她不討厭，反而覺得輕松。

她如實報出密碼，隨后才問：“鬼差會收我嗎？”

這是她目前最擔心的問題，如果不收……

那她要一直做孤魂野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