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巨人’歌利亞
- 路燈上的P社領(lǐng)主
- 魚是保護動物
- 2363字
- 2025-01-10 00:37:26
眼瞧著圣騎士在自己的靴子旁蹦來跳去,馬鑫咬了咬牙,繃緊了面孔。
艾弗斯和其他騎士都沒有對此感到奇怪,說明這是很“正常”的現(xiàn)象,所以他也不能感到奇怪,避免自己異樣的目光傷到這位“圣騎士”的自尊心,從而讓下屬心生妒恨。
不然萬一自己哪天喝醉了酒,被兩個小兵摸進帳篷把頭割了,可沒地方說理。
但是干看著也不對……馬鑫想了想,做出一個友好的笑容,俯身對那位“圣騎士”伸出右手。
面對伯爵,圣騎士胯下的小馬很是激動,它不斷地揚起前蹄。馬背上的歌利亞也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拿著黃金戟對上了那只有形的大手。
……
他媽的扎出血了。
吃痛地收回右手,馬鑫皮笑肉不笑地轉(zhuǎn)頭,對著艾弗斯問道:
“這就是那位圣騎士?”
艾弗斯嚴肅地點了點頭,回復(fù)道:
“沒錯,這就是您麾下最勇敢的騎士,‘巨人’歌利亞,沒人能在他手底下?lián)芜^兩個回合,或是攻破他的防御。”
“他強大的攻擊力從何而來?”
“來自魔法。”
“那他手里的黃金戟呢?”
“用來防御。”
馬鑫算是明白了,這所謂的“圣騎士”的強度來源根本不是數(shù)值,而是機制,堪比bug一樣的機制。
但這依舊不可理解。他轉(zhuǎn)過頭,注視著亂蹦亂跳的圣騎士,對著他發(fā)問道:
“好吧,歌利亞,你……為什么這么小?你的勛號居然是‘巨人’?他們當(dāng)初為什么要給你起這樣一個勛號?”
圣騎士終于控制住亂跳的小馬,手里緊握韁繩,用他的面甲對準(zhǔn)伯爵:
“伯爵,那時候我還很高。”
艾弗斯制止了馬鑫想要進一步求根知底的沖動,他走上前來解釋:
“伯爵,就在十幾年前,科克爆發(fā)過一場鼠疫,當(dāng)時我們最先進的醫(yī)療手段都無法應(yīng)付。那時候,歌利亞還是真正的巨人,他發(fā)誓要解決這場瘟疫,于是動身去了北方。”
“原本他是想去王都的學(xué)院求助,但他迷路了……后來他在恩來特找到了一位術(shù)士,沒人知道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但他回來時就變成了這幅小巧模樣。”
“我們對抗不了鼠疫,但歌利亞能,他騎著馬都能鉆進老鼠洞。伯爵,只有他,直接與老鼠對決。”
“歌利亞花了幾個月就解決了鼠疫,被他拯救的人不計其數(shù),哪怕代價是他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身軀。但他從未有過怨言,伯爵,從來沒有。”
圣騎士一踩馬鞍,這次他直接跳上了艾弗斯的肩膀,然后努力控制著平衡道:
“是這樣的,伯爵,不過說實話,我沒覺得縮小的身體有什么不好,只是那些小孩子總要我陪他們玩,還給我起了個新外號,嗯……叫‘鼠士’,我不太喜歡,我還是喜歡被他們叫做‘巨人’。”
馬鑫注視著艾弗斯肩膀上的‘巨人’,明白眾人對他的尊敬從何而來后,低聲說道:
“謝謝你,‘巨人’。”
圣騎士搖了搖頭,如今他大喊大叫的聲音聽起來也顯得渺小:
“沒什么好謝的,伯爵!您叫我們來肯定不是為了聽我講故事的……我們還是來討論點正事吧,比如打仗。”
馬鑫點了點頭,他恢復(fù)了一下狀態(tài),開始嚴肅地考慮即將到來的戰(zhàn)斗。
首先,白橋堡先前堪稱恐怖的buff是針對“守軍”的,從踏出城門主動攻擊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失去先前的那種魔力。
其次,他對圣騎士的幻想破滅了,原本他以為這是英雄級單位,可以作為一輛中世紀坦克碾壓對面的征召老農(nóng)。
但現(xiàn)在好像不太行,圣騎士一個滑鏟就該被老農(nóng)踩死了。他只能考慮相對常規(guī)的戰(zhàn)斗方式,追擊作戰(zhàn)的主力必須是民兵和侍從,而他們的裝備不盡相同。
白橋堡本身的守軍比較精銳,身著鏈甲,配備了斧頭和弓箭,約有一百多人。他們與多達四十多人的騎士和騎士侍從一起,構(gòu)成全軍的中堅力量。
其余的征召兵拿的五花八門,鐮刀、木棍……總之不適合上戰(zhàn)場,對此,馬鑫已經(jīng)為他們準(zhǔn)備了合適的武器。
草叉。
前些日子他就以防治刺客的名義,購置了大量的草叉,并且要求工匠不要用傳統(tǒng)的木制叉齒,而是換成三根尖銳的鐵齒,長度也達到了足足1.5米。
即使只是這種最簡單的兵器,也耗盡了白橋堡積累的財富。馬鑫現(xiàn)在的國庫窮得叮當(dāng)響,所以不得不以“借”的方式把草叉分發(fā)給民兵。
考慮到傷害可能還差點,馬鑫事先特地讓人將這些草叉的鐵齒浸入糞池中,整個過程長達數(shù)周。
裝備有了,部隊也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接下來就是追擊策略的問題。
經(jīng)過數(shù)周來對盧塔克.布郎森的了解,馬鑫可不認為敵人的統(tǒng)帥會是什么泛泛之輩。面對這樣的強敵,他本人的策略卻大多來自于三國演義。
必須確保敵人有明顯的撤退傾向才能出擊,并且不能浪費一點時間;己方軍隊不能急匆匆地沖上去,也不能因為害怕失敗而畏縮不前。
總而言之,慢慢來,但一定要快。
就在馬鑫向封臣們轉(zhuǎn)達他的要求時,城墻上傳來一陣異動,守墻的民兵們明顯有些興奮起來,隱約間還能聽到歡呼聲。
騎士們也躁動起來。這樣的情況持續(xù)到第一位飛奔著的傳令兵趕來,氣喘吁吁地跪在他面前為止:
“伯爵……他們……在逃跑!”
顧不得再考慮周全,馬鑫登上了城墻,在垛口向城下極目遠眺:
敵人的營壘里一片混亂,少部分縱隊正在稀稀拉拉地撤離,大部分民兵佇立在營壘間,茫然而不知所措,哨塔上無人站崗,就好像是股潰軍一般。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時機絕不能錯過。馬鑫略微思考了一下,用嚴肅的語氣對著身后的艾弗斯道:
“我不多說什么場面話了,艾弗斯,讓所有人各就各位,各司其職。”
由于事先缺乏溝通,他現(xiàn)在必須依靠廷臣才能對軍隊形成有效的控制。
這在戰(zhàn)時肯定是大忌,但鑒于敵人是股潰軍,馬鑫覺得可以冒這個險。
艾弗斯的吼叫聲中,小貴族們陸續(xù)就位。伯爵也從眾多的兵士間穿過,艱難地找到并跨上自己的那匹戰(zhàn)馬,身上的板甲在耀陽下閃閃發(fā)亮,身后傳來兵士們零零星星的喊聲:
“在您的左右!”
很快,白橋堡的城門緩緩打開,玫瑰金色的旗幟下飛揚塵土,馬蹄、腳步、鐵器晃動時的碰撞、喧鬧聲匯聚成一股聲勢宏大卻脆弱的洪流,從城門處的泄口向外涌去。
在逐漸空曠且虛弱的城堡里,伊娜琳從里沖了出來,她捂著腦袋,似乎很痛苦地回憶著什么,好不容易看向城門,卻只能抓住伯爵離開前的掠過的影子。
不行……他穿的真的是那副盔甲……他……還不完整……還有機會……
深吸了一口氣,伊娜琳瘋狂的腦海逐漸變得清明,她彎下腰緩了一會,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城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