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對勁。”玉光明道。
這話是廢話,“好像”“不對勁”全部是廢話,不存在任何實際意義。
清叔卻并不敢忽略。
因為,與他同感,他發現了龍云城確實不對勁。
清叔搖頭:“不應該呀。容空域的實力莫說在這西北神州,在學院系統里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誰的一舉一動能瞞得過他呢?”
容空域,這位天帝分院的院長威名遠揚,實力談不上天下無敵,可要在他的眼里搞小動作,那是比登天還要難。
“情況不樂觀。龍云城里要是出了事,先出事的肯定是容空域,容院長不出事,沒人敢在龍云城里搞事情。”玉光明篤定道。
容空域是君王,一名貨真價實的君王。
更重要的是他這位君王可并非普通的君王,而是一個非常適合打游擊戰的君王。他能在同一時間與同一級別的存在,一打二乃至一打三,不落下風。
誰要敢在龍云城動手。
容空域能叫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這是放在明面上的最恐怖力量。
任何人要搞小動作,忽略誰也不敢忽略那位。
清叔:“誰要是能讓容空域出事,我們明知道也改變不了事實。”
容空域太強大了,太靈活了,太猥瑣了。
能讓他出事的絕世強者不可能降臨在西北神州。
容空域要是出事。
那是死局!
……
……
“三位貴賓,歡迎你們參加我的婚禮。”王衡音的笑容陽光明媚。
盛青龍走在了最前方,氣勢不凡,一個人像是一座大山,壯碩、偉岸、可靠,英武俊朗,他給了王衡音一個眼神,之后主動退開道路,讓出了后面說話的正主。
“對不起,婚禮是喜慶與幸福的,不該說掃興話與喪氣話。可為了諸位的安全,恕我潑一盆冷水。王小姐,您的婚禮是龍云帝國的頭等大事,我嚴重懷疑有人盯上了您的婚禮。”壑娜緩步走至場間,雙手按在了腹部,優雅從容,聲音清脆而高冷。
盯上了王衡音的婚禮?
眾人嘩然。
龍云帝國,誰這么大的膽子,膽大包天,敢盯上王大小姐的婚禮。
在這場婚禮上搞破壞,那就是與龍云帝國作對。
就是融焰府的政敵也絕不敢在這件事情上做任何一點手腳。
有人正要反駁。
卻讓真正的領頭人一個眼神嚇了回去。
真正的聰明人,不該在不能出頭的時候當出頭鳥。
兵對兵。
將對將。
幾個領主大人還不說話,他們幾個哪能開口發言。
傅永城問道:“此話可當真?”
“信,是你們的事,不信,也是你們的事。我只是做了一個警告,不需要為你們負責,因為守護這座城市并非我的責任。”壑娜淡淡看著傅永城,似笑非笑,那雙美麗平靜的眸子里是萬千載留下的心思與城府。
“陛下,事不宜遲,還請下令,發出紅色警報,安排人員疏散全城百姓進入避難所避難。”
眾人紛紛看了過去。
說話的是新娘王衡音。
這是她的婚禮,作為主角的新娘因為這么空穴來風的一句話,非但中斷了自己的婚禮,還要求皇帝陛下下令全城疏散?
壑娜問:“王小姐,你為何會信我?”
這不是詢問王衡音,也不是為難,而是幫王衡音搭了個臺子。
說話的臺子。
“我的婚禮并非小事,您一個隱世高人,不參與任何俗世糾紛,您不會分不清輕重緩急。要不是會出大事,您不會在這個場合開口說話。”
王衡音看向了年輕的皇帝。
“發出警報,疏散百姓。”年輕的皇帝說了八個字。
……
……
一句莫名的話語,趙星吟與王衡音聽信了之后直接進行了一場莫名的疏散,動員各級官員與執行者引導全城百姓避難。
聽上去挺奇怪,實則并非這么一回事。
壑娜只是一個引子,天龍會里那個領主洞察到了龍云城里的不對勁,其他的幾個領主也不全是瞎子。
年輕的皇帝組織人手對抗緊急情況,參與婚禮的皇熱幾個人則是混入人群避難。
“少爺,那位皇帝陛下這么疏散全城民眾,是否過于輕率?這場婚禮是王衡音的大婚,這么一場婚禮無故中止,輕則引起全城恐慌,重則引起整個龍云帝國的士氣與信心大減。”春風跟在皇熱身后,一邊走著,一邊問道。
正常。
這是王衡音大小姐的婚禮,龍云帝國國民女神,她作為女性最重要的面子儀式的大婚,因為兩三句話中止了。
要是最終什么事也沒發生,這個事件帶去的惡劣影響是空前的。
比前線打了一場大敗仗還要恐怖。
皇熱皺了皺眉頭,古井不波的瞳孔里凝聚成了萬千寒流,眼神泛起了一股刀鋒一般的冷意:“不會,因為龍云城真的要出事了。”
“少爺,您會幫忙嗎?”
“不會。龍云城里死在多的人,只要不是死的天龍會的,我完全不在乎!”這時的皇熱放低了聲音,低沉的口吻里帶著一分坐觀天下血流成河的冷漠與狠辣。
“好,我們回天龍會。”
“不。春風,你發布命令,命令所有天龍會的成員返回總部。我們留下看看情況再說。”
春風聽不懂這個邏輯。
少爺,你不是說了不幫忙了嗎?還說的這么篤定,龍云城死的人再多也不怕。
那還留在這做什么?回家呀!
但是,春風作為侍女,她知道絕大部分時候不需要詢問所謂的原因,只要把主子的命令不打折扣得執行即可。
她,面對少夫人玉光明是這般,面對少爺也應該是這般。
“少爺,可能不需要發布消息,少夫人已經下了全員回歸的命令。”春風感嘆少爺與少夫人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我們留下,先看看情況再說。”
廣場上的工作人員正在疏散群眾,而皇熱抬起頭,環顧四周,領著春風與閆雪看似隨便得往一個小店里一鉆。
兩女跟了上去。
“少爺,這里很危險。”春風不放心。
閆雪找了一個角落,亭亭玉立,銀色的長發披散在了腦后,還是銀色的瀑布,靚麗奪人。
“少爺,這個地方不錯,不起眼,視野好,安全。”
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手,那是一眼就找到了最好的觀察點。
更重要的是其他人沒發現這里。
皇熱:“在領主的世界里,我們是炮灰。領主凌駕于一切之上,我們幫不上忙,只會添亂。”
春風:“那您為何還不走,回到總部。”
“我要看看情況,看看下面的情況是否真的一發不可收拾。”
春風神色疑惑,好像聽懂了什么,也好想什么也沒聽懂:“少爺,我不明白,要是一發不可收拾了,您還留在這作甚?”
皇熱冷哼一聲。
“要是局面一發不可收拾,說明幕后的那個人是沖著我的。”
“要是真的到了那個地步,逃避是沒用的,我只能迎面而上,主動破局。”
“龍云帝國是一個國家,龍云城是一座城市,二者并不存在能讓容空域一發不可收拾的問題,這里也不存在那個級別的戰略價值,除了我。”
這可以評價為自戀,也可以評價為中二。
春風卻不知該怎么辯駁。