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鐘。
閆雪睡了個回籠覺,她側身躺在了旁邊的大床上,睡顏寧靜,平常的冰冷因沉睡而散去,像是一名睡在了冰晶墳墓里的冰美人。
碧青色的墻壁,碧青色的窗簾,碧青色的房頂,這個房間充滿了旺盛的生命力,角落的花瓶里長著一株滕蔓。
花瓶里的藤蔓存在一支主藤,蜿蜒曲折,其中蘊含旺盛的生命力,諸多細小的藤蔓纏繞在了主干上,很有活力與靈性。
這個房間不是閆雪的,而是春風的。
“少爺,別,別碰我,我要向少夫人告狀。”
“別動,讓我綁住你,你不許亂動。”
皇熱一邊控制住了她,一邊用一條碧青色的繩索把春風繩纏索綁,五花大綁。
“你為什么要綁著我?”
“給你下藥很難成功,只好綁了你,省事。”
“少爺,你為什么要給閆雪下藥?”
“明知故問。”
“好好好,少爺,我肯定不追你出去。您走,您別綁著我,大不了把我關進地牢。”
“要是天龍會的地牢能關的住你,我早關了。”
春風的德行,其他人不知道,他皇熱能不知道?
能跟他混在一起不產生排異反應的,絕不會是安分守己的人。
春風在天龍會的威望非常高,地牢這個東西要是能關的住她,那是見了鬼了。
因為,她沒犯錯。
天龍會的牢房關不住一個沒犯錯的己方高層。
“你綁住了之后還挺好看的。曲線更明顯,那里更大了。”
“神經病。”
春風給他一個白眼。
“嘴巴張開。”
“少爺,你有完沒完!”
“啊。”
春風屈服了。
這時,皇熱眼疾手快給她戴上了一個項圈,把項圈的另外一端接在了椅子上,扶著她坐下。
“春風,你先在這待著,千萬別找我,我一個人會安全的,可我不能帶著你們兩個人安全行動。”
“嗚嗚嗚,嗚嗚嗚。”
“乖,乖。我能那么傻,限制器不給你們安一個直接走?”
皇熱給閆雪戴了一個手鐲。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春風,你說這個項圈不尊重你,你要戴在手上,對嗎?沒問題,我答應你。”
皇熱先給她戴上了一個手鐲,再給她解開了項圈。
春風徹底絕望了。
“嗚嗚嗚嗚。”
“好,我會平安的。”
……
……
情人旅館。
皇熱看到了王衡音的那個聯絡地點,他差不點直接嗝屁了。
王大小姐,您確定這個地點不是在逗我?
你訂了這么一個離譜的地點……皇熱感覺自己尷尬癥要犯了。
王衡音,你是龍云帝國的國民女神,與非姚天誠的男人進入這么奇葩的地點,這行徑會侮辱國民價值觀的。
皇熱找到了門牌號,走了進去,看到了房間里五花八門的奇妙設施,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
皇熱關上了房門:“王衡音,你不能找個好的地方碰面嗎?我的清白,我的貞潔,光明姐知道我到了這地方,不得把我浸豬籠。”
王衡音緩緩轉過了身,長發飄飄,一身素白色的長裙,往日的驕傲與明媚淡化了,更濃的是氣質恬靜與鄰家。
“皇熱,你這么聰明,不如猜猜我為何要選擇這里當接頭地點?”
“這還用猜嗎?這個情人旅館是曹家的產業,你找我怕是要向曹家動手吧。”
要不是預測到了王衡音的意圖,皇熱就是打死他也不會進這么個曖昧地點。
“先別計較那點小事,我問你,你怎么澄清我的貞潔問題?”
王衡音怒了:“我一個女孩子還沒怕,你一個男人怕什么?”
“不行,你一定要負責!”皇熱的語氣提高了好幾個級別。
王衡音安靜了。
“你要提什么條件?”
這個時候撒潑肯定是為了談條件。
不用裝傻了。
“我可以幫你,但是,曹家空出的生意要留給我天龍會。”
皇熱明白,只要能控制曹家的生意,龍云帝國三分之一的生命線等同握在自己的手里。
現在,葉狂與趙領將擁兵自重,這三分之一的命脈是趙星吟正統永遠奈何不了的。
“我認為我會答應嗎?”王衡音臉色難看。
曹家是四大家族之首,他的產業遍布各行各業,那是一張巨大的經濟網絡,更恐怖的是曹家沒少參與軍工產業。
王衡音不可能把這幾個要害交出去。
長公主與小皇帝不會同意。
皇熱卻不這么想。
“會。曹家一崩潰,其他幾個家族就是強弩之末。我只要曹家的生意,其他所有世家大族的生意全歸你們,我不搶,天龍會的胃口沒這么大。”
“不夠,你還差一點。”
皇熱會心一笑,說道:“錢家,你要錢家。失去了錢婉云,錢家已經徹底落寞,退出了龍云帝國的政治舞臺與經濟舞臺,可這個家族背后隱藏的實力卻不容小覷。”
“官方對付錢家,面上過不去,融焰府動手等同于官方動手,你希望我牽這個頭。天龍會動手不會背負罵名。”
王衡音點頭:“是的。”
這個籌碼至關重要。
皇熱知道這個頭不牽,王衡音是不可能在曹家問題上讓步的。
錢家收歸朝廷,朝廷就能借勢把積弊一掃而空,將所有的己方力量攥成一個拳頭。
失去了曹家與諸多利益,可是整合了內部,這對于趙氏皇族是關鍵的一步,也是融焰府要掌控龍云城最關鍵的一步。
“我答應你。”
“我這就請示長公主與陛下,給你一個承諾。”
“好。”
王衡音發了一條消息出去。
皇熱不懷好意看著她:“王衡音,你發的這條消息該不會是準備埋下伏兵,殺了我吧。”
“你要是連這一點也把握不住,還敢進入我安排的地點?”王衡音知道他在裝傻,也在點醒警告。
皇熱微微頷首。
“小事講完了,該講正事了。”
“正事?”
“姚天誠是怎么放心你到這情人旅館與我會面的?我是個男人。”
“諒你也不敢對我如何,你要是做錯了事,玉光明不會放過你的。”
皇熱肯定不會信這個原因。
姚天誠待她言聽計從。
她也得老實本分,乖乖當好妻子的身份,除非王衡音是犯了傻。
強者不是沒有驕傲,而是為了她遷就驕傲,姚天誠要是發起火,那可不是王無澤能比的。
姚天誠最強大之處不在于實力,而在于年紀。
王無澤的潛力已經用盡,姚天誠卻正值壯年。
王衡音絕不敢提出說走自己一趟情人旅館卻不付出對應的代價安撫姚天誠。
愚蠢的女人才會無休止的索取而不付出,白癡的女人才會給丈夫立下一條條規矩而自己為所欲為。
王衡音知道姚天誠的耐性是經不起考驗的。
他是強者。
皇熱注意到了王衡音眼中的一絲憂慮:“怎么,姚天誠遇到情況了?”
……
……
融焰府的大門口,姚天誠正在招待一名客人。
那是一名黑霧身影。
“你好哇,姚天誠,我試試能不能殺了你。”
他攤開了自己的手掌,無形的月光灑落,虛空綻放出了灰黑色的玫瑰。
一片玫瑰花瓣,消失了。
這名黑霧身影用一片花瓣擊敗了實力等同九級領主的齊明陽,而姚天誠充其量就是四級領主。
他會死嗎?
姚天誠怒喝了一聲。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