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盟友
- 想見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夙愿
- 燚墨
- 2385字
- 2025-03-16 01:23:07
舒琢琢又試著掙扎兩下,發現還是動不了。
無奈,只好放棄。
她轉過身來,樓下,唐譽秋還沒走,倆人就這樣隔著玻璃遙遙相望。
兩項對視,笑意自嘴角而起,不等喜上眉梢,便消失不見。
窗簾就此拉上,舒琢琢看著自己的一雙手,目瞪口呆。她還沒從剛剛的一系列動作中緩過來。
方才,她恰好與唐譽秋視線相觸,身體給出的劇烈反應,像是看見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一樣。
抬腳,拉簾。
速度快出殘影。
舒琢琢皺起眉頭,沉重的眉影下一雙眼滿是困惑。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是只對唐譽秋失控?
這可不行!她還要問問唐譽秋知不知道這是個什么地方,他們要怎么出去呢。
她正愁的沒邊,這個酷似外婆的NPC就發來指令:“不想去就算了,去把你外公叫回來,準備吃飯。”
“哦,外公又去樓下打牌了?”雖是問句,她已經篤定了答案。
外婆嫌煩,沒好氣地說:“他不去打牌還能干什么。”
那正好,她說不定能在樓下碰見唐譽秋,看看這身體到底是怎么回事。
從樓上下來的這一路上,舒琢琢沒看見唐譽秋的身影,心里不免泛起嘀咕:這么快就不見了?難不成回家了?
她抬腳上樓,想往他家去,身體卻直定定向相反的方向走。
香樟樹樹蔭下,外公和他的牌友們圍坐一團,周邊還站著一兩個觀戰的人。
“對勾。”外公豪橫地將牌摔在小石桌上,本是下象棋的桌子,被幾個酷愛打撲克牌的小老頭占領,趕得人家只能自備桌椅蝸居一腳。
“老李,你要不要撒,不要我走了。”外公捻起一張牌,蓄勢待發。急得李爺爺將手里的牌理了又理,拿起又放下,不知如何是好,“我看看,我看看。”
舒琢琢悄聲繞到外公身后,見身體無異常,慢悠悠道:“外公,看見……”唐譽秋沒。
外公身軀一抖,手里的牌不禁被捏出幾道深長的折痕。見嚇他的人是舒琢琢,嗔怪一聲“鬼丫頭”,而后一邊出牌,一邊問她:“你來干什么?”
“找……”唐譽秋。
“找什么?”外公以為自己耳朵不行了,有問。
“找……”那三個字就像禁忌,壓根兒說不出來。
舒琢琢只好先走劇情,“外婆讓你回家吃飯。”
“哦好好好。”外公敷衍道。
這下劇情走完了,她總能問了吧。
“外公,你看見……”唐譽秋了嗎?
她真是服了,還是不行。
“什么?”外公問。
“沒什么。”反正也說不出來,她煩躁地尋了塊陰涼地坐下。
她不能主動尋找唐譽秋,那就只能讓唐譽秋主動來找她,至于偶然相遇,她是等不了的。
那她該怎么讓唐譽秋來找自己呢?
“誒!?琢琢,小秋沒跟你一塊兒來呀?”說話的人是張伯伯。在舒琢琢的記憶里,張伯伯什么都好,人也大方,時常賞院里小孩零錢讓逛超市,但唯有一點不好嘴太碎了,老喜歡開玩笑逗他們。
這下好了,撞槍口上了。
“沒有。”舒琢琢回他,言語中的厭煩暴露無遺。
“我就說吧,小秋肯定是交了新朋友才不和你玩了,你太霸道了,要不改改這壞脾氣,沒人和你玩嘍。”
此話一出,舒琢琢頓時卸了所有的氣焰,一聲不吭。
張伯伯說的沒錯,就是因為她性格不好才交不到朋友,以前還有唐譽秋他們和她玩,去了南江后便只能自己玩。
事事都要爭個輸贏對錯的她,三天兩頭被請家長,只因她那不服輸的性子和同學打了起來。
后來,好不容易在高二轉學回來,卻發現自己和唐譽秋他們有了隔閡。
“沒關系,我又不是非要交朋友。”
張伯伯一聽這話,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你錯了,這人吶,哪有一個人的道理。沒了朋友,你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看著別人和好朋友一起上學,一起去看電影,你不難過啊?”
“……”怎么會不難過。
雖然和唐譽秋他們漸漸斷了聯系,但是她也認識了一個新的伙伴——和她性格相合的虞然。
虞然是個熱情的E人,和誰都能成為好朋友。而她就像是虞然高中時期的一個過客,有點交集但不多。
或許,她真的就像張伯伯說的那樣,是一個很差勁,很差勁的人。只會給別人添麻煩……
“琢琢!”
舒琢琢抬頭,唐譽秋不知什么時候走到樹蔭下,低著頭,看向她的眼底情緒復雜。
多了個人,張伯伯也更來勁,非要拉著唐譽秋一起教育她。
唐譽秋卻說:“張伯伯,我有事找琢琢,我們先走了。”
舒琢琢就這樣跟著他離開,身后張伯伯的聲音漸漸消失。
唐譽秋停下腳步,回頭查看她的狀態,見她仍有些憂郁,說:“琢琢,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舒琢琢從飄散的思緒里找回自我,想起自己來這的情況就是一陣無語,“我原本在街上走得好好的,一朵金花莫名其妙朝我飛來,然后就到這了。你呢?”
聞言,唐譽秋愣在原處,過了好一會才說:“我也差不多。”
“那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舒琢琢問他。
“……”他思考半晌才組織好語言,“好像是個夢境。”
“夢境?”舒琢琢完全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個答案,細細想來,卻也大差不差。
離譜的情節,和過去一模一樣的人事物,還有絲滑又毫無邏輯的轉場。也就這個答案最能解釋。
“那你知道怎么出去嗎?”
唐譽秋搖搖頭,不說話。
“完了,我們不會要在這困一輩子吧?”不對。她已經死了,哪來的一輩子。可憐了唐譽秋,他還活著,總不能在這里耗費余生。
“算了算了,慢慢找吧,總能找到出口的。”舒琢琢自我安慰道。
她還是不要給唐譽秋增添太多負面情緒,以免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煩。
唐譽秋點點頭:“我們一起找吧,一有消息就告訴對方,怎么樣?”
“好啊。”舒琢琢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畢竟她本身也毫不在意。但她轉念一想,自己好像沒辦法主動去找他。
“對了,你有沒有遇到身體失控的情況?我之前在樓上看見你了,本想來找你的,但是我的身體就跟被人奪舍了一樣不聽使喚。還有剛剛,我想問問外公有沒有看見你,可是怎么也說不出你的名字。”
舒琢琢邊說邊比劃,希望唐譽秋能理解。
然而,唐譽秋卻笑著搖搖頭。
“好吧。”她神色淡然,兩手一抬。
她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么。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嗯。”唐譽秋悶哼一聲,不知為何后背突然裂開一到口子,疼得他冷汗直冒。
一股股血腥味涌入鼻腔,舒琢琢問他,“你受傷了?”
他故作鎮定:“沒事。”
“傷哪了?”
“后背。”
舒琢琢繞到他身后,果真看見一片血色。
白色的襯衫被染紅大塊,看來傷得有些嚴重。
“趕緊,趕緊,去醫院。”她急得舌頭打結。
唐譽秋卻慢悠悠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